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了仇
“我有预感，他就在下面那座别墅里！”弗兰克笑得很开心，声音沙哑，和哭一样，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大概猜出七八分。他的身躯在发抖，激动？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的情绪太过强烈，不用刻意去感应，都能知晓几分。张参一阵无言。
“队长，前面有个很有意思的灵魂，你可能会感兴趣。”黎镜说道，因为敌人太弱而无聊的她有了些许振奋。“有点像是上个世界的巨人，不过虽然怪异却比巨人要完整许多。”
“人造生命？不太可能吧。”张参有些不相信。虽然这两天搜集的信息都是来自网络，真正顶尖的不一定清楚，但是美国或者说这个世界整体的科技水平还是有所了解的，生命科学的发展程度或许达到了克隆人类、制造生化机器人（异形系列里面的玩意）的水准，但是“人造生命”和克隆、生化机器可是完全两码事！
“怎么，要不要赌点什么。”难得找到点有意思的东西，黎镜格外振奋。
“不提醒他一下吗，那个家伙可能有点棘手。”黎祭英眉皱起，她可是虚，对于灵魂的了解比黎镜又要更深一层。那团灵魂之火给她的感觉，尽管略嫌别扭，但在强度上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出生”被执念控制之时！
“呃，算了，用不着了。”
汽车一路狂飙，畅通无阻——普通市民的神经和反应早就在超级英雄超级恶棍混战的时候锻炼出来了，几人闲聊的这会儿，别墅的大门已然进入视线。
黑豹那黑色铁塔一样的身材站在门口，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黑豹右侧一个身位，霍华德·桑特披着大氅叼着一根雪茄，三分阴沉五分得意两分冷漠。两位大佬两侧，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在他们身后的房子里，不知多少狙击手处于待命状态，十字星已经瞄准视线中的那辆房车。
呲！！
一个急停，轮胎在路面上脱出清晰的黑色痕迹。
车门打开，弗兰克手持双枪走下，一把扯掉头套，露出喷火的双眼。
“霍华德，我终于找到你了！”弗兰克咬牙切齿，妻儿的死状不断在他脑海中来回闪耀，一根根乌青色的大筋从他皮肤下暴涨而出，状若恶魔。
霍华德身边的小弟一个个都是作恶多端，但是这一刻，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纷纷打了个寒战，满目惊恐。
即使霍华德本人，也是面皮直抽，很不自在。
黑豹恍然未觉，反而非常兴奋，指节掰得咔嘣直响，一口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听说你就是那个什么惩罚者，专门找小流氓的麻烦。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场？”虽然弗兰克“身娇体弱”和自己相比就像一根发育不良的小豆芽，饱经杀戮的黑豹却从他身上嗅到了一种味道——同类的味道！
让人腿软的煞气从黑豹钢铁身躯散开，小弟们彻底一个个头冒冷汗。
“哎呀，太耀眼了，我的狗眼，啊，狗眼瞎掉了！”夸张的声音，毁掉了一触即发的气氛，弗兰克扭头一看，张参正捂着双眼，动作夸张地大喊大叫。黎镜几女都无法直视，直接转过脸，装作我不认识这个逗比的模样。
黑豹的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这几个华国人就是之前所说的变种人帮手？虽然六人都毫无气息逸散，但是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黑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凶兽的领地，若有若无的威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六个华人变种人？”霍华德大脑高速转动，回忆最近关注的信息，没有任何印象。“不是X战警那伙人中的成员，应该也不是兄弟会的……奇怪！”
“你们想要什么，钱财？地位？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们不插手我和弗兰克之间的战斗，如何？”霍华德当场开出非常丰厚的条件。本来他还想说女人的，但是瞟了一眼黎镜三女之后，果断将这两个字咽回去了。
张参嘿嘿一笑：“干掉你，你的钱不就都是我的了吗，何必那么麻烦呢？”
“等等！”霍华德脸色一沉，正要打出攻击手势，却见黑豹喊停，一脸狂热地望着黎祭：“女人，下来，我们打一场！”
不得不说，黑豹确实厉害，虽然是个普通人，第一次见，就看出了六人之中唯有黎祭擅长近身战斗。
黎祭看了一眼弗兰克，后者稍微冷静下来一些，表示自己不在意。
“来吧。”黎祭冲他勾了勾手指，一脸轻蔑。
黑豹狞笑一声，“咚”的重重一踏，鞋子爆裂，居然在地面上踏出一个清晰的脚印来！借力一蹬，他仿佛一辆人型坦克，发动狂暴冲刺。
结实的钢铁栅门被他随手一扫，断裂飞出，砸向远方，落在道路上，擦刮出数道深刻痕迹，令人咂舌。
“我勒个去，这丫的根本就是精简版的绿巨人，啊不，黑巨人啊。”张参一阵腹诽。
黑豹力量和体力堪称恐怖，速度也不差，短短几个呼吸便冲到了好整以暇的黎祭面前，砂锅大的拳头，一拳轰出，劲风猎猎，空气都呜咽起来，仿佛凄厉嘶嚎。
黎祭不疾不徐，软绵绵的一拳迎上去。皮肤光滑白皙，素指纤纤，怎么看都不像拥有力量的手。看到这一幕，众人纷纷自动脑补出她的整只手臂甚至小半个上半身都被黑豹这霸烈刚猛的一拳打碎、血肉横飞的场面了。
“拳下留人！”连张参这个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突然高声喊道。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拳相触。
崩崩崩！！
骨摧筋折，血肉飞溅，整条手臂瞬间爆裂摧毁！
手臂的主人，赫然是黑豹！
小喽啰们眼珠子凸出，霍华德嘴巴张开，连雪茄掉落在地都没有察觉到。
啊！！！
手臂被硬生生用暴力摧毁数秒之后，黑豹才反应过来，久违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然而，久违的重伤同样激发了他的凶性，一边惨叫着一边挥动左臂，屈指成爪，狠狠扣向黎祭的脑袋。
迎接这一抓的是黎祭的一记剑指。双指点落，暴戾灵力破开黑豹厚实坚韧如牛皮的掌心皮肤，一路肆虐，将他的骨骼筋络尽数摧毁！
他的左臂，瞬间软绵绵的塌耸下来，再无恢复可能。
双臂尽毁，黑豹凶性不减，整个人往前一倒，居然张开大嘴朝黎祭脖子要去。那口大金牙，血淋淋，而且突然发生异变，变成鲨鱼一样的利齿，令人战栗。
死在黑豹这一口金色利齿之下的，不知凡几！
可惜，他遇上的是黎祭。一个各种意义上非人的存在。要知道，大虚，尤其第二等级的亚丘卡斯很多都是兽形，啃咬可是它们的必备招数。作为击杀了不知多少亚丘卡斯的破面，这种突如其来的啃噬根本不是个事。
一拳轰出，直指黑豹咽喉部位，力求一击毙命。不过听到张参的叫喊之后，她临时变招，直拳变为上勾拳，落在黑豹下巴上。
咔嚓的碎裂声中，黑豹倒飞出去，鲜血扬起一道血色虹彩。
目睹这一幕，霍华德瞳孔猛地缩成一点，用力一挥手——这是进攻的信号。
可是——为什么没反应？！
扭头一看，霍华德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手下竟然不知何时全部被绿色草叶捆起来了，严严实实，甚至他还看见了那些本应躲在隐秘处的狙击手……
绝望的情绪，自心底生出，充盈心间。
得到张参示意，弗兰克大叫一声，扔下双枪，冲上前去，一记老拳将霍华德打倒在地。
砰砰砰！！
弗兰克一拳接一拳，将这些年郁积的愤怒和杀意尽数发泄出来，打得霍华德口鼻喷血，惨叫连连。
“看着点，别让他被反杀了。”嘱咐了一句，张参朝黑豹走去。
虽然被废了双臂又被打碎了下巴了半张脸的骨头，黑豹的生命力依然顽强，而且战意和雄性不减反增，就好像游戏《阿修罗》里面的女儿控主角一样，越愤怒越彪悍，完全不遵守能量守恒定律……
“啧啧，这生命力，比小强还要夸张啊。”张参啧啧有声。黑豹右臂齐肩破碎，断茬处居然已经停止流血，四周的肉芽自动增生，变成一个个难看又恶心的肉瘤一样的东西，封住伤口。至于他被打碎了骨头筋络的左臂，还是软趴趴的，显然自愈能力还跟不上。
吼……吼……
张参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发现他两眼翻白，歪斜的嘴里发出无意识的低吼，饱含杀意，似乎意识和身体本能还处于战斗状态。
以张参对人体的了解，已经看出这个强壮的不像话的家伙是使用了禁忌药物才达到这种程度。
“改造人？变种人？还是其他？呵呵，有点意思，先弄回去，慢慢研究。”
张参看小白鼠一样的目光在黑豹强♂壮的身躯上不停游走，后者竟好似能够感应到，汹汹战意居然瞬间消散，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开始颤抖起来。
“条件反射，身体本能？”
“从研究室出来的吧。”
“看来这黑大个来历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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