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臭老头

    一层的客人并不多,李战歌用余光扫了一眼,共有三桌客人。

    第一桌穿着极为朴素,三个人只点了些面食,显然是急于赶路吃顿便饭而已。第二桌则与第一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二桌上摆放着八道巧楼的招牌菜,但却只坐着一名胖商旅,胖商旅不断将菜往自己嘴里送着,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一切。最后一桌李战歌则多看了两眼,五名大汉,腰间别着弯刀,其中一名脸上有道刀疤,虽然是在低头吃饭,但目光总是时而瞥向胖商旅的方向。

    “看来这胖子有麻烦了!”李战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的历练让李战歌成熟了不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所能左右的,大势之下每天都有弱者死去的事情发生,因此李战歌也只能在心里祝胖商旅好运了。

    这时,又有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随意的四处看了看,而后在离李战歌不远的位子坐了下来,与第一桌一样,也只点了一碗面食,显然也只是路过而已。

    片刻后,几道精致的入云菜端到了李战歌的桌上,闻着那扑面而来的菜香,李战歌仿佛回到了那熟悉的入云城,回到了那熟悉的童年。要了一壶烧酒后,李战歌边吃菜边缅怀起了过去。

    “喂…喂…臭老头,你怎么又来了,当我们巧楼是饭堂了不成?快滚一边去!”

    “别碰我。我老人家来你这吃饭是看得起你,别人想请我,还要看我老人家的心情如何哩。”

    “你就吹吧!我不管你心情如何,可我现在是没心情搭理你….哎….哎….臭老头,你还敢硬闯?”

    正当李战歌吃得正香时,门前的店伙计与一名老者的对话声传了进来,而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一名头花花白,一身灰色破衣的老者出现在了巧楼之中。

    老者的出现霎时间吸引了一层内所有人的目光,老者也不在意,在一层内扫了一眼,随即小跑着来到华服男子桌前,看着那刚刚上桌的面食,咧嘴乐道:“嘿嘿,这面卖相不错嘛,就是不知是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吃。”说着,挠了挠腋下,一股狐臭味儿散发了出来。

    “哼,真是倒胃口!”华服男子脸色一沉,在桌上猛然拍了十铜石后,起身离开了巧楼。

    店掌柜一路陪着不是,将华服男子送走后,转头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老者并未本分的坐在原桌吃面,而是将面食端到李战歌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第一、二桌的客人在看了一会热闹后便不再关注了,第三桌的刀疤大汉在看到老者穿着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而后开始与其他大汉低语了起来。

    “臭老头,你给我出去!”店伙计跑到近前,呵斥老者的同时,急忙向李战歌赔笑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刚才一不留神,让他跑进来了。”说着,拉起老者便要向外拖去。

    “什么叫一不留神?那是我老人家动作敏捷!”老者闻言,不乐意的翻了翻白眼,屁股如同生根一般,怎么都不离开下面的凳子。

    “好了,你下去吧!”

    店伙计一时带不走老者,已是累得满头大汗,李战歌看在眼里,向店伙计摆了摆手,店伙计这才如获大赦的点了点头,而后松手离开了。

    “嘿嘿,还是你这小兄弟好说话。”老者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战歌手中的那壶烧酒。

    李战歌伸手一推,将烧酒推到老者面前,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端起壶来喝了两口烧酒,而后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入云菜,边吃边说道:“叫我臭老头好了,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

    “臭老头?”李战歌一笑,开始与臭老头闲聊了起来。

    通过与臭老头的闲聊,李战歌了解到臭老头已经在米镇有一段日子了,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每日都在各种地方混吃混喝,由于镇上的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因此便全叫他臭老头。

    就这样,两人闲聊了一个多时辰,在此期间第一桌的客人已经离开了,另外两桌也已吃得差不多了,李战歌看了看天色,知道是时候上路了,于是从怀中拿出一银石放在了桌上,而后与臭老头说了声后,便离开了巧楼。

    夕阳西下,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许多,离开巧楼后,李战歌在镇上的武器店转了转,但店中却都是些普通的长刀,并没有能令李战歌满意的兵器,于是失望之余,李战歌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兴致,直奔米镇的出口而去,他决定在天黑之前,在赶段路程。

    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米镇已被远远甩在了后头,由于天色的关系,小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这使得李战歌可以更加随意的施展感天步身法,于是只见道道残影闪过,李战歌如同夜行的幽灵般,速度奇快。

    “啊!”

    正当李战歌沉浸在自身的速度之际,忽然,前方转角处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吼声,李战歌闻听之后,心中当即一动,脚点地面放慢速度,很快来到了转角的地方。

    转角处的小路上,两辆马车停靠在路旁,三名大汉在车上不断翻着各种箱子。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十余人,有些穿着家丁服饰,有些*着上身,鲜血不断从他们身下流出,显然已经断了生机。

    在十余具尸体不远处,一名老妇人与一名少女相拥着坐在地上,两人轻微的哽咽着,在如此血腥的场景面前,两个女人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在这一老一少面前,一名家丁服饰的男子,被长刀穿过胸膛,瞬间瘫软了下去,显然,那声大吼便是这名家丁所发出的。

    长刀迅速抽回,一名*上身,胸前绣着猛虎的精瘦汉子狞笑着道:“给我搜仔细点,一铜石都不能漏掉。”

    “是,马老大!”车上的三名大汉响应着道。

    “原来是抢劫的。”

    李战歌见此眉头皱起,这种事情,若是没有亲眼目睹也就罢了,但既然遇到了,李战歌便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从腰间抽出离开时所带的普通长刀,李战歌决定一鼓作气,解决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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