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穆罕默德王子在国防大臣官邸设宴,款待六家军火公司的贵宾。
宴会级别很高,来了几十位王子,不过在利雅得,王子就算没有遍大街,也肯定算不上希罕。
主宾是瑟琳娜,穆沙拉夫以副总裁身份陪同。
至于王栋,不过是跟在瑟琳娜屁股后的保镖,而罗清是帮着提包的秘书。
为此,王栋戴上了一副大墨镜。
罗清按照习俗,戴上头巾,打扮成什么模样都无所谓。
几个小时下来,别说王栋与罗清,连瑟琳娜与穆沙拉夫都有点吃不消了,主要是需要应酬的人实在太多了。
还好,宴会总有结束的时候。
“穆拉!”
听到招呼,王栋的脑袋一下就大了,因为这一晚上,前前后后来了三十多个王子,全都认识穆沙拉夫。
只是,这次来打招呼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
“瓦利德殿下!”
这家伙是谁?
瓦利德-本-塔拉勒-阿勒-沙特,王室成员,企业家、投资家,“阿拉伯的巴菲特”,有“中东股神”的称号。
其父塔拉勒-阿勒是沙特开国国王第21位王子,母亲是黎巴嫩第一任总理之女。
虽然没有继承权,但是他以超过四百亿美元的身家,成为沙特五千个王子当中,最富有的一个。
此外,他也是最富有的阿拉伯人。
他的土豪作风可以说是天下闻名,包括花五亿欧元订购一架A380做私人飞机,捐赠三百八十亿美元做慈善。
最有名的一次是在数年前,为空袭也门的一百名飞行员各赠送了一辆宾利轿车。
“当然,有钱就是任性。”
王栋在耳朵上拍了几下,让在几千公里之外,还在唠叨的尼古拉斯闭上嘴。
“年轻的时候,瓦利德是沙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在特种部队服役数年,期间去过巴基斯坦。”
说完这句,尼古拉斯才闭上嘴巴。
“穆拉,你还是这么有礼貌。这位是……”
“殿下,我来介绍。凯特琳女士,我的合伙人,D&F公司总裁。凯特,这位是瓦利德王子。”
在穆沙拉夫的介绍下,瑟琳娜与瓦利德相互问候。
“看来,萨利赫确实没有乱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们好好聊聊?”
“殿下有此意思,我倍感荣幸。”
不多时,穆沙拉夫与瑟琳娜就跟着瓦利德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王栋与罗清只能老实呆在外面。
当然,两人能通过瑟琳娜携带的监听设备听到他们的谈话。
“听说,一个月前,你来到利雅得,通过萨利赫找到穆罕默德,然后国防部就发出了招标书。”
“殿下想多了。”
“显然,不是我想多了。”
“殿下的意思是……”
“你跟穆罕默德的关系,我略知一二。只是,你知道发生在法赫德国王军事城的袭击是怎么回事吗?”
穆沙拉夫没有吭声,这不是他能谈论的话题。
“我也不怕告诉你,有人试图除掉穆罕默德。”
“谁?”
“穆拉,你为人一向谨慎,觉得这个问题合适吗?”
“殿下……”
“当然,你是穆罕默德的朋友,关心他是应该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谢谢殿下理解。”
“我来找你,提到这些事,只是希望你提高警惕,不要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害了你自己还是其次,要是连累了穆罕默德,那就别怪我不看往日情面。至于这次的买卖,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
“如果只是买卖,我有十足的把握。”说这话的是瑟琳娜。
“是吗?”瓦利德显然没有把瑟琳娜当回事。
没什么好奇怪的,在沙特,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别说出面谈生意,就算在家里都没有话语权。
“我们用来参与竞标的枪械,在各方面都很优秀,肯定……”
“凯特琳女士,你觉得这是关键?”
瑟琳娜闭上了嘴,显然是被问住了。
“这只是一根导火索,将要引爆的是一个巨大的炸药桶。如果你们没有做好准备,最好马上离开利雅得。”
“殿下……”
“穆沙拉夫,我算得上是你的长辈。跟你谈这些,只是不希望你在这里闯下大祸,更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们早已做好准备。”
瓦利德显然没有想到,穆沙拉夫的回答如此果决。
“殿下,我跟凯特琳不止是合伙人,还是……”
“是吗?你的眼光真不错……”
听到这话,王栋先是一愣,随后才注意到,罗清正用万分惊讶的目光看着他,而且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看来,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我也给你们一个承诺。”
“我们不需要殿下的承诺。”说这话的是瑟琳娜。
“需要,还是不需要,由你们决定,而给不给承诺,那是我的决定。凯特琳女士,我没说错吧?”
“殿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们拿下这份合同,我就给你们十倍的投资。”
“这……”
“当然,是风险投资,你们得给我相应的股份。”
“殿下是在跟我们开玩笑,还是……”
“凯特琳女士,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不,当然不是。”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听到这话,王栋朝罗清点了点头,让她郑重一点,别露出马脚。
很快,穆沙拉夫与瑟琳娜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王栋立即联系了司机,也就是随同前来的行动人员。
“乖乖,这就拉到了十亿美元投资!?”上了车,罗清立即打破沉默,用万分佩服的目光看着穆沙拉夫。
显然,与十亿美元的投资无关,而是瑟琳娜。
“穆拉?”
“二十多年前,瓦利德王子去巴基斯坦培训的时候,跟我的父亲有过一段交情,关系还算不错。”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相信他的话?”
穆沙拉夫点了点头,神色有点腼腆。
“那么,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拿下这份合同。”王栋长出口气,说道,“只是,绝不能掉以轻心。”
气氛有点尴尬。
哪怕开始只是逢场作戏,穆沙拉夫说得那么直截了当,足以表明他对瑟琳娜有意思,却始终没有表白。
现在说出来了,不尴尬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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