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2章

  听到男子所讲述的故事,索科夫的脸皮不禁跳了跳,他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所看过的一部电影《钢琴师》,该片根据波兰犹太作曲家和钢琴家瓦拉迪斯罗斯皮曼的自传改编,描写了波兰犹太钢琴家瓦拉迪斯劳席皮尔曼在二战期间艰难生存的故事。

  索科夫很自然地眼前的男子,和看过的电影联系在一起。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随后开口问:“你叫瓦拉迪斯罗斯皮曼,还是叫瓦拉迪斯劳席皮尔曼?”

  话一出口,索科夫就见到阿杰莉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索科夫居然会突然说出两个波兰名字,不免感到了震惊。而男子的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过了好一阵,他才喃喃地说:“将军先生,我叫瓦拉迪斯罗斯皮曼,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索科夫自然不会告诉面前的两人,说自己是在电影里见过这个名字,而是及时地岔开话题问道:“斯皮曼,你知道帮助过你的那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斯皮曼摇着头说:“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过我。”

  “为什么呢?”旁边的阿杰莉娜不解地问:“他既然肯帮助你,经常为你提供食物,却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呢?”

  “原因很简单。”索科夫猜到斯皮曼无法回答阿杰莉娜的这个问题,便抢先说道:“德军侵占波兰后,宣布任何人在家中或物业收留犹太人,全家都会遭到处决;向犹太人提供食物或水同样会被杀。这是德军暴掠欧洲期间最严厉的暴刑。帮助斯皮曼的人就算是一名军官,也不敢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他同样会有生命危险。”

  经索科夫这么一提醒,阿杰莉娜立即想起自己当初在华沙时,知道的确有这样的规定。她曾接到上级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和犹太人有公开或私下的接触,免得引起盖世太保的注意,从而导致地下组织遭到破坏。

  三人沉默了一阵之后,索科夫又开口问道:“斯皮曼,既然你不知道那名军官叫什么名字,你打算怎么找到他?难道像现在这样,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地找吗?”

  “是的,将军先生。”斯皮曼苦笑着说道:“虽然这是一个笨办法,但只要他人还在华沙,就有机会找到他。”

  “这个办法不行。”索科夫等斯皮曼说完之后,摇着头说:“那些俘虏不见得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干苦役。打个比方说,今天你来的这个地方,清理废墟的是一批德国兵,没准明天又是另外一批。同样的道理,在这个区域内清理废墟的德军俘虏能每天更换,那么其它区俘虏也不见得是固定的。”

  阿杰莉娜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索科夫的意思,她在翻译时又加进了自己的看法:“斯皮曼先生,你不知道那名帮助过你的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只能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也许今天他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来这里工作,但明天他就有可能被安排到这里。而你恰巧因为今天寻找过这个地方,明天就不会再来,这样一来,你们就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

  斯皮曼一听,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没准自己今天在这里扑了空,明天就会去其它的地方寻找,没准就会因此错过自己的恩人。想到这里,他一把抓住了索科夫的手臂,情绪激动地说:“将军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助我。”

  远处看管战俘的战士,见到被自己赶走的波兰人,居然抓住了一名将军不放,担心出事,便端着枪跑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就冲着索科夫问道:“将军同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正抓住索科夫手臂的斯皮曼,见到赶走自己的战士跑过来,吓得慌忙松开了索科夫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神情紧张地低下头,等待着可能到来的惩罚。

  谁知索科夫却冲那名战士摆摆手,说道:“没事,战

  士同志,我遇到了一个波兰朋友,正在和他聊天呢。”

  战士停下脚步,对索科夫说道:“将军同志,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刚刚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原谅。”

  索科夫自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责备一名战士。他笑着问那名战士:“战士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战士虽然不知道索科夫是哪部分的,但看到他的上将肩章,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们是卫戍司令部的。”

  得知对方是卫戍司令部的,索科夫不禁眼前一亮,既然看管德军战俘的部队,是归卫戍司令部管辖,自己直接去找卫戍司令不就行了嘛?索科夫的心里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32个赞!

  “战士同志,”索科夫望着战士问道:“你知道卫戍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的,将军同志。”

  “那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我想去见见华沙的卫戍司令。”

  在战士的带领下,索科夫等人来到了卫戍司令部。

  门口的值星军官,看到一名上将出现在司令部门口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连忙上前敬礼,态度恭谨地说:“您好,上将同志,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想见华沙的卫戍司令,不知他现在有没有空?”

  “上将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打电话通知他的副官。”值星军官准备去值班室打电话时,还特意问起了索科夫的名字:“上将同志,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索科夫,你告诉卫戍司令的副官,就说有一名索科夫将军要见卫戍司令就行。”

  几分钟以后,一名少校军官急匆匆地来到门口,向站在这里的索科夫敬礼:“您好,索科夫上将!我是卫戍司令的副官,奉司令之命,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索科夫点点头,跟着副官走进了建筑物。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卫戍司令的办公室外面。走廊上站着不少的军官,从他身上的制服来看,既有苏军军官,也有波兰军官,他们应该是等待卫戍司令的接见。

  …。。

  看到和副官一起出现的索科夫,不管是聊天还是坐着的军官,齐刷刷地原地立正,给索科夫让开了一条路,并向他行注目礼。

  走进办公室之后,索科夫看到一个秃头的中年少将,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埋头写着什么。

  “司令同志!”副官上前一步,向卫戍司令报告说:“索科夫上将来了!”

  少将抬起头,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索科夫之后,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主动向索科夫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您好,索科夫上将,我是华沙卫戍司令曼德雷卡少将,欢迎您到华沙来!”

  握手时,他冲站在旁边的副官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给上将同志倒茶!”松开索科夫的手之后,又客气地招呼道:“将军同志,您快点请坐吧。”

  等索科夫坐下之后,曼德雷卡看了一眼斯皮曼,随后好奇地问:“将军同志,不知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华沙?”

  “我赶到不久,准确地说,我乘坐的列车进入华沙西站还不足一个小时。”

  “我能问问您到这座城市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可以。”索科夫需要得到这位曼德雷卡少将的帮助,自然也就不隐瞒自己的来意,随后指着坐在旁边的斯皮曼说道:“这是华沙着名的钢琴家斯皮曼先生,他经常在电台弹奏钢琴。”

  听到索科夫介绍斯皮曼,曼德雷卡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客气地说:“你好,斯皮曼先生,我今天在收音机里听到你所弹奏的优美的钢琴曲,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

  “少将同志

  ,”索科夫继续说道:“斯皮曼先生是一名犹太人,他在德国人占领华沙期间受尽了迫害。华沙犹太人起义失败之后,他一直躲藏在一片废墟中,幸好遇到一名好心的德军上尉,经常为他提供食物,他才能活到我家解放华沙的那一天。前段时间,他听自己的一位犹太朋友说,在某个战俘营里见到一名被关押的德军上尉,那名上尉说自己曾经帮助过斯皮曼先生,希望对方能将自己关押在这里的消息,转告给斯皮曼先生,并请他将自己救出战俘营。”

  搞清楚索科夫的来意后,曼德雷卡点了点头,随后问斯皮曼:“斯皮曼先生,不知曾经帮助过你的那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又被关押在哪座战俘营呢?”

  曼德雷卡的问题把斯皮曼问住了,他摇摇头,尴尬地说:“我的朋友说,他当时曾经询问过那名德军上尉的名字,对方也告诉了他。但由于当时相隔有点远,而看管战俘的苏军又过来驱赶他,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叫什么名字。”

  听斯皮曼这么说,曼德雷卡用手盘着自己光光的脑门,为难地说:“斯皮曼先生,如今关押在华沙城内各战俘营里的德军战俘,有五六万之多,至于军官恐怕也有上千人,要从中找出一名不知道名字的上尉,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曼德雷卡的话刚说完,副官就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三杯热茶。当他弯腰准备把热茶放在索科夫等人的面前时,曼德雷卡忽然开口问道:“副官,德军的战俘是谁在负责?”

  副官听到这个问题,不禁一愣,但他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是巴拉宁上校在负责,您要让他过来吗?”

  “是的,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他。”

  副官答应一声,提着托盘悄悄地退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一名瘦高个的中年上校走进了房间,冲着曼德雷卡问道:“司令,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上校同志,”曼德雷卡向巴拉宁介绍了索科夫之后,直截了当地说:“索科夫将军和这位波兰的钢琴家,要在战俘营里寻找一名德军上尉,我想让你帮帮他们。”

  听完曼德雷卡的话,巴拉宁转身望着索科夫问道:“将军同志,不知这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巴拉宁上校。”索科夫歉意地说道:“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德军上尉。”

  见索科夫等人不知道要找的那名德军上尉叫什么名字,巴拉宁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没有轻易地放弃,而是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既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总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俘的吧?”

  “怎么,你们的战俘营里关押的战俘,难道不是在同一个时间段俘虏的吗?”

  “是的,将军同志,被关押在战俘营里的战俘,有44年10月被俘的,也有45年2月被俘。假如你们知道他大致的被俘时间,我们就能缩小搜寻的范围。”

  索科夫转头问斯皮曼:“斯皮曼先生,你知道那名德军上尉是什么时候被俘的吗?”

  斯皮曼想了想,回答说:“当时他离开时,告诉我说俄国人,不对,是苏军正在强渡维斯瓦河,他和他的部队奉命撤到城外构筑新的防御,我想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俘的。”

  “我知道了。”巴拉宁点点头说:“只要知道了他大致的被俘时间,就能极大地缩小搜寻范围。将军同志,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请您去我的办公室,我们一起查找这位不知名的德军上尉。”

  索科夫同意了巴拉宁的提议,向曼德雷卡告辞后,三人跟着巴拉宁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巴拉宁打开了一个文件柜,从里面取出了两本战俘的花名册,摆在了索科夫的面前:“将军同志,这都是1945年2月被俘的德军

  军官的名字,看你们要找的人是否在里面。”

  索科夫放开其中的一本花名册,发现里面只有名字、军衔、年龄,以及籍贯等资料,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上校同志,”索科夫合上了花名册,皱着眉头对巴拉宁说:“只有姓名、军衔、年龄和籍贯,连张照片都没有,我们怎么找?就算我们再有本事,也不能根据如此简单的资料,来判断谁是我们要寻找的人。”

  听索科夫这么说,巴拉宁不禁羞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将军同志,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斯皮曼先生。”索科夫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头问身边的斯皮曼:“你能告诉我,帮助你的德军上尉大概有多少岁吗?”他深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还特意解释说:“我们可以根据大致的年龄,找到你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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