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冰渣子确实很好奇,自己的小奴才什么德行她知道。爱玩爱闹,自持长的清秀身体好,以前那些放荡不羁的行为在意料之中。
反倒是踏入血裔界,见了各式各样诱人女子后,竟然保持着一颗平常心。要知道他可不是前几代战魂传人,那些李家祖宗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准一边对着美女流口水,一边又愁眉苦脸的以手抚茎坐长叹。
自家小奴才没有这样的烦恼,李家祖传的榨汁姬对他构不成威胁,自愈异能总能迅速恢复耗损的精气,只需要不停进食补充体力便可。
“为什么?”冰渣子没办法不对这件事好奇。
“我刚踏入血裔界时,祖奶奶与我说,我是鼎炉。后来我自己也证实了,我的确对异类雌性有很强的吸引力。”李羡鱼看着她:“我就一直在想,老子特么怎么成鼎炉了,莫得尊严。所以我一直比较忌讳这件事,不愿意再去碰女人了。”
尽管以前也睡过很多白领大姐姐,幼师小少妇,可那些都是普通人,当时他也没觉醒,现在不同了,他和普通女人睡觉可能没事儿,但和血裔女子滚床单,情况可能会不一样。血裔界很多东西都只对血裔有效。
“你认为这件事和你父亲有关?”冰渣子反问。
“一开始我是这么觉得,可是后来我想了想,不对啊,我要有个儿子,我怎么可能把他变成鼎炉?天底下没有这样缺心眼的老父亲吧。况且,我爸好不容易有我一个儿子,李家祖传肾亏的传统还在呢,他把我变鼎炉,死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不怕被混合双打?”李羡鱼说着,又喝了口酒,“我左思右想,感觉还有一个可能。”
李无相留下了太多的暗手,比如他从万神宫带出来的东西至今下落不明,再比如李羡鱼奇怪的自愈异能,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隐藏的很好的鼎炉时,下意识的把锅甩给生父。
但正如他刚才说的,哪个缺心眼的老爹会把自己亲儿子还是独子,培育成鼎炉?
如果世上真的有阴曹地府,生父得考虑死后怎么面对祖宗们,逮着你混合十八打,十八代祖宗一起上,其中肯定第三代传人打的最欢。
“什么可能?”冰渣子追问。
“是你搞的鬼啊,我的好姐姐。”李羡鱼起身,走近冰渣子,与她脸贴脸,彼此的呼吸吐在脸上:“这世上除了我的奶,就你最会指使我,奴役我,把我当成一个狗腿子。”
“哦,你是说,你之所以变成所谓的鼎炉,是我暗中捣蛋?”
“你捣蛋不需要暗中捣,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了。”我脱了裤子,咱们在大阳光下明着捣。
冰渣子没在意他的言外之意,凝视了他几秒,“哦”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
“跟了无双战魂几个月,本事没学的怎样,臭不要脸的本事倒是长进了。”冰渣子冷笑一声:“你那根玩意,我从小弹到大,金子做的?还是钻石磨的?瞧把你给臭美的。”
李羡鱼一下子蔫了,弱弱道:“也就穿开档裤那几年给你弹过....”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冰渣子总喜欢把他按在沙发上,青葱玉指弹他的小象鼻,弹一下,问一句:听不听话。
李羡鱼害怕的哇哇大哭,生怕尿尿的东西被姐姐弹坏,就会委曲求全的说:听话听话。
后来他能自己脱裤子尿尿了,养母很欣慰的把开裆裤都收起来,李羡鱼才感觉自己丁丁是安全的。
李羡鱼能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充大佬,扮霸道总裁,包括祖奶奶,唯独在她面前硬不起来。就像一个小学时期不停被班主任打板子的差生,长大有出息了,多年后再见班主任,也还是会怂半边。
因为你的童年留在了人家那里。
“可这是不是她做的,又是谁呢?”李羡鱼心想。
莫非只是某种东西附带的副作用?
他其实也不确定,因为如果真是冰渣子干的,那感情好啊,我这个童养夫随时准备通一通,只要你想开。
冰渣子不是这样的人,却又是这样的人。
她不会小鸟依人在某个男人怀里,嘤嘤嘤的说,人家好亲亲要抱抱。
她只会挥舞着皮鞭,冷冰冰的说:你只是个鼎炉,躺好,我自己会动。
本就是一桩“陈年旧案”,李羡鱼没想过立刻搞明白,便丢一旁,换了个话题讨论。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所谓的敌人就是古妖遗蜕?”李羡鱼盯着她冷艳的俏脸,恶狠狠道:“李怡韩你别瞒我了,再瞒我,姐弟没得做。”
冰渣子默不作声的拎起外套出门,李羡鱼忙拉住姐姐的小手:“你干嘛?”
“我不想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她哼了一声。
“......我错了。”
“不做姐弟了。”
“做,一辈子都是。”
冰渣子看了他一眼,甩开手走了。
这还不满意....
“别在这时候耍性子。”李羡鱼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悦。
“是啊,你现在底气足了,时不时的就怀疑我一下,刺我一句,我还不能生气,我生气就是耍性子。”冰渣子道。
她背对着李羡鱼,看不清脸,但熟悉她的李羡鱼知道冰渣子肯定在咬牙切齿。
低头,瞄了眼她纤细如弱柳的腰肢,李羡鱼双手箍住,把她提起来,提回房间。
冰渣子挣扎了一下。
李羡鱼倒了两杯酒,苦笑一声,竟有几分沧桑:“我现在谁都不相信,谁都不敢相信,除了你和祖奶奶,可你总是对我有所保留,不带你这样的。”
“你太有主意了,告诉你太多,我怕会坏事。有些事暂时不能去查,查了会出事,你别以为有无双战魂镇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教皇算什么,实话告诉你,相比起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存在,牠只是一个古妖遗蜕而已。”
冰渣子这句话透出的信息量太大,李羡鱼抓住重点:“什么叫只是古妖遗蜕而已。极道啊,那是极道啊。”
“你和教皇交手过,应该能感觉出来,牠其实只是古妖遗蜕,侥幸夺舍了教皇,可本质没变。你知道古妖遗蜕为什么要夺舍吗?”
李羡鱼不由想起了史莱姆的话,它说过自己夺舍是一种本能,一种补完自身的本能。
脸色立刻变了变:“这群恶心人的东西,难道还能真正重生?”
古妖遗蜕补完自己,意味着什么,当然是古妖,完整体的古妖。
“古妖遗蜕是古妖死后留下来的精华,它们蕴含着古妖的权能,你可以理解成是核心,身体可以冰封,灵魂可以寂灭,只要核心还在,古妖是能复苏的。也许复苏的古妖不再是当年的古妖,可它们的权能是不变的。”冰渣子低声道。
李羡鱼点点头,史莱姆的意识便是在无尽的岁月中诞生,其实与之前的那位古妖已经有所不同。
“万神宫每隔一段岁月就会开启,我手里的古妖遗蜕和你身上的两个古妖遗蜕都是近代出现。你知道的,其他古妖遗蜕早就逃出去了,这多年过去,牠们可能已经补完自身了。”
“补完自身的古妖....什么境界?”李羡鱼问出口的时候,语气不由的压低。
“我猜是极道巅峰。”冰渣子说。
“.....”
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在脑子里咀嚼着这句话的真实度。
教皇是没有补完自身的古妖遗蜕,这点毋庸置疑,从他暗中炼制堕天使就能看出来。他需要堕天使完善自身。可即便如此,教皇也是一位极道。
那么,补完自身的古妖遗蜕是什么境界?
冰渣子的猜测准确度极高。
“可如果牠们是极道巅峰,还需要藏着掖着?血裔界谁是牠们的对手。”李羡鱼皱眉。
祖奶奶是极道巅峰的造物,雌威凛然,一人压的中国血裔界一百多年不敢抬头,若非有传人这个众所周知的命门,那可真的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肆无忌惮。
除非与世为敌,否则真的是逍遥自在。而且这年头,你想举世皆敌,也不容易的。
“牠们未必是站在同一个阵营,没准在相互狩猎。”冰渣子说。
李羡鱼思考片刻,点头,觉得她说的极有可能,并抛出自己的问题:“为了什么?”
任何斗争都是原因的,就算是“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斗争,也是为了一股意气。
古妖们肯定不会为了所谓的意气之争,就你死我活相互狩猎。
“为了万神宫,或者说,万神宫里的某个东西。”冰渣子分析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李无相当年进入万神宫,就是某一个古妖遗蜕在背后支持,牠们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再进入古妖,可能是害怕再被镇杀,所以你爸当年就成了牠的探路卒。他真的从万神宫把那个东西带出来了,但过程中知道了那件东西事关重大,不能交给古妖,所以他选择自尽。”
李羡鱼疲惫的靠在沙发,他当然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还是生父从万神宫带出来的东西,那极有可能便是当年古妖争的头破血流的“宝物”。
想当初,雷电法王在会议上信誓旦旦的说:李无相二十年前从万神宫带出来的宝物已经浮出水面了。
他和祖奶奶都是松口气,也是这般认为。
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冰渣子分析的很有道理,甚至李羡鱼觉得这就是真相。
没想到姐姐在暗中已经查到这个地步。
“八位极道巅峰的古妖,在遥远的古代居然被镇杀在万神宫里,背后所牵扯到的东西,只是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啊。”李羡鱼感慨一声:“对了,你说你进去过万神宫,你怎么进去的,里面有什么?”
“有钥匙自然就能进去,你爸把钥匙留给我了,”冰渣子瞄了他一眼:“你身上也有钥匙,想知道里面有什么,自己有机会进去看呗。”
“钥匙在哪里?是我的二十厘米吗。”
冰渣子抛给他一个白眼,于是冷冰冰的雪莲花变成了娇媚动人的牡丹花。
“我祖奶奶也许就是某位古妖暗中帮忙,或者主导之下,创造出来的造物。我记得她自己曾经说过,无双战魂本质上是一件极道巅峰的兵器,而不是人。那家伙造出我祖奶奶,是想充作牠攻伐同类的利器。”
顿了顿,他瞟了眼冰渣子:“但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复活的事不能公之于众,为什么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我爸从万神宫带出来的东西,与我的复活有关?”
“你能安全活到现在,足以说明你爸带出来的东西不在你身上。但你复活这件事,本身太过诡异,会让牠们重新把目光聚焦在你身上。而我不能暴露,是因为我在查牠们。如果让牠们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想来不介意捏死我这只咯手的虫子。我现在还不足以与牠们对抗。”
“所以我的复活到底是为什么。”
“与其关心这个,倒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吧。”冰渣子叹口气,低声道:“你复活的真相已经给大白天下,我们接下来会有麻烦了。”
罕见的,李羡鱼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忧虑。
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除了电视机的呱噪声,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响动。
“我准备躲一阵子,你跟我一起走吧。”沉默中,冰渣子踢了他一脚。
“不,”李羡鱼摇头:“前阵子无聊,买了本兵书看,里头有句话很有道理。行军布阵,奇正相合,明暗交替。我准备回国,迎回祖奶奶。你在暗,我在明,咱们之间保持联络。”
“对了,我家那位大老板,你现在还觉得他是古妖吗。”
“十有八九。”
“那妖道不可能把气之剑传给他。”
“妖道未必能看穿。”
“那至少他应该不是灭魂联盟背后的那位,否则我的奶早凉了。龙珠曾经被宝泽保管过一段时间。”李羡鱼沉吟着,“我会找机会试探他。”
“别玩火自焚。”冰渣子眼神严厉。
“哎呀,姐姐还是爱我这只小忠犬的。”李羡鱼殷勤的为她揉肩。
“可小忠犬总想着挣脱狗链子,做一条脱缰的野狗。”话虽这么说,她闭着眼,脸上是享受的表情。
臭娘们记仇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你还念念不忘。
李羡鱼读大学后,借口新房子离学校近,自己搬出去了,脱离了姐姐的魔爪。
女人都是记仇的,就算她是万妖盟的皇。
“这说明你的驭犬之术不到位,我跟你说件事儿,”李羡鱼手里揉着,说之前,嘿嘿笑两声,“宝泽派我查你们万妖盟的时候,我接过一个任务,被催熟的那个异类是只泰迪犬,把它女主人给睡了,我们抓到它的时候,那家伙还振振有词的说,我是爱女主人的,她为了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所以我就是她男朋友,我日的有理。”
李羡鱼觉得自己说的有理,狗儿子能日妈,狗弟弟为什么不能日姐呢。
“呼”的一下,冰渣子一个过肩摔,李羡鱼人飞出去了。
“砰砰砰砰!”
“别打别打,我没有别的意思。”
房间里响起打桩机般的震动,伴随着瓷砖开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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