老人冷笑,“没出息!你以为那张符是什么便宜的鬼画符?那是姜家的黄金符,便是姜家的鬼王,被贴了这么一张符,一时半会儿的,也挣脱不开。”
中年人怔住,“那两个孩子,是姜家人?”
“嗯。”
中年人脸上显出欢喜,“那感情好。等天亮了,让他们一并将这祸害弄走,我们就省心了。”
“行了,你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老人脸色很不耐烦。
中年人顺从地站起身,“我去里屋,您有事叫我。”
炭火盆很快熄灭了。
老人拄着拐杖站起身。在砰砰的拐杖敲击声中,颤巍巍地靠近那只立在墙角处,一动不动的不化骨。
冷眼打量了片刻,他冷冷一笑,“这都是命。而今,你又落在姜家人手里,四十年前有我,四十年后呢?”
在他那句话落地之后,额上贴着金黄符咒的不化骨,眼睛缓缓睁开。
血色的不详之光,充斥着她的双瞳。
。
清晨,金色阳光自雪山之顶撒下来,将一面山坡的雪色都染上了金边。
半大的小子带着火车头帽子吭哧哼哧在前面带路。
姜尔姜尚姐弟跟在他身后,姜尚手里握着一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色鞭子,长鞭的另一边,拴在穿着红色薄裙的不化骨腰间。
眼看着脚下的破靴子第十几次掉下来,他一脚再次踩到雪窝里,姜尚终于发作了。
“不走了!这么急干嘛,赶着投胎去?”
姜尔也停了下来,“还有多久到?”
“就快了。”半大小子朝她看了一眼,很快把视线挪开。
昨天晚上,就是他领着这两个外地人进了祠堂,还给他们一人送了一大碗肉汤。
那时候,他不仅敢看那个小姐姐,还敢说敢笑,敢作弄他们。
可也不过就睡了一夜,事情就发生了天大的反转。
昨天夜里睡在村长伯伯房里的那位漂亮姐姐,脑门上被贴了一张金闪闪的符,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迟钝起来。
而另外两个昨天还睡在祠堂小偏屋的外地人,却忽然成了座上宾。
祖老说他跑得快,对附近的山头熟悉,让他送两位贵客一程,给他们指一指去往南山的近道。
他不敢不去,大早上就爬起来,穿戴整齐,到村长家集合。但一起上路的这三人,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位来齐云村议亲的小姐姐,其实是……死人么?
没贴符之前,看不出来。贴了符之后,走路时那僵硬的样子,分明就跟山神庙里躺着的小星哥哥一样一样的。
村长伯伯说了,不许他多问,那就不问呗,低头走路就是。
“休息会儿,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姜尚往雪窝里一坐,拎起自己的破靴子往外倒了倒雪,坐在原地再不动弹了。
姜尔皱着眉头,看他这副散了架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半大小子抽了抽鼻子,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透透风。
一大早的,他出了一身汗。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忍不住开口:“昨天晚上那几只大黑狗呢?那不是你们家的狗么?”
问问狗的事,总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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