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是个孤儿,大俊心底产生一丝悲凉的情绪,可莫名的他又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只是现在连接过去的唯一线索也丢了,他只得暂时相信面前这个同乡了。
简单的用泡面对付了下午餐,对方把他带到了市区里的一个出租屋里,不仅让他洗了个热水澡,而且还送了套干净的西装给他,虽然面料和做工都是最劣质的,但大俊却很感激,对方“善意”的举动让他对其产生了初步的信任。
“不错不错,你这身打扮还挺人模狗样的,晚上跟我去大哥那里报个道,你今后就是咱们组织正式的一员了。”那人流里流气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额。。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大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你叫我阿成好了。”阿成打了个哈哈道。
“好的,阿成。”大俊点头道。
两人在出租屋里待到了晚上,这期间阿成一直在向他灌输有关于组织的信息,起初大俊以为对方说的是公司一类的机构,但最后他才明白阿成所说的组织其实就是黑社会。而且从他自己所说的经营范围来看,他所加入的组织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帮派,在首尔地界属于不入流的那种。而他找自己,居然是因为实在没有年轻人愿意加入他们这个小帮派。
“唉,这年头黑社会也不景气啊,现在的年轻人有志气的谁还会入社团啊,要不是大哥催得紧,我也不至于到收容所找凑数的啊。”阿成巴拉巴拉的前前后后说了一大堆,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
他根本不认识他,估计李明浩这个名字也是他临时想的。不过后者现在对未来还是一片茫然,即使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在骗自己,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或许今后当一个黑社会也挺好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作为一个黑社会应该干些什么,是像电视里那样拎着棍子,水果刀打群架吗?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成终于结束了他那滔滔不绝却没有半点营养的废话连篇。两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从出租屋走了出来,去见大哥的路上,阿成买了两份炒年糕,就算是他俩今天的晚饭了。
到了地方,大俊才知道阿成所说的场子就是所谓的夜店,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路上的保安看到阿成全都熟悉的打着招呼,某个瞬间,大俊居然有种这家伙是个大人物的错觉。
不过很快这种荒唐的错觉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们进了一个包厢,这之后,阿成忽然就变得谄媚起来,点头哈腰的,一副狗腿的模样。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看样子大概有三十多岁,可实际外表却要成熟的多,眼睛里透着一种真正黑社会才有的凶狠。站在他周围的几个年轻人身上全都没有他这样的气质。
估计这就是阿成说的大哥了。
“大哥,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阿成讨好似的说道。
“看着不错,喂,你过来。”大哥朝大俊招了招手。
后者老实的向前一步。
“你哪儿人啊?”
“不知道。”
大哥皱了皱眉毛,似乎没有在意,继续问道:“以前是做什么的?”
“忘了。”
大哥一听,突然揪着旁边的阿成往酒桌上狠狠的摁了下去:“你他妈的敢耍我,弄来一个傻子!”
“大。。大哥,我没有啊。。”阿成的整张脸都变形了,可却丝毫不敢动弹,只是一边急声的求饶,一边朝他使眼色。
“你说。”大哥暴虐的眼神看了过来。
大俊知道此刻自己面对的是个真正的恶人,可诡异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半点害怕,甚至心里还在盘算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我不是傻子。”大俊镇定的说道,“我只是忘了自己以前是谁。”
“有点意思。”大哥诡异的笑了笑,松开了阿成脑袋上的大手,忽然调侃道,“你该不会是**派过来执行任务的间谍吧?”
“几个月前,我被人从海上救起,之后我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所以即使你问我叫什么,我也回答不出来,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大俊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
后者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道:“我喜欢诚实的人,不过我不能让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在身边,所以你可以滚了。”
大俊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然而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给踹了开来,紧接着就冲进来七八个拎着刀棍的混混,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砍得就是那位大哥。
大俊以为包厢里的人就算不敌,起码人数上并不处在劣势,拖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一看冲进来的混混手里都拿着家伙,居然霎时间做了鸟兽散。
简直比乌合之众还不如。
那大哥在几人的围攻之下依然很是凶残的放倒了三四个人,剩下的见他如此不要命,很快也逃走了。
“艹,这帮家伙来的还挺快。”大哥捂着被捅了一刀的大腿,脸色苍白的坐到了沙发上,鲜血此时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来。
包厢里此时就只剩下了大俊和他两人。
前者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走?”大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死的。”大俊冷静的作出评价道。
“出来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大哥似乎已经打算放弃治疗,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任腿上的血不停的流。
大俊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就在这时,他的脑子里突然如同放电影似得闪过好几种有关止血的方法。他下意识的扯下一段衣服布条将对方受伤的大腿扎紧。
流血的速度慢了下来,可大俊似乎并不满意,他开始在包厢里寻找一切能用的上的工具。然而情急之下,他只找到了一把镊子,不过聊胜于无,现在他只能用这个简陋的工具来寻找对方伤口里的那条断掉的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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