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开学的那天,同时也是卓枫开始学习园艺课的当天
卓枫送着小鲜去了学校后,就和丰兴兵分两路,她去学习园艺,丰兴负责去房屋中介询问下楼价的行情。//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离开大学四五年后,卓枫再度带着求学的心态来学习园艺时,心情是相当忐忑的。毕竟那盆名为神州红雪的水仙,真正意义上说,和卓枫半点关系也没有。
同期获得相应的培训资格的是另外九盆获奖花卉的主人,大伙儿同在在培训室里交谈过后,卓枫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她的左手边是原野连锁花店的资深师傅,右手边的是来自云南世博园的代表,前面是留洋学成归来的插花圣手,再前面又是那谁谁谁,总而言之,卓枫这会儿是彻彻底底成了只混在了天鹅群的丑小鸭。
“你们的花全都是修剪过的?还用过高级营养液?那不算是犯规吗?”卓枫话才问出了口,就收到了七嘴八舌的回答,“那还用说,这年头还有纯天然的花卉不成”。
“难道你的水仙里面没用过染色剂和保鲜液?”问话的是原野花店的资深师傅。
应该没有吧,卓枫不大确定。她是到培训班之后,从大伙儿的议论声中,才知道神州红雪之所以能获奖,就是因为它的颜色特别,而且花期也长。
从花卉观赏角度来讲,参加十大名花决选的花卉的外形和色泽也很不错·可是没有一种,能像神州红雪那样,亭亭玉立,开了一个月,花朵丝毫不见枯萎。
不过卓枫也明白,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在一帮种植园艺高手面前,说啥现代化培育方式都没用。如果说自家小侄女只是把水仙球茎种在了盆里。
水少了加点水,心情好时·丢几块卵石进去,这么说,还不要被别人非议死。
“那盆水仙是天然的,”说话的是教师最角落里的一名学员,刚才大家都在自我介绍时,只有先前没有搭腔,一直坐在了角落里。
“天然的?不可能,我查过资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类品种的水仙,红瓣白萼·一定是用基因技术改良过的。”教室里的学员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着。
梅念摇着头,现在的园艺师和梅想那一代的园艺师已经不同了。
她们被各类花里胡哨的种植方式和修剪方式弄昏了头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种得出神州红雪那样的水仙。
“安静一下,谁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立刻离开这里。我是你们的授课老师,梅念。”梅念站了起来,走到了众人中间。
因为是十个人的小型花卉培训课,这间教室不大,桌是开放式的半圆形。一侧站着梅念·一侧站着学员。
梅念走过之时,卓枫从她身上闻到了股好闻的香味,像是化开的雪水的清香又像是梅花绽放后的幽香。
话音一落·教室里立刻安静了。所有人包括卓枫在内,都盯着梅
这个闷不吭声坐在了教室里好一会儿的年轻女人,就是梅念,中国园林花卉研究学会的会长?培育出九色幽兰的梅念?
卓枫将到嘴的问话吞了回去,梅念又是谁?很厉害吗?看这样大概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说话的女人留着个披肩中长发,五官让人一眼看了,也留不很深的印象。
大冷天的穿着件冰丝绒的薄毛衣,脚下是一条皱巴巴的军裤·胡乱扎进了登山靴里·说有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梅念是谁?很厉害吗?”上了别人的课,那至少也要知道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吧。
可惜卓枫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梅念已经再度开腔了:“你就是神州红雪的主人吧?待会课后留一下,我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你一下
由于是第一堂课·学员和梅念之间都不算了解,所以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梅念问起了每个人的喜好来。
轮到卓枫时,她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个花名:“秋海棠。”她家里唯一还算是她沾过手的也就是那盆秋海棠和窗台上的韭菜了,总不能把韭菜两字蹦出来吧。
“那下次上课时,把你们各自最喜欢的花卉带过来,我会替它做一次基础修剪。”梅念的话,又引来了一阵议论。
其中还有学员出声质疑:“梅老师,我们是想听一些你的种植心得的,而不是基础的修剪。要知道,我们中大多数的人在修剪方面都很有研究。”
所谓的基础修剪,就是剪掉越冬的植物多余的枝叶,让植物有更充足的养分生长。
无论是连锁花店,还是插花方面的生手,哪一个不是精通基础修剪,到这里来,可不是听这些东西来浪费时间的。在他们的花店和公司里,基础修剪都是由学徒来外成的。
“你们是觉得基础修剪不重要对么,”梅念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亭亭玉立着的,就是那朵神州红雪,“我刚才已经说过,这株水仙是天然的,可是你们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本来就是,大家都知道,水仙的花期一般是十到二十天,那株水仙的花期足足有一个月了吧。如果不是用了特别的溶剂,也至少加了少量的食盐。而且你看那两朵花,并蒂而开,花朵匀称·颜色娇艳欲滴,根本就不想是天然的。”说话的是从日本学习插花归来那位插花
足足十双眼睛,齐聚在了卓枫脸上。谁让她是水仙的主人啊。
如果知道所谓的园艺课不是来培训而是被逼供的,就让丰兴来参加了,卓枫无力地摇着头,小鲜可没那么多花头去用什么溶剂什么盐。
“很遗憾的告诉你们,让水仙花期长的法不只有一个,有一个最主要方法,可也是很少有人去留意的法。”梅念的手指还指着照片上的神州红雪·只是她的手指不再停在花朵上,而是往下移动了些,一直停留到了露出盆的球茎上。
难道原因就是那个干瘪瘪疑似发霉的球茎上。卓枫难以置信得盯着梅念那根似带有魔力的手指上。
“那个水仙球茎的切割很完美,比起市面上的普通水仙花,就算越冬过年,它的球茎储存营养值保留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梅念说完之后,大伙儿的眼神就不同了。
水仙的切割,就如树木的基础修剪,都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一个环节,听到基础修剪还有这个作用·在场的另外九名学生都来了劲,再也无人对第二堂课的内容有所怀疑了。
课后,卓枫想偷偷开溜走人,人还没走开,就被梅念叫住了。
“你好,梅老师,”卓枫变扭地叫着这个看着那张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脸。
“那盆神州红雪不是你的,他竟然舍得将它拿出来展示?”梅念询问时,语气冷淡,听不出是喜还是怒·看着神情,不像是在课堂上那样冰冷,可也说不上亲切。
“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我那水平,充其量也就是来滥竽充数的。花是我.¨你知道花是白师傅的?”那个他,能有谁,只可能是已经化为了一捧白灰的白菊易了。
“哼,确切的说,那花还有球茎都不是他的,是属于我们梅家的。”梅念对卓枫的说法很不满意,就凭白菊易那样的庸才·怎么可能培育出那样的水仙。
“梅家·你叫梅念?你不会是梅想婆婆和白菊易老人的女儿吧,天哪·难不成当年梅想出走时,还怀了身孕?不对啊·年龄似乎小了些。”卓枫不愧是个典型的泡菜剧深度中毒者,已经联想出了n个狗血的版本。
梅念真后悔她叫住了卓枫。
“谁是他的女儿,他也配,我是梅想的妹妹,”梅念不甘不愿地承认了她的身份。
“妹妹?你们姐妹俩的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梅老太爷还真是老当益壮,”梅念三十岁的话,梅想应该和白菊易差不多年龄,应该也有八十了吧。两姐妹相差了五十岁,都有半个世纪了。
梅念狠狠地瞪着卓枫,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没脑,不过也没有必要和她解释太多。
“我没时间和你闲扯,我问你,除了那盆神州红雪以外,梅念还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梅念已经试探过了,卓枫压根是个园艺刚入门的蹩脚货,那盆神舟红雪无疑是白菊易种出来的,她也没工夫和卓枫多扯,必须得快点问出灵犀剪的下落才成。
“没了,”卓枫矢口否认,过了会儿,又改了口,“还有一些盆栽。”
“我不是问盆栽,除了盆栽和神州红梅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梅念继续紧逼不舍。
“没了,哦,北京郊区还留了些地,”卓枫尽量缩小着农庄的规模,看梅念的样,应该也不会贪图那么几块荒地的人吧。再说了那个农庄算起来,应该是白菊易老人和梅想共有的,梅家的人可染指不到。
“我再问一遍,还有没有其他的?”梅念已经彻底没耐心了。当年梅想一意孤行,舍弃了整个家族,就是为了和白菊易在一起,梅家最重要的东西,也被她私自带走了。
“没有,这回是真的没有了,”卓枫压根就不记得那把黑不溜秋的剪刀的事了。
卓枫和丰兴夫妻两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才沾了家里的沙发,两人都长叹了一口气。
“老公·我好像惹了麻烦上身了,”梅念的出现,让卓枫再次想起了白菊易临死前的孤苦伶仃,梅念的话,更是加重了卓枫对自己过去几年对老人的冷嘲热讽的愧疚心理。
自从有了务农后的打算后,卓枫打理了半年的天台,辣椒、茄、西红柿也算是轮流种了个遍,天台上摘下来的蔬菜瓜果也比市场里卖着的强很多。
这也让卓枫理所当然地人物为个农民,无论是种蔬菜还是搞花卉·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可今天遇到了梅念和那群专家级别的同学,卓枫才醒悟了过来,她连个最基本的入门都还没完成。
由于梅念好几次口头上对白菊易不敬,卓枫一个不满,就脱口承认了自己是白菊易的徒弟。
不说还好,一说梅念直接就抛出了句,“既然是那个老头的徒弟,那下次来就带着你的作品,如果能得到课堂上过半数学员的赞赏,我就收回之前的评价。”
梅念既然开口说了神州红雪是她们梅家坞的栽培出来的·就意味着她要把水仙收回去。
卓枫当初送水仙参展前,答应过小鲜,在参加完比赛后,那盆水仙就会由小鲜亲自移植到了白菊易的墓前,以作纪念。
为了拿回那盆水仙,卓枫只得口是心非的答应了下来。
“啥?你答应了拿盆栽去课堂展示?我们家哪有合用的盆栽哦,照你说的,梅老师对白大爷的手艺应该很了解,天台上那些白大爷的盆栽是不能送过去了。”丰兴今天外出的结果也不顺利,最近是楼市淡季·房价都被压得很低,房产中介的建议是赶着个楼市里的俗话金九银十,到了九月十月的时候再出手。
可是真要等到九月十月还有大半年呢·夫妻俩眼下都辞了职,干耗上半年也不是个办法,必须要赶在春播前,筹集到改建农庄的费用才行。
“又不是只说盆栽,我也可以随便扦插一些花啊草啊的过去,”卓枫还在替自己圆场,老公都能想到的,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不因为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的窝囊心里在作祟嘛。
丰兴没敢搭腔·对于摘把芹菜,都留了一杆漏叶的人来说·插花那种细致活的可行性只能负数了。
“要不,就把那盆秋海棠搬过去·我看它长得挺精神的,说起来也算是你在打理,”丰兴将那盆秋海棠挪了出来。
这盆花是前年买的,还是卓枫亲自买来的,培土分盆,共分出了两盆,另外一盆去年夏天积水过多就死了。留下的这一盆去年冬天时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不过今年开春一看,也不只是室温合适还是花卉本身的生命力顽强,居然抽枝长叶,看着样很茂盛。
卓枫听了后,再搬过了那盆秋海棠看了看,也咦了几声,疑惑过后,她忽然欢喜了起来:“我说了吧,我还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的,以前胡乱弄弄的秋海棠都长得这么精神,就这么办了,把它搬过去好了。”
身高十几厘米的秋海棠长满了绒黄色的腋芽,每个腋芽的上端,都探出了几个粉嘟嘟的花苞。
在了出暖乍寒的早春看,一眼就很得人的喜欢。
卓枫是烦心事是暂时解决了,可小鲜那边的烦心事,才只有刚刚开始。
开学的第一天从上课到晚自习,小鲜就被各类八卦和小道消息层层包围住了。最烦人的是,那些八卦消息还是围绕着她的。
具体的内容再经由张依依那张嘴贴油加醋了一番后,再次到了小鲜的耳里时,就变成了如
“王可吸毒了,听说还因为吸毒过深,抢救无效死了,葬礼就在开学前一天。”
“篮球队的诸小鲜乱搞男女关系,一人脚踏两只船每天一三五和毛毅看电影,二四六和曲阳逛街。某个周日,约会时不小心,毛和曾撞上了,还大打出手,最终以曲阳落败告终。所以吧,最近曲阳看着都垂头丧气的,一个人在操场上猛练球。”
“你说你说,有没有那回事?”说完之后张依依只差哈着口水,等小鲜回答了。
“哪回事?事情的前后经过我都和你说过了,是毛毅找上我,帮忙参加街头篮球比赛的,这事学柔可以作证,”小鲜将皮球踢给了曾学柔。
自打曾学柔替张依依补习过功课后,张依依对曾学柔就产生了不亚于老师的畏惧感。有了曾学柔的帮忙,张依依才能拿出张还能勉强见人的期末成绩单,过了个平安年。
好说歹说,安抚好张依依回了寝室后哪知道寝室里半夜还不安生,三女人跟锅烧沸了的粥似的,咕咚个不停。
小鲜熬到了午夜十二点后,等着寝室里只剩了梦呓和平稳的睡息后,才离开了寝室后。
整个校园空旷而又宁静,小鲜确定了保安的巡逻路线后,选定了圣心中学的那处人工湖作为练习的场所。
可能会有人问,练习啥?
小鲜从怀里拿出来了把剪刀,黑黝黝的,在月色下就只有那个“梅”字,闪闪发亮。
白天没能从卓枫的嘴里问出个所以然的梅念,就算此时乍看到那把剪刀一时也不会将剪刀和梅家的那件重要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灵犀剪的前身是一种现世大陆很罕见的材料。它非铜非铁,查遍了地球上的所有元素表,也查不到它的具体成分。
据说是天外两颗流星对撞产生的一种特殊晶体,数吨重的陨石,只能形成一块巴掌大的陨晶。
梅家坞的先辈们机缘下得了那么块巴掌大的陨晶后,一直不知道将它加工成什么,事实上,根本也没人能找到加工的法。
所以从陨晶被发现到供奉于梅家坞内足足过了千年也没有人能将那块陨晶捶打成合用的器具。
一直到了梅家坞数千年来最杰出的天才梅想出现后,和白菊易相遇后为了防止梅家的人日后对白菊易不利,带走了那块无比珍贵的陨晶。
梅想身为梅家千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天才换做云腾大陆的说法,她和云冠一样,都是凤毛麟角型的不世天才。
比起云冠,梅想的成功,不是因为她的天赋,而更多的依赖于她敢于去尝试。经历了战火纷飞和和平年代的梅想,相信在拥有五千年的古老文化的中国大陆上,一定能找到人或者是方法,将陨晶融化掉,打造出她喜欢的仙器来。
为了那块陨晶,她和毫不知情的白菊易从南方走到北边,从雪山到沙漠,最后在新疆找到了一个处于活跃期的火山。
利用火山几千度的高温,陨晶终于融开了。再用了天山之癫万年不融的冰进行锻打冷却,想着爱人白菊易一直没有合用的花艺剪刀,梅想就起了私心做出了那把不起眼的剪刀。
剪刀制成之后,梅想用心头血在灵犀剪上刻下了个“梅”字·为了纪念她和白菊易的恋情,又起了“灵犀剪”的名字。
梅想当年离开之际,把剪刀留了下来。只可惜白菊易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尽管他技艺超群,也只能用灵犀剪修剪出比普通的花卉美观许多的盆栽而已。
小鲜在此之前,还不知道灵犀剪的妙-用,只是牛刀小试着,修剪过那盆秋海棠,才发现这把剪刀是有灵性的,能够自行修剪出最合适植物生长的树木花卉结构来。
还亏了这次意外的空间晋级,小白蛟才马后炮的说了关于灵器的修行模式,小鲜这才有了心思,想好好试验下这把灵犀剪。
“小主人,”小白蛟沉浮在了人工湖里,时不时钻进水里,捞几个湖里田螺和乌龟解馋。
“你还没让灵犀认主呢。一般的仙器都是要认主的。当年梅想为了让白菊易使用这把剪刀,只用了一滴灵血认主,算起来所以这把剪刀从成品到现在都算是无主之物,效用也是大打折扣。”没主人的灵器就跟没妈的孩一样,可怜不说,自身的灵力也会大打折扣。
“那得让这把剪刀乖乖地听了我的话才是,”小鲜翻弄着那把剪刀,不愧是用天外陨晶打造出来的剪刀,白天看着毫不起眼,到了夜晚,仔细看着剪刀刀身上,会发现刀身上闪着璀璨如星的淡雅光泽。
“用着灵器仙器管用的做法是,一滴血让灵器通人性,两滴血让灵器和主人形成纽带,三滴心头血才能让您使用起灵犀剪来随心所欲,照着小主人您和灵犀剪相处的时间和默契来看,还只能吸取一滴心头血,让灵犀剪通灵,”光是心头血认主这一点要求,就已经够苛刻了,除了有点道行的修真者,普通人谁敢拿把剪到往心口插,那不是玩命嘛?
小鲜看着寒光闪闪的灵犀剪,也是一阵心寒,这具身体还真挨得住那么一剪刀?
“豁出去了,”小鲜执手起了灵犀剪,摸准了胸口两指的位置,试探性地往心口的位置扎了进去。
在剪刀近了胸口时,小鲜体内的银品灵力先是抵御性得挡住了灵犀剪。小鲜微呼了口气,灵气似察觉到了小鲜的意图,剪刀刺破了衣服,慢慢深入到了心脏的位置。
此时,小鲜体内并不觉得疼痛,刀口近身时,仿佛从热水里一下跳进了冷水里,一股冰冷冷的感觉,再是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心脏的位置处流进了灵犀剪里,一滴心口血,溶入了灵犀剪。
灵犀剪已经自动落在了手上,剪刀的刀身不再冰冷,而是变成了和她体温很相近的宜人温度。
除此之外,剪刀上的刻字也逐渐模糊了,那个“梅”字幻化出了个人影,从剪刀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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