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冠老者的身量很高,加上高冠,比刘危安还高半个头,胡须修剪的很整齐,仙风道骨,很有气质,不过,他一开口,却有一股市侩之气流露出来。
“两人是来拜师学艺的吗?”
“是!”刘危安和申怡云相视一眼。
“两位一起?还是某一位?”高冠老者听见两人的回答,笑得跟大灰狼似的。
“一起!”刘危安道。
“一人一万,两人一起两万金币,学费。”高冠老者熟练地道。
“现在缴费吗?我想参观一下,看看情况。”刘危安道。
“先交学费再参观,放心,我们移山派做生意……收门徒都是很有诚意的,童叟无欺,放心,放心,绝对物超所值。”高冠老者语气诚恳,刘危安却有一种面对推销员的感觉,他看了申怡云一眼,你不是和移山派做过生意吗?不认识这个人吗?
申怡云轻轻摇头,表示和她做生意的不是这个人。
刘危安看高冠老者的意思,不缴费是不让进山门了,没办法,只能缴了两万金币,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对他来说倒是不算什么,比起申怡云所说的送一个傻子10万金币,他觉得自己的价格还算公道。
“无崖子,带着你的师弟师妹去熟悉一下山门,然后去找你三师伯报道。”收了钱之后的高冠老者恢复了道骨仙风的模样,说话不急不缓,充满威严。
“师叔,报道不是五师伯负责的吗?”跟随高冠老者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长得算是普通,但是和打扫卫生的四个歪瓜裂枣都比起来,顿显眉清目秀,就是眼圈青黑,跟大熊猫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看少儿不宜的书看多了。
“你五师伯养的红尾巴大公鸡不见了,他下山去找了,这几日都不在山上。”高冠老者说完,不理会其他人,自顾走了。
大公鸡不见了,工作都不管了?刘危安听得眉心一阵跳动,移山派的人都这么任性吗?
“师弟和师妹,请跟我来,虽然你们比我大,但是我入门比你们早,所以我可以叫你们师弟和师妹,你们得叫我师兄,这是我们移山派的规矩,你们可别以为我在占你们的便宜。”无崖子一直表现的很沉默木讷,可是,见到高冠老者离开,整个人顿时活过来一般,两眼冒光,小孩子看见了糖果一般。
“无崖子师兄你好,我们先去哪里?”刘危安对此倒是不在意,先来后到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先去住的地方吧。”无崖子想了想回答,“山上的住房比较简单,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单独的房间,如果没有的话,就得和其他师兄弟挤一个房间了,有些师兄弟脚臭,晚上一脱鞋,那味道,真是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希望你们运气好,你们是兄妹还是夫妻?”
“住房不要紧,如果没单独的房间,我们可以自己建造吗?”刘危安问。
“这个……师门好像没有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还可以自己建房子,你们真聪明,我要自己建造一个房间,这样就不用和宋师兄住一个房间了,宋师兄老是乱丢纸团,又不扫地,烦死了。”无崖子叨叨咕咕,是个话痨。不过,这正符合刘危安的意思,话痨都是健谈的。
在宿舍一看,果然没有了单独的房间,刘危安对无崖子说无妨,先去其他地方看看,然后无崖子带着两人去的第二个地方是食堂,食堂很简陋,刘危安特意进入后厨看了一眼,发现食材都是素菜,不知名的野菜、土豆、南瓜,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果子。
“你们不吃肉吗?”刘危安问无崖子,他是无肉不欢的。
“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有肉,其他时间,都是素食。”无崖子回答。
“有什么讲究吗?”刘危安怎么感觉山上的起居习惯和道家有几分相似。
“没有,就是穷。”无崖子回答。
“每个人一万金币的学费还穷?”刘危安震惊了,1万金币够一万人半个月的伙食费了,移山派满打满算也不超过500人吧?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师叔师伯们天天喊穷,上山的路,念叨了好几年了,都没钱修。”无崖子突然小心地看了一眼左右,紧张兮兮地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别生气。”
“什么秘密?”刘危安不由自主把声音压低了。
“师叔们收徒是看人收费的,有的人收十万八万金币的,也有的只有三五个金币,每个人师兄弟的学费都是不一样的。”无崖子道。
“我们不是亏了?”刘危安嘴角抽搐了一下,申怡云就是来打酱油的,真正学艺的人是他,也就是说,等于他一个人支付了两万金币,他倒不是很在乎这两万金币的多少,他不爽的是自己被欺骗了。
“别这样想,吃亏是福,师叔曾经说过,我们从出生开始就不停地向大自然索求,这是不符合天道的,所以也有时不时付出一些。”无崖子道。
刘危安没办法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争辩,只能摇头苦笑。
接下来去的地方就是刘危安上山的目的,教室,无崖子叫课堂,那是师叔师伯们传经授道的地方。
远远地看着几座大棚下,学生盘膝坐在地上,白胡子的不知道是师叔还是师伯坐在大石头讲解着什么,刘危安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课堂?”
几个柱子作为支撑点,加上一个顶棚,遮阳倒是可以,挡雨的话,刘危安估计很闲,上面铺的稻草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他很怀疑是否会漏失,四面通风,空气是相当的好,地面不平整也就忍了,后面还有一个隆起的蚂蚁窝,这和泰山讲经有什么区别?一万金币的学费就花在这个地方吗?
白胡子老头讲得很认真,下面的弟子却是东张西望,不过,却有好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打扮的人,坐得笔直,听得很认真。刘危安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感应到了,扭头看向刘危安,大约是知道他们干什么来的,微微点头,继续认真听课。
无崖子带着刘危安和申怡云翻越了好几座山头,这样的课堂有十四个,每座山峰都住着一位师叔或者师伯,带的弟子的数量不等,从1-50个都有,课程有公开课也有自习,一切看师叔或者师伯的安排。
最后,无崖子带着两人来到了最中心也是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指着并不雄伟,甚至看起来有些破解的一栋阁楼说道。
“那里是掌教居住的地方,同时也是师门典籍存放的地方,大家都称之为藏经阁,身为门下的弟子,每个月有,时间是8小时。此外,如果还想进去的话,就得交钱了,一个小时1000金币,上限是100个小时。”无崖子道。
“那没钱,又想进去怎么办?”刘危安问。
“可以为门派做贡献,贡献值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可以进去的。”无崖子道。
“做什么贡献?”申怡云好奇。
“捐钱。”无崖子回答。
“……”刘危安道。
“……”申怡云道。
这移山派是掉进钱眼里面去了吗?怎么什么都要钱,这生意做的,奸商来了都得喊一声前辈。
“掌教每半年会出来讲课一次,那是所有弟子最期待的时刻,因为可以学习很多新的东西,掌教很厉害。”无崖子的眼中冒出了小星星。
“如果平时有问题想请教掌教呢?有没有什么办法?”刘危安问。
“那不行,掌教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就算是师叔师伯们也见不到他的。”无崖子道。
移山派看似很大,只是范围大,实际上建筑和设施少得可怜,估计小偷来了都不知道怎么下手,看的时间好很长,却没有看到多少东西,无崖子把两人带到了三师伯的山峰,三师伯今日休沐,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见到来了新弟子,很热情。
“你们准备拜哪位为师呢?想好了没有?”
移山派加上掌教一起,有15位师叔师伯,师傅可以挑选弟子,弟子也可以挑选师傅,不过,主要还是以弟子的意愿为主。
这些师叔师伯们擅长的东西不同,性格也大相迥异,所以,挑选师傅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弟子只想在这里听公开课。”刘危安之前已经问过了无崖子,也可以不拜师,没有师傅的弟子也能听课,不过,只能听公开课,就是坐在棚子里面的那种形式,如果私下里有不懂得想请教师傅,不是自己的弟子的话,师傅未必愿意作答。
“年轻人都很有个性嘛,不着急,如果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三师伯也不恼,笑着给两人讲了一些移山派的规矩和注意事项之类的,然后就让无崖子领着两人去吃饭,这一转悠,一上午已经过去了,到了吃饭的点。
“三师伯很随和的,跟谁说话都是笑眯眯,大家都喜欢他,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三师伯喜欢喝茶,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他,送茶就对了。”无崖子很热心。刘危安表示了感谢,三个人一起来到食堂,发现吃饭的人很少,只有五六十人。
“这里的饭菜不好吃,有钱人都开小灶去了,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家境比较贫穷的师兄弟。”无崖子解释。
“可以开小灶吗?”刘危安眼睛一亮。
“可以,在那边还有一个食堂,是十一师叔开的,味道很好,就是贵。”无崖子道。
“走,一起,我请客。”刘危安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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