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土匪说上就上,虽然舍不得砍那两个美人,可对祝清生就没那么客气了,围成了一个圈,刀剑枪棒,斧钺钩叉,纷纷往他身上招呼。
祝清生真气流转,双掌掌心内两股真气盘旋不休,他矮下身子,双掌交错,互相划过一个半圆,围绕着全身拍了出去。
这些土匪要么感到寒气侵体,要么感到热气袭人,身不由己的退后两步,具是惊骇无异,想不到这个带斗笠的小子竟会这般邪门,一时间犹豫着不敢向前。
祝清生一招击溃众土匪,丝毫无欣喜之意,这些都是寻常贼人,轻松击败也没什么了不起,转头对花弄苦笑道:“二小姐,你要是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花弄想起自己还尚在这群土匪包围之中,蓦地站起身来,对她娘亲柔声道:“娘,咱们先冲出去,等到了外公家咱们再说。”左手手扶着她娘,右手一抛宝剑,将腰间缚妖索抽出,如同一条软蛇悬空伸展,吓得众位土匪倒退了几步。
花弄他娘亲站起来,看着这个刚刚一招击退众位土匪的少年,问道:“好女儿,这位少侠是?”
花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当着母亲的面忽然感到娇羞不已,吞吞吐吐道:“他、他是、他是,哎呀,臭小子,你过来对我娘说吧。”
祝清生看见他娘亲,忽然感到一阵紧张和不自在,上前两步说道:“嗯,伯母,在下,那个,小子姓祝,名清生,今天见到伯母,呃、心里很开心,很开心。”
花弄她娘历经半生,什么样的事情也经历过了,这个二女儿向来刁蛮任性,无法无天,此刻却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再见这个少年紧张到言语不清的地步,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微微一笑:“这位少侠,我娘家姓余,不过我随我夫家的姓,你喊我一声花夫人便是,没必要这么紧张,不知你可否摘下这个斗笠,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是,是,”祝清生摘下斗笠,见花夫人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不由得紧张害怕,生怕自己给她留下什么坏印象。
花夫人见这少年虽然并不是十分俊美,但眼睛耀耀明亮,似有无限的生气和坚韧之气藏在里面,这是她在其他少年中从未见过的,对他好感多了几分,心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降服服自己这个活泼淘气,无法无天的女儿。
“好啊,是你这个小子。”管云竹见这个斗笠少年现出面目,顿时大为恼怒,半个多月前被他打的大败,还是靠他放过自己兄弟两人才能逃生,后来多多乞求师父,让他多教了自己几招,还赏给自己一面泣佛坛的珍贵法器“寂灭铃”,今天正好一雪前耻,他跃过众位土匪,一掌猛地拍出。
祝清生对往事早就淡了,对管云竹和齐云飞两人只是淡淡的陌生感,没想到管云竹说来就来,他右掌两股真气互相逆旋,随之一掌拍出。
“噌!噌!噌!”管云竹接连倒退了三步,还是背后有土匪接住了他,看着祝清生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他又是惊骇又是愤怒,喝道:“小子装神弄鬼。”双腿接连踢出,一招“奇烟变换腿”用出。
祝清生修习过茅山的紫武道诀,神女峰的落神十一式,皆是两大门派的最高绝学,后来又经过钟白的指点,在真气运行上更进一步,三项神功相辅相成,本应该让他在青年一辈中难寻敌手,只是近来接连奔波,根本无暇去多加练习,就好像给了他三个最珍贵的蟠桃,他每个都是匆匆看了一眼,没有时间去拿来细嚼慢咽,进行详细的消化。
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也能让他受益匪浅,他见管云竹飞脚踢来,显然比以前更加厉害了许多,可是远远跟不上祝清生进步的速度,他站在原地,见他腿法之中有着很大的破绽,远不及他们师父羊起候的腿法连绵不绝,强势迅猛,心念所动,同样的一脚踢出。
“砰”的一声,管云竹隔空摔了出去,正好落在齐云飞的旁边,齐云飞见祝清生一脚把管云竹踹的这么远,不由得寒意四起,忙把管云竹扶起来,道:“师兄咱们走吧,这小子进步太快,咱们打不过他了。”
这句话管云竹听来格外刺耳,他一跳而起,从怀中掏出一面黝黑的铃铛,怒道:“今天我非要让他爬着出去,齐师弟,你把耳朵捂好了。”真气绵绵灌入寂灭铃中,顿时响起一阵刺耳急促的响动声,如同被细细密密的小针扎着心肺一样,这些土匪中有些定力不够的,立马弯腰呕吐起来,那些年岁高的,定力强的也是在苦苦支撑,东摇西晃的,随时就要跌下去。
花夫人面色煞白,她经过一番折腾,又被绑着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早就支撑不住,此刻听这铃铛,更觉得烦闷难耐,头晕目眩,花弄见此大惊,忙把真气慢慢输入,道:“娘,娘,你好些了吧。”花夫人得真气支撑,顿时感觉好多,但那股烦闷之气还是堵在胸口,她点了点头:“好多了,只是还觉得想吐。”
花弄虽然有修为在身,可被这个急促的铃声刮擦着耳膜,也感到心神不宁,忙道:“臭小子,你快把这个人制服,再把他那个破铃铛踩扁。”
祝清生听在耳中,大感刺耳躁动,可是仅此而已,并无其他异样,他见众人吐的吐,晕的晕,心想这铃声不好,自己不知道怎么能抵抗下来,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制止住管云竹,轻喝一声,护住心神,拨开东倒西歪的土匪,掌心内两股真气逆转飞旋,右掌向管云竹胸膛拍去。
管云竹见他没事人似的走过来,还有能力向自己拍上一掌,惊骇之下,一掌虚空拍出,身子却是急速后退。
齐云飞自持身重,见祝清生平淡无奇的一掌拍来,重心下沉,双掌合二为一,朝祝清生右掌击去。
“砰砰”连身,齐云飞倒飞而出,正好撞在管云竹的身上,连带着一同撞在墙上。
齐云飞只觉得体内两股寒热真气交替乱窜,那股寒气刚刚冲过心窝,后面紧跟着过来一阵热气,一阵寒颤没打起来,一个热汗跟着冒出,登时难受之极,恨不得难受到昏过去。
管云竹宁愿被祝清生打上一掌,也不愿意被齐云飞当头一撞,被齐云飞肥胖的身体挤在墙角里,眼前一阵发黑,身子都快要被撞成了一张纸,他迷糊中,忽然感到手中寂灭铃被人夺去,只听祝清生说道:“这个铃铛害人不浅,就此毁了吧。”蓦地大急,若是这铃铛毁了,师父指不定怎么惩罚自己呢,想要推开齐云飞起来,可怎么也用不上力。
祝清生夺过这个铃铛,就要放在脚底下踩去,突然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小东西,你要是踩下去,你的小命也完了。”
祝清生一惊之下,却在意料之中,罗起桃总算来了,只是他本以为来的是羊起候,没想到来的是他。转头望去,罗起桃站在庭院中,一只空空荡荡的袖子随风飘舞,面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虚弱之极,随时都要倒下。
不过祝清生知道他的厉害,当初往自己手腕一抓,便降服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此刻见到他这副模样,只会让他暗生警惕,不敢小觑,见到他便想起梅十难来,喝道:“你把梅十难怎么样了?”
罗起桃向前走了两步,嘿然道:“自己都小命不保了还有空惦记别人,我告诉你,那小子早被我千刀万剐,剁碎了喂野狗了。”
祝清生虽然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激怒自己,若是真这么做,当初便直接拿住梅十难给杀了,而不是给擒走,但关心之下,犹自觉得惊恐愤怒,道:“老贼如此狠心,我定然饶不了你。”
罗起桃道:“小东西,到底是谁绕不过谁呢,我给你三个数,立即从我面前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祝清生一愣,这老贼睚眦必报,怎么今天能放他们走了,看着罗起桃煞白的脸庞,想到前几天师父他们大破泣佛坛的大昊冥钟阵,难不成这就此受了重伤,不能出手,所以才这般威胁自己?
其实他猜的不错,罗起桃断了右臂,伤势一直未愈,还没修养好,便又去摆大昊冥钟阵,期间被钟白一记黑白真气击中胸口,肋骨断了三四根,吐了不少血,更是伤上加伤,此刻连平时的一二成真气都用不出来,虽然现在有极大的把握捉住这个小子,但是时间久了,司马元及他们肯定察觉到不对,倒是顺着祝清生他们的踪迹追来,那就糟糕之极了,还不如让祝清生他们离去,起码司马元及见到他们安然归来,便不会前来追究。
一念至此,罗起桃慢慢道:“小东西,我给过你机会了,别逼我出手,一!”
祝清生想到罗起桃能放过自己和花弄她们母女,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可是他心中想着梅十难,怎么也不肯就此离去了,双手握紧白玉尺,一道晶莹温和的光芒流转出来,遥遥直向罗起桃。
花弄虽然不认得这个独臂老儿是谁,但看见他总感觉到不安,听他说肯放过自己母女和祝清生,自是求之不得,却看见祝清生蓄势待发,似是要上前一搏,急道:“臭小子,我们快走啦,打不过他的。”
祝清生想起梅十难来,那个与自己共患难的好朋友,落入罗起桃手中生死不知,顿时悲愤填膺,摇了摇头,说道:“二小姐,我与他之间有莫大的仇怨,你带着伯母先走吧,我想会会他。”。
花弄不知道祝清生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去惹这种人物,急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我们快走。”
罗起桃听了不禁大怒,先前这个任由自己摆布的小东西,现在竟然敢狂妄到挑战自己了,今天就算引来司马元及,也要把这个小东西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当下冷声笑道:“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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