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次来这里，看到这个代表着‘生化繁衍规则’最高成就的母皇，还是让人对生命蕴含的奥妙感到敬畏。”
谢蕴这时语气赞叹不已。
“不错。”
边上的琥珀同样充满感慨：“这片生化养殖场，除了是平衡世界生态链的两大基础环之一外，也代表着智慧生命对‘永生不死’的最终追求。”
“一万余座母巢，由这头母皇分裂而出。”
“不仅提供源源不绝的肉食，也通过生化改造、器官移植等等方式，改写了普通生物的生命长度与厚度。”
“从而实现了。”
“对仙妖世界存在基础的填充，以及难以想象的纷繁物种体系。”
“这也是第一次，对亘古永存的生老病死领域，进行真正的揭秘占领，并且将这个权柄掌握在智慧生命自己的手中。”
“即使你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享受到这种殊荣。”
啪嗒！
在琥珀和谢蕴两人说话间，
一行人落在金属凹池的边缘，王玖年神情自傲，哑声道：“两位师兄所说，只不过是‘生命延续’的领域范畴，并没有触及到本质。”
“母皇除了上述这些，最主要的还是在于‘生命创造’。”
“像食物、医疗，乃至躯体改造、器官移植，都只不过是为了延长生命，或者增强生命，这在‘生化繁衍规则’里，代表的仅仅是基础内容罢了。”
“而‘生命创造’则不同。”
王玖年说到这里。
在他阴鸷沉郁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狂热的兴奋：“利用母皇的包容兼并特质，可以完美融合各类物种的基因。”
“除了可以打造出超级生命，也代表着无限进化的可能。”
“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水生双栖，抑或是种类繁多的昆虫之属，母皇都可以将其基因进行复制融合，诞生出新的物种。”
“咿呀！”
在王玖年说到昆虫的时候。
小女孩口中发出惊呼，旋即忍不住伸手捂住双耳，像是在催眠般低声呢喃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别怕，小师妹。”
王玖年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宽慰道：“这是无痛改造融合，对于母皇来说，只需要你的一点点肢体，就能进行复制拷贝。”
“新诞生的子体虽然缺乏智慧，但躯体的各项机能完全可以做到定制化。”
他这时试图阐明自己的理念。
“好了。”
周无忧揉了揉小女孩的黑长直秀发。
他看着金属凹池内的蜂巢状生物‘母皇’，微笑道：“作为‘生化繁衍规则’的具现，母皇拥有非同寻常的潜力，应用范围也非常广。”
“是，师尊！”
王玖年像是陡然得到夸赞的孩子般喜形于色起来。
“只是，尚有缺陷。”
周无忧话锋一转，说道：“理论上，母皇的表现远远不应该局限于此，就拿物种基因融合来说。”
“改造的超级生命，也就是妖帝级生化兽。”
“像弥罗和邪眼那样拥有智慧的，实在是太少太少，而可以量产形成集群的生化兽，却因为缺乏智慧，导致难以统一安排行动，无法体现出本身的价值。”
“师尊有所不知。”
王玖年闻言脸色愈发愁苦。
“智慧，目前是制衡‘生化繁衍规则’的最大桎梏，就算邪眼和弥罗，也是因为机缘巧合，通过脑组织合成才得以诞生的意识体。”
“但概率实在太小，所需的耗费也极大。”
“根本无法支撑深入的后续研究，弟子想过很多办法，但依旧难以解决这个问题，而越是高级的生化兽，智慧越是混乱，虽然破坏力暴增，但也意味着极端不可控。”
“只有更高级的生化兽，乃至母巢级才能将其压制。”
他说着摇了摇头：“若非如此，酆都乃至各大世界战场，早就是生化兽横行，而不是以融合改造为主流了。”
“很好。”
周无忧颔首一笑。
在他眼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光，这时轻声出口：“虽然母皇本身没有自主意识，但为什么不为其创建一个意识体？”
“师尊，这个弟子也想到过。”
王玖年哑声道：“只是在操作过程中，发现根本无法实现。”
“首先母皇虽然有形有质，但归根结底，它是由‘生化繁衍规则’具现而成，在意识层面只有进化繁殖的本能。”
“也就是说，它并不是全无意识的生物。”
“只不过是由本能意识在主导，这种机制除了用以发挥出规则之力，也是在保护在它不被外来意识侵扰。”
“当初噩梦寄生世界入侵。”
“无论是噩梦之王，还是噩梦大君，都无法对它实现影响，就是一种明证。”
“不错。”
谢蕴这时接过来说道：“这方面弟子也曾经试过，通过心灵规则，来倒映出母皇的意识空间。”
“结果弟子差点没能逃出。”
“在母皇意识空间内，充斥着难以计数的基因信息，这些信息化为数据流，将意识空间化为一片混沌。”
“若非母皇的本能意志过于强大，可以将其统御的话。”
“恐怕只有执掌‘天机仪’的宁奇师弟，以‘因果规则’术算之道，才能勉强梳理清晰，但要进行控制，估计还是够呛。”
“宁奇毕竟不懂心灵规则。”
王玖年闻言摇头，叹息道：“否则倒是可以一试。”
显然他也尝试过多次，但都无法实现，让他有一种身处宝山，却只能拾取些边角料的遗憾。
“另外，师弟你的消息早就过时了。”
琥珀这时徐徐出言道：“噩梦寄生世界战场那边，先前已被师尊炼化为‘轮回空间’，由轮回天网进行掌控。”
“以师尊的伟力，想必此时已经有了定夺。”
“是！”
谢蕴闻言身形一顿，也反应过来。
他毕竟一路随侍至此，周无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反掌之间，就能改写仙妖世界的格局气象。
这等伟力在身，可以说是言出法随。
先前与他们的对话，虽然看似随意询问，但以师尊往日的做派，恐怕只是跟他们知会一声，而非真正的询问。
他正恍惚间。
看到边上王玖年目露疑惑，旋即谢蕴将先前的诸多事件，简断截说的复述一遍，在听到轮回天网，拥有可以维系心灵世界运转的计算力后，王玖年感到惊讶不已。
“师尊，母皇真的可以拥有自我意识吗？”
王玖年忍不住询问道。
“此事倒是不难，主要还是取决于匹配度，一味的让自我意识，压制它的本能，只会适得其反。”
嗡！
周无忧这时摊开手掌。
一枚承载‘战争天网’的金红小球悬浮其上，荡漾出丝丝莫名波动。
“其实说起来，母皇这种存在，跟为师记忆中的一些概念比较类似，它们被称作为异形、虫族等等名号。”
“其主要特征除了吞噬进化之外，最重要的是无限繁殖。”
周无忧语气带着丝丝怀念。
“师尊？”
众人不解其意，显然无法理解这些个梗。
“那些只是狭隘的概念，对于为师个人而言，母皇除了是异形、虫族的真实化身，最重要的，还是以一个世界为牧场的生命本质。”
哗啦！
这时说着，一片阴影弥漫开来。
周无忧手托那一枚金属小球，降临到了金属凹池内，那一座直径上万米的蜂巢状生物母皇，此时像是在沉睡，一幅毫无所觉的样子。
“真是一个充满美妙的躯体。”
他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这时微笑道：“比起那些极端的异形、虫族，我反而觉得称呼你为‘矩阵’最为适合。”
“师尊，什么是矩阵？”
谢蕴和琥珀等人跟随过来。
“你们可以理解为，圈养一个族群，圈养一个世界，以牧羊人的姿态，将所有生物都纳入自身麾下的体系，就是‘矩阵’之义。”
周无忧说这番话的时候。
可没有想到，未来宇宙星空中臭名昭著的一大灾厄，就此诞生了。
“这就是矩阵的概念？”
众人似懂非懂，旋即又听到周无忧接着道：“因为母皇本能意志的缘故，压制或者取缔只是下策，只需要再添加一个中央管控机制。”
“用来协调本能与指令的冲突，才是最佳选择。”
嗡！
周无忧也没管他们是否听懂。
这时无穷阴影，从手掌上的金红小球里蜂拥而出，里面一双双细小眼眸眨动，宛如亿万小蝌蚪，冲入了巨型蜂巢生物的内部。
“这个机制，为师称之为‘矩阵天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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