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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爱的碰撞
该有人还记得那个老实人丰兴吗?
没错就是卓枫在寻找小鲜的过程中认识的北京社保的那个不‘抽’烟,偶尔喝点小酒的大好青年丰兴。
在社保兢兢业业工作了四年后,丰兴还是一个科员。不过这四年里,他的生活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都赶得上北京的城区建设了。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变化,就是他由单身变成了有家室的人。他的工资卡也从自个儿的口袋跳到了他家那口子的钱包里。
他的那几个朋友都说,丰兴啥都好,就是太怕老婆,就像今天是周末,本来几个朋友约好了晚上找个地喝几杯,丰兴下班前还答应的好好的,可他老婆的接机电话一来,他就把嚷着兄弟如鞋子,老婆也是鞋子,只不过兄弟是运动鞋,一周锻炼穿个一两次就够了。老婆是拖鞋,下班回家还是得换拖鞋比较对头。
都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丰兴每每喝多了几杯,就会搭着他最好的朋友大亮的肩膀,“我家那口子,脾气是不好,可是心肠好,我就喜欢她心肠好。”你说要是心肠不好,会‘花’了四年时间,找一个不怎么亲近的小侄‘女’?
“说是九点半到,怎么还不见人。”丰兴接到老婆的突击电话时,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老婆很高兴。丰兴对于卓枫的侄‘女’过来的事,一直是赞同的,可临到人要下飞机,住到了他们家了,他又有几分怯场了。
丰兴的想法,要是让卓枫知道了,止不住今晚又要罚他去跪搓衣板了。十岁大的孩子,不知脾气怎么样,要是再来一个“卓枫型,‘可就麻烦了。丰兴头疼的还有另外一件事,他和卓枫毕业都没多久。他是外地人,毕业后考入了社保局,单身的时候一直住着局里安排的单身公寓。要结婚了,就急忙忙买了一套房子。
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能有多少积蓄,丰兴又有点大男人主义,死也不肯拿卓枫的爸**钱,东凑西凑加上贷款,用六十万买了朝阳区的一套两室一厅的老公寓。当时的主意是,夫妻俩住一间,等将来有小孩了再占一间,凑凑合合也够用了。
可现在来了小鲜,房子占了一间,那将来他俩有了孩子又咋办呢。丰兴犯着愁,心里埋怨着他自个人不够有本事,换成了他的另外几个朋友,现在都已经住上了小别墅开上了奔驰车了。
“算了,到哪是哪,反正有我丰兴的一碗饭,就绝不能饿了卓枫和她侄‘女’的,大不了把酒给戒了,”丰兴想开了,就眼巴巴地盯着机场不停跳动地飞机着陆指示牌。
一条醒目的标着贵阳至北京的电着陆信息跳了出来,丰兴‘摸’了‘摸’手里两个牛‘肉’汉堡和‘奶’昔,想着老婆一见着他一定会嚷着饿了,就是不知道小侄‘女’是不是也爱吃汉堡,
机闸一打开,下了飞机的乘客就如流水一般涌了出来,九点多的机场,热闹嘈杂。
“丰兴,我在这呢,快点过来,累死我了,”卓枫的肩膀都被勒出了两条红痕,她脾气倔,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小鲜帮她拎。
丰兴大步上前,接过了那个行李包,心想咋带过去那么沉,回来还那么沉,再看看四周,也没看到十岁大的‘女’孩,他还真怀疑卓枫把她家的侄‘女’塞进了包带了回来。
“看哪里呢,我侄‘女’以后也就是你侄‘女’,小鲜。”卓枫留意到手里拿着汉堡和‘奶’昔,知道她家男人疼他,心里一阵自豪,可再见他傻头傻脑的四处张望,又觉得丢脸,她手里空了,就抢着拿过了小鲜的那口小行李包,把侄‘女’往手上一挎不无得意地介绍着。
“小鲜?啊,个头可真不错。”丰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又吃了卓枫一记白眼,他只得嘿嘿傻笑着,将那两个还没冷透的汉堡送了上去。
“小鲜,这个呆头鹅就是你的姑丈,我当初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就看上了他,”卓枫口是心非地说着,只是脸上和眼里满含着的情意,泄‘露’她的真实心声,说起她和丰兴的婚姻,倒有一大半的关系是因为小鲜促成的,卓枫打算等小鲜长大了,找个机会和小鲜说说,毕竟她现在才只有十岁。
出了机场后,外边的出租车已经被抢拦一空了,幸好丰兴开了他那辆小奥拓过来。他让卓枫她们在外头等着,扛着那个满载着葛村村民热情的登山包,进去开车了。
出租车都开空了,机场外也没几个人了。可是丰兴还是没出来,他拿驾照才半年,车屁股上的那张“我是新手”的提示,还没撕掉呢,卓枫有些不放心,就带着小鲜去停车场找人了。
一圈找下来,才在机场的最里看见了丰兴。果然是出事了,丰收兴被一个胡言‘乱’语的中年贵‘妇’拦着,两人的身旁还着个个头和小鲜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带着副厚镜框眼镜。
“会不会开车啊,车头都被你撞坏了,”那个中年贵‘妇’拎着个lv的包包,衣着入时,样子也颇美貌,就是嘴里带着酒气,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看着不个省油的。
‘女’人两手叉腰,嘴皮子不停地一张一合,酸的辣的话,连番费了出来。
她的声音越高,她身旁的‘女’孩子就越低下头去,‘女’孩子作势想去拉她母亲,眼珠子四处滴流着,鼻尖都急出了汗来。
卓枫绕到车后看了下,丰兴的那辆奥拓车尾被撞得凹了进去,左边的车灯都已经被撞歪了。
紧挨着车的,是一辆红‘色’的宝马,车牌号是彪悍的3333。凡是北京老资历的司机都知道,见了这样四连号的车,绕道跑就是了,绝不能擦着碰着了。开这类车的人非富即贵,一般的平头百姓哪里招惹的起。擦了车赔钱不说,坐在了里头的人要是伤着了,可就是棘手了。
“妈,”少‘女’似乎有话要说。
“别‘插’话,大人的事,小孩边上去,”中年贵‘妇’见丰兴不说话,睨着那辆奥拓,尽量稳住脚,“我的车保险杠刮‘花’了,喷一次漆两百,钱拿来,人走开。”
卓枫是个及其护短的人,她家的那辆小奥拓平时她都嫌弃,可今天见了老公被这么个酒气熏天的疯‘女’人数落,眼里“嗖嗖”出了两簇火苗,狠生就要戳破贵‘妇’的那张保养得当的脸。
“你个老娘客怎么说话的?别以为比我们大了二十三十还是四十岁,就好倚老卖老,欺负我们夫妻俩。你脚上穿着高跟鞋,谁知道是不是你把刹车当成油‘门’踩,你让‘交’警来评评理啊,没准就是你的车吃屁股了。刮‘花’保险杠?用口水擦擦不就得了。你看看我们的车,车屁股都凹进去了,有见过没屁股的车吗?我们的车又不是你们有钱人的‘胸’和屁股,‘花’了万把块钱就能前凸后翘。”卓枫的一连串话,犹如滔滔江水,一气呵成,骂人不带脏话,却吧中年贵‘妇’损得前‘胸’后背都找不到了。
中年贵‘妇’气得只差没背过气去,手指枪指着卓枫,眼球都凸了出来,“叫警察是吧,你们可别后悔,谁说我穿高跟鞋了,你们哪知眼看到了。”也许是被卓枫‘逼’急了,中年****把脚上的高跟鞋全都剥了下来,往了宝马的车窗里一丢,光脚还怕穿鞋的不成。
见过无赖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卓枫也来劲了,“老公,把钱收回去。”
丰兴那两百块钱已经蠢蠢****,就缩在了‘裤’袋口了,被老婆这么一骂,钱又乖乖回去了。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我还怕了你们不成。学柔,打电话给袁叔叔,我就不信邪了,”中年贵‘妇’光着脚踩在了停车场的水泥地上,底气十足。
“妈,别闹了,这事...就算了吧,”戴着眼镜的‘女’孩子说话很局促,她匆匆瞥了卓枫夫妻两眼,脚下的白‘色’球鞋往后缩了缩。这个小动作恰好被小鲜注意到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那么小孩的事,小孩总能管吧。小鲜盯着眼镜‘女’孩看个不停,眼睛不停地在宝马车和小奥拓中间睃来睃去。她发现,自个儿每看一眼,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都会咬一下嘴‘唇’。
“最好叫‘交’警过来,光脚也是不能开车的。老公机场停车场一定有监控,我们去监控室调录像。”卓枫听丰兴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讲,说是他坐进车里没多久,反光镜还没看几眼,就听到车屁股上哗啦一声,紧急刹车停下来时,车就已经撞在了一起,具体车后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明白了。
中年贵‘妇’听了话后,晃了晃脑,想思路清晰些。
“姑,我们还是叫警察过来吧。我听说警察会把那些撒谎的人全都抓起来,”小鲜瞄了瞄眼镜‘女’孩的神情,‘女’孩子扯了扯她的母亲,用了常人难以听见的声音嘀咕着:“妈,别再吵了,要是警察来了发现我无证驾驶,闹到学校里就麻烦了。”
那位母亲看着酒醉,可是似乎很顾忌她的‘女’儿,被拉扯了几下后,稍稍收敛了下情绪。
“哦,我全都听到了,刚才车是她开的,而且她还是个学生,”小鲜抢着她的话,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女’学生猛地抬起了头来,躲在了眼镜后的那双眼眸看着无比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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