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风没有立即回答,车内的空气有点闷,他开小了一点窗户,慢慢地说:“人在江湖,由不得我,我也想过了,王总,能陪伴到你我己经知足,至于以后的生活,我想等挣到了足够的钱,我会选择一个体面的事业的,只是那时是什么情况,我不敢预料。走钢丝都知道危险,可杂技演员也要吃饭,没有人愿意冒险,但富贵多数都是在险中求的。”他的语气己经没有刚才的阳气,充满对人生的思考和无奈,王诗凡不清楚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让他如此的成熟。
王诗凡不再把他当小孩,她轻柔地靠了过来,尽了一个女人的温存,让他感觉到有人关心。卑微的人最经不起怜惜,胡荣风轻声地说:“我知道那不是个容易挣钱的地方,以前我只所以选择离开、消失,是因为那种地方的污浊不是我们能想像的,人前的岸然、道貌,阴影处的放纵、侵夺。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你和庄律师己经是仙中轻浮的了,没想到你们和她们的那一帮不是一个批次,那里甚至不是纸醉金迷,是火中取粟。
胡荣风加大了一点手上的力气,又从容地将王诗凡放平在座椅上说:“我这样讲你不会怪罪我吧?这是我的实话,我是个男人,你可不要上了那个秦萌的当,她说不定成立后也会让你去参观、体验,她对有背景、有条件的人都非常上心。以前我就发现,除了你,多数她的朋友都会是回头客,她能让自己的地盘对客人有难以拒绝的吸引力,俗话说的是成瘾。”王诗凡再一次体会宽体汽车里的气息,开始她还以为小胡只是拿她的身体权当一时的充饥,现在知道,他对自己有比较关切的注意,她放心地游荡在醉人的封闭空间里。
王诗凡想到了苏世成的提醒,男人五十岁前可以滋意行为,不受时间、频次的限制。她并没有在几次事后回去的意思,两个就这样几乎半拉到天明,有没有人记数己不清楚,唯一的不好是不能及时冲澡,不用看,就那味道、手感,估计洗车的都要加钱。不能等到天明,王诗凡发现自己开车都腰疼,她吃力地坐起来,向胡荣风说了一句:“你也回去吧,有事多联系。”王诗凡回到了她的宿舍,她需要好好地补一觉。
上午她没有到办公室,钱玲花找她几次没有遇到,快到下班时间,杨怀昌敲门进来,王诗凡早己收拾利索,她问道:“有事?”杨怀昌看了几眼睡意没散的王诗凡说:“我昨天说话可能不太恰当,你是个有肚量的人,不会介意吧?钱玲花说你在宿舍,她一上午找了你几趟,没敢电话打扰你,我怕你心情或身体不适,过来看看你。早饭没吃吧?要不要我通知食堂,为你准备几个可口的提提精神?”
王诗凡想着自己在车内一晚的荒唐,早将杨怀昌的不友好忘到了脑后,现在他提起,王诗凡一边准备去洗漱,一边说:“牢你挂记了,我能撑,放心,怎么?钱玲花找不到我你帮她来着?”杨怀昌能读出王诗凡的坏意,他找个地方坐下,没有回应,等她从洗手间出来,他说:“王总,你知道我是奔你来的,我不能在你跟前和别的人一样说假话让你高兴,我也不想说是因为爱深才有的恨切。我是一个书生,不会拐弯,你有什么以后能不能和我一样直说,不让我回去乱想。”王诗凡笑笑说:“你不是要点几个菜的吗?现在安排,我这里有酒,山庄也没有大事,你和钱玲花就在我房间吃中饭。”
过了一会,钱玲花进来了,她告诉王诗凡,今天饭吃得早,肚子己经饱了,她上午找王总,是有几个不太重要的事要汇报。她显然不想让杨怀昌听到,王诗凡就让杨怀昌去里屋看电视,等菜到了再出来。钱玲花说:“你昨天和苏世成谈了,我心里的难过你也清楚,我不是强龙,可苏世成相当于是地头蛇,让他缠上后,我真的没有脱身的办法。王总,你准备将山庄将到他手,我上午找你就是想劝你去了这个念头,如果他当家,山庄的女孩要有多少会毁在他的手上,他可是个偷猎的老手。”
王诗凡问道:“你认为谁更合适?他推荐的是你,你却在背后说他的不是,你们间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钱玲花缓缓地说:“他推荐我相当于是自荐,他知道我出不了他的手心,他能控制我的行为。我认为山庄如果想独立地生存,杨怀昌比较合适,我不是私心,对他也没有感觉,他对我更是不屑,因为他知道我和苏世成间不清不楚。可是经过这样长时间的相处,我认为他是软了一些,魄力不足,但能力不低,认识的前瞻性较强,有你作后盾,他能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
王诗凡不止一次观察过杨怀昌,钱玲花说的不过分,是实情,杨怀昌在里屋听不到,王诗凡没有表态,她说:“我们先吃饭,来,难得我们三个现在是名义上的单身,今天没有多少事,中午破例喝点酒,酒后还是老规矩,不能因为是和我喝的,就敢去带酒上班。全部休息,有事明天再处理,自从山庄运行以来,你们受了不少苦,我心里是有数的。”说着王诗凡拿出了酒,让杨怀昌出来,三个真的无所顾忌,无所不谈。
杨怀昌陪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岁月在她们的容貌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尤其是王诗凡,他带着醉眼,仍认为和当初的样子一模。可一想到,这样一朵旧花,居然让钱厚中这垛牛粪偎了那么长时间,杨怀昌那个不太保守的心里就失衡,他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钱玲花是办公室主任,王诗凡是老板,多年的酒桌经验让她们能在杨怀昌不清醒后继续又喝了几大杯。
王诗凡让钱玲花将杨怀昌放到她的床上,她说:“当初你要是嫁他,可能不会有现在的流离,他说不定平调也能继续当他的校长。我自己承认自己是小祸水,虽然早己经称不上红颜,可你看他,如果没有人多照顾、关心,迟早会抑郁。苏世成不可能伴你多久,你说的话我心中有数,你不想得罪苏世成,他对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你可要把握有度。不能再失去眼前的这个可以争取到的幸福。”
钱玲花感激地看着王诗凡说:“他不仅对我,对你也失望了,不然不会这样喝酒。男人,需要有一个权力的平台,来唤醒他内心的强力,杨怀昌不能表现太强势,是因为苏世成、我哥他们都是副经理,他没有名分,做事就显得拘谨。”钱玲花是想到了苏世成听说要做经理后的表现,才想起这个论题。王诗凡沉思了一会,秦萌的温泉城、后花园、彩舞团都让她痴迷,至于苏世成的个人条件,她早己经将他抛弃后脑。
钱玲花不想也在王诗凡的房间失态,她有点不稳地站了起来说:“王总,我也不行了,先回去了,要不要我让人来将杨怀昌拖回去?”王诗凡看着一脸书生气的杨怀昌,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亲和他,她无所谓的说:“没事,让他在这休息一下,酒醒了再回去。要不你也不回去?三个人不会有闲话,他醉成这样,醒了也不会怎样。”说着自己倒是笑了起来,都是熟路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何况酒己经上头,语言的组织严谨性早不在考虑范畴。
钱玲花没有同意留下,一来她不想打扰王诗凡他们,二来,她真的有点多了,在这没有回去方便。王诗凡有点担心钱玲路走得不稳,她才要想办法时,管有才进来了,他说:“食堂的卓厨师让我来看看菜够不够,要不要再加两个?”王诗凡说:“你来得正好,将钱主任送回房间,让厨房到晚上再来收拾,现在我要休息了。”管有才向床上的杨怀昌看看,王诗凡的酒也多了,她一直又把管有才当小孩,她没有想到,对方己经认为是她的男客了,对杨怀昌流露出不太接受的内心冲突。
管有才马上准备给王诗凡开车了,他听说车子是办公室管的,他很快就要离开保安队,去听从钱主任的工作分配。管有才有机会服侍一下即将是他的新领导,分外小心,暂时先将杨怀昌躺在床上的画面搁置一下。到了钱玲花的房间,里边没有王诗凡房间那种浓厚的香水味,但女孩特有的那种温馨、诱人,加上钱玲花体表排出的酒味都让管有才醉得想陶。
他将钱玲花放到了床上,状态和杨怀昌现在的状态正好搭配,他小心地帮刀去除高跟鞋。钱玲花不是微醉,她己经在意识上不太清楚了,她问道:“小管,听说是你陪王总开心才让她决定和我哥离婚的,我不相信,你一个小屁孩能有那么大的能力?”管有才吓了一跳,他和王总的温存可一直是个秘密,怎么一下传成了自己是第三者,他想表白,急忙说:“是王总想让我帮他开车,你说的我不懂。”他还在牢记王诗凡的教诲:不论何时,不能主动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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