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闻道不是焦二皮,他没有高深的吃酒功夫!吸进嘴里,立刻呛得喷了出来!
但是这小子也是个好酒之人,咳嗽一阵子,擦干眼泪,道:“辣!”
“这种酒,要像我这般吃!”赵四端起碗,优雅地呷一气,长长吹一口气,道:“爽!”
王闻道于是学着赵四的样子,呷一气,慢慢咽下,长长吹一口气,道:“果真好爽!”
“哈哈!是不是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很舒服?”
“对对!”
“来来!咱们边吃酒,边拉拉话!那啥,咱们说到眼线的问题?”
“嗯嗯!我不是任何人的眼线!”王闻道呷一口酒,道:“我问你为何问起这个事情来!?”
“是这样的!我这个小和尚的来历,想必王兄是清楚的!”赵四顿一顿。
王闻道接嘴道:“温大头领丧身李家祖坟竹林之事,你是唯一的亲历者、目击者和幸存者。这件事,咱们直接损失百余人,造成举寨投靠梁山泊的恶果……”
“涉及到小弟的是作为唯一幸存者,很多事情我说不清了!就像咱们原来的三当家、压寨夫人,现在就很是怀疑我,她可能认为温大头领的殒命,是我直接造成的!甚至把小弟调为她的随从,随时观察,而且就在前一阵子还当面质问了小弟!”
“哦!还有这等事?”
“是啊!有一件事引起了她极大的怀疑——王兄还记得前两日还在青龙寨的时候咱们吃酒掰腕子打赌的事情吗?天龙营中有三当家的心腹啊,咱们所做之事,她了如指掌!对于小弟天生神力,掰腕子赢了焦二皮这件事,她是起了极大疑心的,她据此认为小弟有能力杀死温大头领……”
“呀呵!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有点怀疑了!”
“你看!就是这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赵四一副沮丧的样子,端起一碗酒咕咕吃下,面不改色。
“呀!酒量真好!这样的酒,你也这样吃啊!”
“唉!心里苦……”
“没事!你到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以后就不会有事了!她也不能确定温大头领是你所害,若是确定,你小子脑袋早搬家了!现在好了,天龙营不存在了,你也在她身边了,不知道你为何这个时候对我说起这件事?没什么意义啊?”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她今日把我唤去,说了许多话!”
“哦!奇怪,!为何对你说?”
“为何对我说不要紧,要紧的是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她说挖了李家祖坟、杀伤李家许多恶奴这件事,李振寰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依着李家在江湖和朝廷的能量,过几日定会买通官府,大军来剿,到时候王伦王大头领一定靠不住,在朝廷威逼下,定会推我原青龙寨的弟兄打先锋,被朝廷消灭……”
“这个事……小可不才,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打算听从二当家何三淮的安排,嫁给王伦,和梁山捆绑在一起,到时候逼王全力抵抗……”
“恕小可冒昧,这个想法很愚蠢很幼稚,王伦岂能为了这点事搭上整个梁山?”
“所以,小弟请王兄前来,商议个对策!”
“你如何打算?”
“说实话,退敌不是难事!需要王兄做的也很简单,把她的眼线找出来,以后咱们经常把各种信息透给她的眼线,叫她打消对我的怀疑,也放下心来,不用再为山寨的事情忧心,毕竟这都是爷们的事情,咱们大好男儿还用不着牺牲她来保全吧?”
“呃……”王闻道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赵四,想说什么,却最终改口道:“她对你起了疑心,你说什么她确实不一定能相信,用她的眼线传递咱们的信息,倒是一个好法子!我感兴趣的是,你竟然说退敌不是难事?朝廷大军来攻,区区梁山山寨要御敌,怎么能不是难事呢?”
赵四不接王闻道这个话题,举酒道:“来,干一碗!”
王闻道端起碗,和赵四碰一下,赵四干了,王闻道只是呷了一气,道:“烈!实在干不了!”
“王兄之前可曾饮此类酒?”
“未曾!”
“可曾听闻?”
“未曾!实不相瞒,小可弱冠以前,家境尚可,天下美酒,十有八九也是见识过的,却不曾吃过此类酒,也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那就对了!因为这酒出自我手,天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店,哈哈哈……”
“是吗?那你是哪里学来的法子酿这种酒?”王闻道这个问题很刁钻啊!
他好像一下子就能抓住事情关键的样子,焦二皮倒是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很多东西不是天生就有的,都是人创造出来的!这种酒的酿制,当然是小弟首创的!”
“酒确实不错,可是酒酿得好,不一定仗就打得好!上万的人马厮杀起来,就是拿刀子在收割人命啊,岂能轻易言兵!岂能轻易言胜?”王闻道这小子的确不错,越是知兵之人,越是谨慎,轻易不言兵!
“王兄,融于大道,则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大道理谁都会讲,可实际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懂酿酒,也懂大道理,可真的就知兵吗?就算你真的知兵,可你有兵吗?朝廷大军来剿,一旦厮杀起来,动辄就要死伤千万人马,现在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王伦也不可能交由你指挥兵马吧?他甚至都不认识咱们!”王闻道吃完碗中的酒,从他的眼神看,他的确并不看好赵四。
的确,赵四现在看上去单薄瘦弱,身体都还没长开,一脸稚气,最近没有打理头发,秃头上已经长出了寸许的头发,穿着破旧的僧袍,看上其实很滑稽的样子。相貌的重要性确实不容忽视啊!赵四这个形象,看上确实不像是能统领兵马,御敌于山下的人物!只不过是一小破孩啊!
“好吧!王兄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问题,我都考虑到了!只要你肯帮我,争取一些兵马不是问题……”赵四的话被打断了。
“我怎么能相信你?”王闻道问。
“好吧,王兄,请问这里是哪里?”赵四很突兀的问一句。
王闻道笑道:“当然是梁山城寨啊!”
“此地有何险可凭?”
“八百里梁水泊啊!百余年来,滚滚河水倾泻到梁山脚下,并与古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水泊,号称“八百里梁山泊”,港汊纵横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这柴进柴大官人,也正是看上了水泊天险,才资助王伦、杜迁等人啸聚在此,或另有所图!”王闻道说得很清楚、也很透彻。
“呵呵!王兄,依我看,柴大官人也就是给夺了他们老柴家江山的赵官家添堵而已,凭这点人马,不足图谋!呃,话说守水泊天险,都用那些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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