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是敬问李默:“打四方城,你有几成把握?”
李默道:“至少有五成把握。”
宁是敬道:“若王士祯是个威胁,五成把握也值得赌一把,但王士祯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你或者不知道,丰州王家正准备在丰州起事,王士祯就是他的生力军,你拔出了四方城,就牵制了王士祯部,则丰州举义的事就难说了,现今宁州十分孤立,我们需要盟友,你懂吗。”
李默道:“那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等王家在丰州举义成功,是可以趁机拿下四方城的,既全了盟友之义,又使我方今后在战略上处于有利态势。“
宁是敬笑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你是镇守使,你有便宜之权嘛。”
经过李默的争取,宁是敬答应补充给李默足够的弹药,以帮助他便宜行事。
回到家宅,宁樱道:“听说你在前线打了胜仗,还想一鼓作气打到丰州去,是真是假。”
李默道:“我还想一鼓作气跨过阴山,杀入突厥汗的牙帐,生擒突厥王和王后呢,只是力有不逮罢了。”宁樱道:“你呀,你呀,就是喜欢自以为是,前次因为自以为是,把好好的卫府总管弄丢了,这次又自以为是,好好做你的镇守使不好吗,非要惹是生非。”
李默道:“我岂是惹是生非的人,只是银县形势不容乐观,我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宁樱道:“边关辛苦,你再熬一段时日,等有机会我请叔父出面,设法把你调回来。”
隔日,李默去宁安书院见宁是谨,首先是为公事,他聘用的幕府人员需要在宁是谨这里备案,否则便于法理上有缺。另有一桩私事,李默请求宁是谨给他几个炮兵方面的人才。
宁是谨道:“你要炮兵作甚,你可知整个宁州才有几个炮兵。”李默道:“正是因为少,才求您搭救。”
宁是谨道:“你说这话,炮兵是你们团练处管着的,我哪有哪个权力。我管辖的只有几个不成器的炮兵学生罢了。”
李默道:“听说炮兵科有几个人不满分配还赖在学校不走,正好给我。”
宁是谨故意气哼哼道:“那几个人,不要提了。别污了我的耳朵。”
这几个炮兵科的学生不是不满分配,而是事前被李默派人做了工作,故意闹情绪不走罢了,见宁是谨松了口,李默赶紧找到宁世乐,请他出面,好歹把这几个人拐到银县去了。
银县只有新军火枪队,却没有炮兵队。
实际上整个宁州也没有一支像样的火炮队,所谓的炮兵其实大部分情况下是没有大炮可用的,只是操作炸药包罢了。宁州的军事态势以防守为主,对内防备大梁的突袭,对外防御草原游牧民的侵扰。
这个时代的大炮李默是见识过的,笨重,射程近,射速慢,大铁丸子往外一丢,能砸着骑兵才见鬼了。
所以对付草原上的游牧族,炮兵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宁安书院武备学堂炮兵科,几乎成了一个摆设,学员的出路很不好,这才便宜了李默。
这六个人的首领叫孙大利,其貌不扬,干事却是把好手。
李默跟着六个人一路同行,同食同宿,很快就混熟了,到了银县后以兄弟相称,亲密的不得了,但六个人也很郁闷,他们问李默大炮在哪。
李默道:“你们认为我这没大炮,那你们可想错了,我这还真有。不信,你们看
六人一看,果然是大惊失色,李默的军中不仅有大炮,还不止一门,一共有大小不等的三门火炮,跟一般的火炮不同,这些火炮都装在马车上,可以随时移动,而且将盖子一盖,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三门火炮是瓜长景按照李默画的图样打造的,此前测试过,射速是普通火炮的五倍,又因为使用了徐枫研制的特殊火药,射程提高了两倍,威力比一般大炮要厉害几倍。
李默道难掩内心的激动:“我这里的火炮跟塞外的不同,我这是专为攻城而设计的,你们要日夜操练,争取我们在攻城时能排上用场。一炮下去炸开城墙,要少死多少人啊。
当即任命孙大利为炮兵队队头,领着五个兄弟天天在郊外操练。
王家在丰州起事看来是铁板钉钉的了,宁家对此进行了大量的援助,每天都有运输货物的车马从银县防区经过。
这些物资被秘密运送到四方城,然后再分批运入丰州,朝廷对王家的动向很警惕,最近加强了封锁力度,这些物资至少有一半在半道上损失了。
宁州物资本来就十分匮乏,各军用度常常不足,但对外援助上却这样大方,李默每每想起来心里揪然不乐。
既然是秘密走私,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盖盘查的盘查,该抽检的抽检。
李默密令小七等人,只有团练处或左寺坊的特殊关防的货物才能放行,否则一律扣起来。
盖因许多人喜欢浑水摸鱼,干一些违法的勾当。
这一日,有巡逻队来报,在城西截获一支商队,拿着左寺坊的关防,但所携带的物品跟关防上的对不上,他们要求检查,那边不肯,两家对峙,闹的很僵。
李默道:“我有没有说过,只要没有关防,一律扣押,你们是怎么回事。”
小七道:“你说的我怎么不记得,只是这个人,有些特殊。你应该见过她的。”
李默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陈婉儿。
陈婉儿是兴县县令、陈家族长陈希霸的女儿,而宁德胜的母亲陈老夫人则是陈希霸的长姐,论辈分却是宁樱的表姑妈。当年在长陵,李默是见过她一面的。
李默道:“不知表姑妈嫁到,晚辈有失远迎。“
陈婉儿径自走到李默的座位上坐下,望着站在面前的李默,嘿道:“大将军何必客气,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在你的地盘,还不都得听你的。说罢,你要什么才肯放行。“
李默招呼人给陈婉儿送上茶水,亲自送到他手上,赔笑道:“表姑妈说哪里话来,李默也是奉命行事。”陈婉儿道:“是吧,我差点都忘了,你是镇守使嘛,守土有责。你要知道那批货是什么,我不妨告诉你,只是你听了可不要大惊小怪。”
李默道:“若是事关机密,我就不听了,对表姑妈我是一百个放心的、”
陈婉儿道:“别,咱,可担当不起。我还是如实说了吧,免得将来你埋怨,你听好了,那批货是左寺坊给王家的秘密武器,火枪。听说你也是使用火枪的高手,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其实一直是左寺坊的宝贝疙瘩,而左寺坊最忌讳的就是这东西在外流时被人抓住,因为根据魏桥密约,宁州的火器是不得外泄的,否则就是抗旨,就是欺君。”
李默笑道:“一不小心,我跟抗旨欺君联系上了,好吓人。”
却问:“您为何去丰州,您为左寺坊押运私货,难道您跟左寺坊有关系。”
陈婉儿道:“若是有关系,就不会是我出手了。底已经交给你了,放不放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句实话,若不是看在宁樱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们呢。”
李默当即下令放行,欲留陈婉儿在银县小住,也被她回绝了。
据小七所述,李默推测这批火枪应该有三百支之多,看来宁州支援王氏还真是下了血本,这要是不趁机把四方城拿回来,还真是没天理了。
孙大牙报告说最近转运使院拨款很不爽快,军饷总是拖欠,尤其对新军的拨款简直就像便秘,难受的不得了,李默道:“宁州在干一件大事,所以到处钱紧,不行就先用私款垫上,等以后再说。”
孙大牙道:“我正要说这件事,咱们的私款也不多,私盐,你不让碰,走私你又不给参与,哪有新的来项。”<igsrc=/iage/1797/2490607webpwidth=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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