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高扬的收获不少,至少了解了三个信息。一是,十天后要举行拍卖会,在拍卖会上将有高级丹药出现。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买到高级丹药的人,可能会遭殃。
二是有传言,十万大山里出现了一只神兽火凤,高扬怀疑这只火凤会不会是到这里来产卵的,要不然,它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三是州府将举办选拔赛,这可是一个捞金的好机会,高扬正愁找不到赚取灵石的法子,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又怎么可以轻易错过呢?高扬已经开始在心里筹划,分析种种可能出现的状况。
晚饭后,高扬和陈雨旋一起去了后院,驻足在院子中间。高扬抬头望向天际,此时的天空一片湛蓝,天空下有一片火烧云。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高扬就这样站在院子里,望着那翻滚,变化不定的火烧云出神,陈雨旋则抱着雪狐陪在高扬身边,顺着高扬的目光望向天际。
“好漂亮的云彩。”陈雨旋感叹了一句。
“云舒云倦,漂浮不定。”高扬也感叹道。
“无影无踪无形,时聚时散。”
高扬是回目光,望着陈雨旋,“雨旋,你说修炼一途,我们是不是有些循规蹈矩了?”
“守着前辈留下来的东西,我们中极大多数人只会照搬套用,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才会有你这种想法。”陈雨旋神情有些凝重,接着又说道:“不过,这极少的一部分人之中,就有人不循规蹈矩,舍弃或改变原有的东西,创造出更好更简洁的修炼方法。”
高扬点点头,笑着说道:“雨旋,你很聪明。”
陈雨旋笑了,笑容甜甜的,“雨旋在高扬哥身边,才会变得聪明,高扬哥的是大智慧。”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聊的很开心,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
“高扬哥,我有些担心。”陈雨旋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担心什么?”高扬疑惑。
“我担心高扬哥,会打拍卖会那丹药的主意。”
真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啊!高扬在心里感慨,嘴里却轻松的说道:“雨旋,我怎么敢打那丹药的主意?”
“我就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可不傻。”
“到时候,我可得跟着高扬哥。”
“好,但是现在天也黑了,该修炼、休息了。”
于是,两人各自回了房间。回到屋子里,高扬坐在床上,将今天听到的所有事件,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分析了种种可能,才站起身,坐到了那个蒲团上。
高扬开始运转功法,真气循着固定的线路开始前进,每一条经络在真气路过后都显得通泰、舒爽。就这样循环两周后,高扬催动意念,引导着真气,向着右手手臂的经络涌去。右手臂的经络里,真气越聚越多。皮肤开始由白皙变得潮红,高扬咬着牙,继续催动着真气,直到手掌背的皮肤变得有些发紫,高扬才缓缓放开紧握着的拳头。
于是,高扬欣喜的发现,在掌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光影,慢慢的,光影中浮现一个晶莹的拳头,拳头只有小小孩的拳头大,拳头紧握着,并没有张开。终于要成了吗?高扬欣喜的自问,五年了,练了五年终于出现了希望。这是一项高阶武技,名叫大佛手。据说,这项武技练至大成,可以一掌轻松的扇飞一头千斤重的凶兽。
这一刻,高扬很期待,等到功成那一天,一定要扬扬威,去山里蹂躏一番。可是,他马上又泄气了,因为,这只是一只拳头,还要等五根手指张开,才算是初步成功。算了,总会有那一天,高扬在心理安慰了一句。念头一转,高扬在屋子里转头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
高扬站起身,握着右手出了门。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终于在陈雨旋铸器室门口的墙下,找到一块大石头,估计少说也有二三百斤。只见,高扬抬起右手,猛的一掌拍在石头上,“碰”,一声响过之后,打破了这暗夜的宁静。石屑横飞,高扬感到左脚传来剧痛,来不及惊讶,双手抱着左脚一阵搓揉,还不忘催动真气去止痛。院子里的门,在这一刻全部打开,小辈们都急急的冲向高扬,长辈们则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高扬哥,你怎么啦?”看着高扬抱着脚,单腿转着圈,陈雨旋急急问道。
“失误,失误。”高扬有些不好意思。
“高扬哥,到底怎么了?”
“不小心,把那块石头给打碎了。”
陈雨旋有些惊讶,那块石头了她知道。
“打碎了?手打的还是脚踹的?”陈雨泉问了一句。
“手打的。”
看着这满地的碎石块,陈雨泉瞪着眼睛。他奶奶地,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碎成这个样子,其他几个小辈也是这个心思。危险、勿近,这家伙太变态了。
“单凭力量,用手打碎的?”陈雨江不信的问道。
“试了一下,武技的威力。”高扬也不隐瞒。
“什么武技?”
“大佛手。”
“练成了吗?高扬哥。”
“还没有,还早呢,到御气估计才能小成。”
“要是练成了,那得多大的威力!”
高扬笑着没有回答,陈雨旋也是聪明的不再追问。于是,便将高扬拉回屋里,检查了一下脚,只见小腿正面破了一块皮,还有些红肿。陈雨旋找出疗伤药,给高扬敷上才作罢。
高扬和陈雨旋在屋子里聊着,那间茶室里,陈学明、陈学仁、陈学全三兄弟坐在一起,也在聊着。
“此子不简单啊!”陈学明感叹着说了一句,也不解释。
“是啊,大佛手那等武技,可是要到御气期才会小城,这家伙现在就可以使出这等威力。”陈学全也很感慨。
“这都不是主要的。这等高级武技,哪来的?这才是关键。”陈学明补了一句。
陈学仁和陈学全对视了一眼,对哦,这才是重点,两个人在心里想着。
“哪来的?”陈学全不解的望着陈学明。
“应该是家传的。”
“家传的?这还用说,他也抢不来啊。”陈学全还是不明白。
“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陈学仁意识到问题大了,陈学全则闭上嘴巴。眼神有些呆滞,怎么办?几个人都在想。这里面的牵扯有些大,什么样的大户人家会落魄到躲在小山村?过了很久,陈学明才说道:“把造化钟传给他吧。”
这可是陈家唯一一部高级防御武技,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陈学仁,陈学全两兄弟听到大哥这么一说,有些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抛砖引玉?”陈学仁试探着问了一句。
“也不尽然,但给了总会有回报。”陈学明说道,陈学仁,陈学全也了然地点点头。
这边,三个人还在猜测打算。另一边,陈雨旋已经回屋,高扬坐在蒲团上,气息绵长,像一个老僧如定一般。
此刻,高扬正引导着真气,向着一条经络涌去。这条经络在擒龙决的功法中,并没有出现,但高扬总觉得真气不走这条经洛,而是走了另一条经络有些别扭。这两三年,高扬经常在琢磨这个问题,但却不敢去轻易尝试。因为,一旦出了岔子,就不是小事,轻则伤经络,重则经络尽毁,人也就废了。
高扬试探着,用意念催动真气,一毫一分一寸的开拓着这条陌生的经络。时间在慢慢的消失,起初还比较顺利,高扬有些欣喜。也不知过了许久,高扬感觉经络的阻塞开始加大,慢慢地经洛中传来一丝丝的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高扬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不对,高扬有些担心,急忙让真气回流。真气流走了,那种让高扬感到灼痛和眩晕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怎么回事?高扬在思索。在以前的修炼中,每一根经络的开通,虽然有些疼痛,但也不像这条经络这般古怪。那种灼痛,给人的感觉更强烈,关键是那种眩晕,可是在以往的修炼中,不曾有过。
怎么办?高扬在想,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可是,不走这条经络,却怎么就会感觉这么别扭?这种想法,一时间仿佛在高扬心里就扎了根,让他感觉只有走这条经络才是正确的。
可是,那刻骨般的灼痛和眩晕,仿佛成了高扬面前的拦路虎。让高扬感到别扭的是,真气在宽阔的街道中行走到某个节点不直走,却拐上了一条细小的经洛。让真气在这里拥堵,转了几个弯之后,真气又才回到这条大通道上,要是直接过去岂不是更好?高扬经常这样想,这样琢磨。这个问题,高扬也问过父亲高明羽。高明也不明白,只说这是功法中标明的,应该没有错。
这样可不行,高扬感觉到。如果放弃了,或许对他这一生的修炼,就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不放弃又该怎么办?这一刻,高扬感到很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咬咬牙,高扬又开始引导着真气,向着这条经洛涌去。
真气试探着,慢慢向前。高扬精神高度集中,真气到了上次的位置,高扬更小心了。这一刻,高扬仿佛能听到一种很细微的声音,一种锦衣被轻轻撕裂的声音,声音很细微。高扬引导着一丝真气,慢慢的去试探。高扬在不厌其烦的试探中,稍微感觉不对就停下来,那种灼痛或眩晕就会慢慢减缓。不知前进了多少次,又停下了多少次的整休,高扬只觉得脑子里有些混沌。
好在这种持续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在距离下一个节点也只有两寸多了,高扬舒了一口气。他听到了鸡的打鸣声,要天亮了,高扬慢慢的退出了修炼,什么时候才能打通到下一个节点?会不会被打通?这才是关键,高扬心里在想得抓紧啊。
想了一会儿心事,高扬站起身,开门走到院子中间。望了一眼微微有些发白的天际,高扬喃喃自语:“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父亲,如果失败了,你会不会很失望?可可,你会不会失望?还有雨旋呢,那个聪明的女孩,她也会失望吧!”
高扬不敢再往下想了,深吸了一口气。心思一转,高扬又想到,万一成功了呢,那又将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不想了,真是越想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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