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花四海冷冷的甩出两个字,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懊恼。他一伸手,冰魔刀破水而出,重回他的手中。
淋漓的井水顺着刀背划过,带一丝清甜的水香,刀身颤抖着,吓得一向任性胡来的某人连退了十几步,出了花四海能就近保护的距离,他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把她吸回。
“大魔头,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别把我吸来吸去?”某人往大魔头怀里挤,力图离那把刀远一点。刚才丢刀时毫不犹豫,现在却来害怕,实在无品得很。
“不能。”他简单直接。
星月阵由五方坚守,他破了妖火和妖兽,妖箭威力大减,现在只能零星偷袭。但阵却并没有破,还有两方守阵没有出手,而且他觉得其余三方似乎不可能只有这点威力,毕竟这是妖道的看家阵法。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应由着那丫头婆婆妈妈、四处寻找水井以洁面净身的,可是他却任由着她胡闹了,而且在她面前居然那么不设防,冰魔刀被她想拿走便拿手,还丢进井里。
此刻他的宝刀嗡嗡直响,吓得罪魁祸首想跑,可是他却明白宝刀的心意。它不是抱怨或者愤怒,它是怕了,因为它不知道那个丫头还会做出什么。
想来冰魔刀真是可怜,它是他的法宝,刀上自然染了他的霸气和凶性,等闲人都不敢靠近,哪曾料到会被一个天门派低级弟子当砍柴刀一样对待。
冰魔刀与他心意相通,自然了解他不愿意伤害这丫头的心,所以不能暴起伤人,只得忍耐,现在居然被她吓到了,不知道她又玩什么花样。
不过也好,他们这番举动会被阵外的龙老大看在眼里,会给她造成一定的迷惑,对最终破阵是有帮助的。
他非常希望这无聊的对决快点结束,因为他有太多大事要做,因为他不想再和那个丫头待在一起,因为他不知道心还会不会陷落得更深。
这个丫头非常会在不知不觉中与人亲近,就像她每夜对着水心绊说话,她自己虽然并不知道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可她确实慢慢走进了他的心。
要远离她!越快越好。
感觉身边温热的身子偎得他越来越紧,他微运魔功于体,震开了她。
这丫头大胆得很,视世俗于无物,每回见了他都是又搂又抱、又亲又咬,他心中对她本来就有些异样情怀,这样肌肤相亲实在是过分考验他的定力。
“呯”的一声,被他震开的虫虫没有像平常一样责怪的惊呼,反而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一惊,转头望去,还以为她又掉花枪,但见她与平日不同,甚至没有张牙舞爪的大呼小叫,而是爬了几下,又伏倒在地上,好像没有力气一样。
他感觉出事情不对,连忙上前把她扶起。
“奇怪了,忽然有些头晕。”她自嘲地笑了下,脸蛋儿湿漉漉的有些潮红。
刚才就见她脸有红晕了,一直以为是她的羞涩和兴奋,现在却隐隐觉出事情不太对头。
自他破了妖兽之术后,龙老大许久没有动静,直到他们一路找到水井,又在井边逗留很久,也没有遭到任何攻击。
难道龙老大暗中行动了?
不可能!他一直小心看护着她,期间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前一刻她还生龙活虎、精神头十足的帮他擦洗血污,要生病也不可能那么快,一眨眼就两个人一样。
看虫虫又偎了过来,花四海单臂揽住她,心里明白这回她不是要“色”他,而是站立不稳。
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触手火烫,片刻又转为冰凉,之后又火热,如此反复不止。再看看她的脸色,一会儿不正常的红,一会儿惨白,隐隐还有紫黑之气飘过眉心。
他心里有了结论,伸手一探她的灵台,果然。
只是,龙老大什么时候下的手?看来,他是小看那个女人了。她虽然判断错误,心高智短,但她办事很细致,而且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弱点――他对这个丫头的在乎。
这就是他不愿意和人接近的原因,有了接触就会注意,有了注意就会在乎,这些情感对他要完成使命都是有碍的。
何况,这丫头好像在他心里埋下了什么,让他的心一直生出野草来,拔掉就再长,郁郁葱葱,渐渐漫山遍野。
“我一定是低血糖,怎么都站不稳啊。”虫虫说着令人不懂的话,小手抓着花四海的衣襟,“我想浸浸井水,身上好热,肚子里又恶心。啊,不是急性肠胃炎吧?”
不过这也太急了,眨眼间就从正常情况变得那么不舒服。
“你中了妖毒。”花四海蹙紧眉头。
“妖――毒?”虫虫吓了一跳,脑子清醒了些。她怎么会中妖毒的,刚才还好好的,满脑子想着怎么调戏一下冰山帅哥,之后只觉得头晕了一下,这就中毒了?
难道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因为她凶星未尽,色心又起?可是她不是经常这样吗?为什么这次不放过她?
啊,好难受啊!真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抓出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难受?”
虫虫摇摇头,不想他分心,只觉得被花四海抱在怀里能极大的缓解症状。她身体一阵阵发热,一抬头对向他深黑色的眼睛,不由得心跳加速。
那个龙老大不会给她下了阴阳和合散、春情大补丸一类的毒吧?那岂不是要吃掉花四海才能解决?
虽然这种事在情人之间是没什么啦,她也很愿意,可是据说龙老大在阵外能看到一切,她才不要给那个欲求不满的女人真人表演哩。
我忍!我定力强!
她更紧的贴紧了花四海的身子,感觉了一下,又觉得她中的好像不是催情毒,因为她尽管想全身贴紧他,却没有什么欲望,只想让他的冰凉化解她身体的火热,好像全身燃烧的人,本能的想抱紧一块冰。
她是没吃过“猪肉”,可是生在现代社会,风气开放、信息爆炸、性不是禁忌,所以她见过许多只猪走路,这会儿虽然脑筋不太清醒,但判断力还在。
她很难受,并不想和他立即洞房。
“很热啊,把我丢井里吧。”她现在绝对没有色心,只感觉肚子要起火了,太难受了,“记得拴着点绳子,我游泳技术很烂。”她不忘记嘱咐。
花四海没动,但是把手掌贴在虫虫的额头上。这是什么妖毒他不知道,但是这丫头的病况好像并不像脸色那样变幻不停,只是一味发热,于是他凝冰晶于掌,帮她降温。
“想一下,从刚才到现在,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而我不知道吗?”他挥手隔出一个结界,在她耳侧轻声问道。
感觉一股清凉之气从头顶输入,虫虫胸中的烦恶暂去,脑筋一阵清醒。她知道这是紧要关头,有可能关系到她的小命,因此废话很少,非常配合。
“好像没什么啊。”从花四海在蛇群中救出她后,虽然时间很长了,但发生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她很快很容易的把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两遍,并没有想出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其间,她也没有出现幻觉或者受伤――可是等等――
一点小小的,极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浮上心头。
“我冲出雪龙时不是摔了一跤吗?还玩了一把狮子滚绣球?”她支吾着。
“怎么了?”
“好像――被尖的东西刺伤了――但是连血也没出,很快就没事了。”
“伤口在哪里?”
“呃――”
“哪里?”
“不方便讲啦。”
“哪里?”焦急使花四海有点火大。
“在左边屁屁上啦。”虫虫冲口而出,尴尬万分。
感觉头顶上的呼吸窒了一窒,然后伴随着咬牙的声音,一只大手――不是――是狼爪伸了过来。
她吓了一大跳,立即挡开,可是哪挡得往,只得惊叫一声,“啊,不是那里!是左边腰下一点,屁屁上面一点,啊,你往哪儿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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