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24小时后替换,到时若看不见,请清缓存再看。下午,褚清辉带着宫女,提着几个食盒又去了含章殿。
含章殿占地广阔,前殿是皇子、皇族宗亲,以及王孙子弟习文之所,后院则是一座武场,每日下午,学子们需在此跟着武教师傅习武,以求强身健体。
褚清辉还小的时候,三天两头跑来含章殿找太子,兄妹两人好得连皇后皇帝都插不进来。后来二皇子出生,她自诩是长姐,要照顾幼弟,这才分了一半精力出来,不像从前那样勤快的来寻太子玩耍。
因之前的经历,她对含章殿也是熟门熟路的,直接绕过前殿去往后院武场。
还未踏入场内,先听到几声呼喝声。褚清辉放慢脚步,侧耳仔细听了听,里头既有太子哥哥的声音,也有他身边的几位伴读,还有皇叔家的堂兄弟们,不过她听来听去,并没有听到小弟的动静。
她回头对身后的宫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顺着墙院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武场里看。
场内大约有十来个学子,按照年纪大小分成几拨,年龄最大的是太子及他身边的几位少年,此时他们正在打拳;另有一波十来岁的在练习射箭;余下的就是如二皇子那般几岁的小豆丁,稀稀拉拉的绕着武场跑步。
还有几名内监立在宫墙下候命,除此外,场中就只剩中央那个人了。
那人背对着宫门,叫人看不清相貌,只见他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抱手而立,虽不像传闻中身长九尺那样夸张,可七八尺总是有的,于一群尚在抽条的少年人之中,他的身形便格外显得鹤立鸡群,就像是一只猛虎跑进了小猫堆里。
褚清辉在脑子里想想那画面,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只是不知他到底什么模样,是不是如别人说的,脸大如斗,面容狰狞,铜头铁臂?他的一个拳头,是否真有沙包那么大?他的腿真的有一般人腰那样粗吗?
之前她听这些传闻,觉得可怕极了,可是上午被母后训导一番之后,眼下再想起别人对这位神武大将军的描述,便一点不觉可怖,只觉得威风。
可惜离得这样远,那人又不曾转过身来,无法给她解惑。
她一个人扒在门边探头探脑地看,身后宫人不明所以,紫苏轻声问道:“公主,是否要令人传话?”
褚清辉缩回头来,小声说道:“不必打扰他们,每过一个时辰有一刻钟休息时间,我们到时候再进去。”
紫苏担忧道:“外头风大,您别受凉了,还是去前殿等候吧。”
褚清辉摸摸自己的披风,将披风上的帽子戴起来,长长的雪狐毛在她的脸边围成一圈,显得她的脸更小了,还不足巴掌大。
她晃晃脑袋,圆圆的眼睛笑眯成一道弯月亮,“你看,这样就不冷了,太子哥哥在打拳,可有意思了,我再看一会儿好不好?”
她这样软声相求,恐怕没有人能够拒绝,紫苏自然也不例外,只好上前将她的披风扎紧一些,这才点头同意。
“苏苏真好。”褚清辉欢快地低呼一声,又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探出半颗脑袋。
可她却忘了,方才偷看的时候,她没戴帽子,一颗黑黑的小脑袋并不明显,如今头顶雪狐绒帽,几乎一从门后探出来,就被场中人发现了。
太子的几名伴读较为年长,又因褚清辉自小和太子黏在一块,他们与她也就有了几分交情,不像别人一样拘谨,眼下发现了她,便趁那武教师傅没注意,对着门口挤眉弄眼。
褚清辉好笑地捂着嘴巴,怕被武教师傅发现,赶紧摆摆手,叫他们专心些。
很快,太子也看过来。
褚清辉放下手,朝他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嘴里无声喊着太子哥哥的口形。
太子只微微勾起嘴角,略略点头。
褚清辉看见他小老头一样的表情,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撇开脑袋不看他。
母后近几年老跟她念叨,说太子哥哥越长越像父皇年轻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她见了几次,心里疑惑,若父皇年轻时也是这副样子,那么漂亮的母后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后来听柳姑姑说,才知道,原来父皇与母后的婚事,是父皇的皇祖母定下的。她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若没有那位老祖宗,恐怕父皇一辈子都娶不上亲。
现在太子哥哥也这样,天天板着脸,跟个老头子一样,她敢肯定,若以后没有母后出手,哥哥肯定娶不到嫂子!
太子褚恒见妹妹不理他,只得无奈笑笑。
褚清辉又去寻她小弟的踪影,找了半天,终于在最角落的墙边,看见褚恂慢吞吞跟在几个孩童后面,辛苦地迈着小短腿。
这些孩子里,他的年纪最小,个头最矮,跑起来也最辛苦,不知他跑了多久,此时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每跑一步,脸颊上的肉就跟着荡一荡,看得人既好笑又心疼。
褚恂从那一头慢慢跑过来,无意间抬眼一看,宫门边伸出来的那半颗脑袋,不是阿姐是谁?
他一下子振奋精神,忘记身上的疲倦,也忘记还有那严厉怕人的师傅在,大声喊了句阿姐,跌跌撞撞往门口冲去。
褚清辉被他看见的时候,心里就暗道一声糟,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小弟乳燕归巢般向她奔过来。
她倒是想躲起来,可是看看小弟满头满脸的汗,再看他发现自己时纯粹的喜悦,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叫他失望,只得硬着头皮从门后出来,上前一步接住他,心里想,一会儿给武教师傅道歉,若他不高兴,她就跟小弟一起老老实实听训。
褚恂却不知道那么多,他趴在长姐怀里,早就忘了自己早上还信誓旦旦要做个大人的承诺,满心满眼只有高兴,“阿姐阿姐,你真的来看我啦!”
褚清辉掏出手帕给他擦脸,又将凌乱的头发整理好,看他小脸通红的模样,止不住心疼,“累不累?”
褚恂挺了挺小胸膛,伸出三根手指头,邀功道:“不累,我已经跑了三圈了,还可以再跑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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