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了,诸葛神捕这次要失手了吗?”在客栈一楼的大堂里,鱼龙混杂,喝酒划拳的声音从窗口溢到了街道上,路上经过的人,忍不住朝着客栈里面望。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人,竟然偷盗婴儿,太坏了,这种人应该沉江浸猪笼。”
“这下压力都到了诸葛神捕的身上了,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一身英名都将付诸东流。”
……
刘危安和申怡云正吃着饭,突然院子的门被敲响了,敲门声很重,而且带着一丝不耐烦,一听就知道不是店小二。
“什么人?”刘危安问。
“衙门办案,赶紧开门配合。”院子外面传来一道大嗓门。
刘危安和申怡云都没有碰上这种情况,不过,也没有太过于抗拒,上前把门打开了,立刻,七八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人语气不善地道:“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慢才来开门?”
“在吃饭!”刘危安指着在院子里面的石桌,眼睛却盯着一个留着胡子的捕快,他是最后一个走进来,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出现,让刘危安体内的《不灭传承经》震动了一下。
这个人,不简单!
“在吃饭需要这么久开门吗?是不是在隐藏什么东西?”身材高大的捕快声音很大,眼神如刀。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办案的吗?别惹了你们惹不起的人,到时候后悔就晚了。”申怡云跟着刘危安后,脾气收敛了很多,却受不得捕快这种带着审问口吻的问话。
“这是我们老大,诸葛捕神,有什么人是我们惹不起的?”捕快用嘲讽的目光看着申怡云。
在捕快的眼中,他们老大就是最厉害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不给捕神面子。
“两位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个从进来就被刘危安盯着的捕快口中的老大诸葛捕神开口了。
“从《坟城》而来,前往边荒。”刘危安道。
“《坟城》?”诸葛神捕上下打量了刘危安一眼,“边荒的距离可不近,什么时候离开?”
“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刘危安道。
“最近几日《熊阳城》不太平,我也只是例行检查,两位不要紧张。”诸葛神捕缓缓道。
“熊阳城有你们这样敬业的捕快是一种福气。”刘危安道。
“如果所有人都能这样想就好了,房间里面有人吗?方便打开来看看吗?”诸葛神捕的目光落在了唯一紧闭着门的房间。
“你们没有女捕快吗?”刘危安问。
“女眷?”诸葛神捕看着刘危安。
“受了点伤,在睡觉,不知道醒来没有。”刘危安道。
“受伤了?因为什么受伤?”诸葛神捕问。
“遇上了仇家,这种事情,报案的话,你们会受理吗?”刘危安突然问道。
“这个要问城主大人,我们只负责查案子。”诸葛神捕道。
“一定要检查吗?”刘危安见到诸葛神捕一直盯着房间。
“职责所在。”诸葛神捕不容置疑。
“你看看她醒来没有。”刘危安对申怡云道。
一柄刀横在了申怡云的面前,一个捕快冷冰冰地道:“她不能去!”
“这是什么意思?”刘危安看着诸葛神捕,声音冷下来了。
“别紧张,叫人,我们是专业的。”诸葛神捕笑着道,示让一个捕快去叫门,捕快走到房间门前,正要拍打,房门开了,刑天一族的女子走了出来,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但是精神好多了。
“想搜什么,去搜查吧。”女子应该是在捕快们进来的时候就醒来了,她还穿着受伤之前的衣服,浑身是血,把捕快们整的如临大敌。
诸葛神捕示意两个捕快进入房间查看,他上下打量着女子:“姑娘,你这个仇家出手真是狠辣,招招致命。”
“要不然怎么叫仇家呢?”女子的声音有些生硬。
“两位没有帮忙吗?”诸葛神捕看向刘危安和申怡云。
“半路上遇上的。”刘危安道。
“乐于助人!”诸葛神捕竖起了大拇指,说话之间,冲进房间的两个捕快出来了,对着诸葛神捕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诸葛神捕不动声色看了院子一眼,来到了石桌前,笑着道:“两位是第一次来熊阳城吧?”
“你怎么知道?”刘危安随口问。
“熊阳城的澄阳湖蟹肉多肥美,最为有名,不过,如果是有经验的人呢,一般都点清尾湖的蟹。”诸葛神捕道。
“有什么讲究吗?”刘危安问。
“清尾湖的水质极佳,那里的鱼虾蟹干净,最重要的是那里的蟹,膏多,不腥!”诸葛神捕道。
“早上有的吃吗?”刘危安问。
“夜宵还赶得上。”诸葛神捕回答。
“多谢!”刘危安道。
“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诸葛神捕抱拳告辞。
“诸葛神捕,能问一下你们追查的是什么案子吗?或许我能提供线索也不一定。”在诸葛神捕走出院子的时候,刘危安突然开口。
“最近城内丢失了几个小孩,闹得人心惶惶。”诸葛神捕脚步停顿了一下。
“是不是都不足六个月?”刘危安问。
“你知道?”诸葛神捕骤然旋身,一双眼睛锐利之极。
“《坟城》也发生了同样的案子,丢失了一百多个婴儿。”刘危安道。
“你还知道吗?”诸葛神捕沉声问。
“夜叉门。”刘危安道。
“还有呢?”诸葛神捕的呼吸加快了一瞬。
“就这么多了。”刘危安摇头。
“如果还有其他的发现,随时联系我。”诸葛神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一定!”刘危安道。诸葛神捕走的时候,亲自把门给带上了。
“醒来的挺快!”刘危安指了一下凳子,“给你点的是粥。”
“谢谢!”女子很感激,她伤势刚愈,不宜吃油腻,粥是最好的。
“别谢那么早,我能救你,也能杀你。”刘危安到现在依然不是很信任女子。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女子明白刘危安的意思。
“你口中的秘密是什么?”刘危安盯着女子。
“我现在说不出来,长辈在我脑海里面下了禁制,只有等我突破一定的境界才能冲破禁制得悉里面的内容。”女子小声道。
“要突破什么境界?”刘危安问。
“白金圆满。”女子道。
“你现在什么境界?”刘危安问。
“黄金圆满!”女子的声音很微弱,刚刚说话,空气就变得安静无比,申怡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觉得我满意这个回答吗?”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申怡云快要透不过起来了,刘危安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禁锢的空气仿佛被打破,恢复了正常。
“我真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女子也知道刘危安会生气,但是,她也没办法,这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
刘危安没有动手,在他为女子疗伤的时候,已经检查过女子的身体了,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女子脑海里的禁制,那个时候没有在意,那些比较厉害的势力,都会对实力不太高的长辈下一些禁制,这是一种保命的手段,也是为了让秘密不泄露出去的手段。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禁制禁锢的惊人是刑天斧的秘密,如此一来,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我会努力的。”女子嗫嗫地道。
“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突破白金之境?”刘危安问。
“三年……两年。”似乎意识到这个时间太长了,女子赶紧改口,不过,说完之后,又惴惴不安,因为两年似乎依然不短,白金之境到白金圆满,好比一只蚂蚁从树林的一端,沿着树木一点一点爬到另外一端,不能走直线,必须一棵树一棵树的爬,很多人,不,应该说绝大部分的人,究其一生,也触碰不到白金圆满的边缘。
“明天早上,我们就分道扬镳。”刘危安淡淡地道。女子脸色一白,不说话了,也不喝粥了,坐在石凳上,默默地掉眼泪。
刘危安也不管她,吃完饭,回房睡觉。
“她还坐在外面哭。”申怡云是后面走进房间的。
“爱哭就哭一个晚上,与我何干?”刘危安不在意,他又不是女子的爹。
“我见犹怜,你就不心疼?”申怡云打趣。
“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刘危安有些烦躁,说对刑天斧没有念想那是假的,可是女子的屡屡给他开空头支票的做法让他很不爽,他担心的是救了对方,惹了一个强敌,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从女子的行事作风来看,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可能性很大。
次日醒来,申怡云推开房门,吓了一跳,女子还坐在石凳上,她竟然坐了一个晚上,夜晚多冷啊,石凳子就更冷了,女子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桃子,申怡云没想到女子如此执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刘危安眼中的内疚一闪而逝。
“那个诸葛神捕的能力很强,应该能帮到你,有他盯着,你的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刘危安走到女子面前,女子没有反应,神色木然。
“行吧,跟着吧。”刘危安叹了一口气,对待女人,他总是狠不起来。
“谢谢!”女子的眼睛亮起来了,破涕为笑,她刚说完,眼睛一翻,软软倒了下去,刘危安赶紧接住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
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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