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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在莫城半空的“黄金海岸”外,一辆土黄色的富康出租车停了下来,一道人影快速地钻了出来,往了大厦里冲去。
周大根忙着付车钱,就看到苏子曾越过了大厦外围的防护网,地面上的水泥块和碎纸屑,她全都没有在意。
苏子曾来不及等周大根,独自跑进电梯里,电梯数字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她现在只希望,苏庆长还没有...
电梯在楼层间移动的时间显得出奇的长,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样。那一声“叮”地开门声,让苏子曾更加紧张了。
她站在了七十层高的平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平台,怎么会没人。
苏子曾在平台上找了一圈,她甚至还在楼的最外围也看了一圈,死亡的风从了下端不断吹起,没有任何踪迹显示苏庆长曾到过这里。
难道那名挑夫在说谎。周大根上来了,他看了一圈,得出了和苏子曾一样的结论,苏庆长并不在这里。
言无徐看到佩罗和苏庆长时,和苏子曾此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原本好好在图书馆好好等着的佩罗,在苏庆长前几日呆着的那个叫角落里做了一会儿后,突然站了起来,要求她留在图书馆,继续等苏庆长。自己却先行离开了。
就在临近黄昏,在言无徐以为今天不可能等到苏庆长时,佩罗却推着苏庆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被风梭乱了衣服和头发的两人,看不出谁更愤怒些。佩罗先前坐在了苏庆长常坐的那个图书馆的角落时,他是想看看。苏庆长在这个角落里,透过窗口能看到些什么。
乔家老宅的风貌,第一区的半景。还是那几根落叶的藤类,抑或是...
商殷有一句话讲得很对,苏庆长骨子里是个强硬的人。宁可玉碎不可瓦全。苏氏的破产无疑是他一手导演的。言无徐也咬牙切齿地说过。“那个老匹夫,他一定是预先计划好的,他将苏子曾名下所有值钱的玩意,甚至连她的衣服鞋子,全都送走了,连一样都没有给我留下。”
心思如此细密的苏庆长,又怎么会这样无端端的失踪,像是一块小石投入大海那般无声的永远的消失。
他势必会兴起一番风浪。哪怕是在他身不由主,残废了之后,他也会不会就这样消声遗迹。
佩罗再次看向窗外时。先前的所有景物,都已经模糊掉了。他看到了一处。矗立在远处的,从莫城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够看到的“黄金海岸”。
这时候,换做他是苏庆长,他会怎么做。
所以佩罗才会在危急的那一刻,制止了苏庆长。
在他看到苏庆长那张令他怨恨了十几年的脸后,还有他的恶声恶语,佩罗也想着,让他死好了,就算是赔上了一座大厦又如何?苏庆长只有死,才能偿还他的罪孽,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无可挽回的,就算是他死上千次万次,也是不能够挽回的。
可是在轮椅就要被推下高楼时,佩罗感觉到胸口的那枚戒指,那枚被丝绸天鹅绒包裹住的红之恋,热了起来,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他好像看到了苏子曾,又或者是个像苏子曾的女人。如果他将苏庆长推了下去,那么不可挽回的将是他和苏子曾的关系。
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却成功的阻止了佩罗心里的那阵杀人的冲动,他和苏子曾...还有什么关系可言。
苏庆长也未佩罗的突然地改变着主意而感到诧异,在即将被推下楼时,他分明感觉到了佩罗身上涌出来的无限的恨意,可是一瞬间,那股恨意又似乎被另外一种情愫代替了。连将轮椅拖回来的动作,都看似柔和了许多。
“你以后就负责照顾他,”佩罗给言无徐下达着命令。
“我...”言无徐看着苏庆长,他正用了鄙夷地眼神看着她。要她照顾苏庆长,这个男人已经看透了她,这会儿简直是恨透了她,佩罗竟然要她来照顾苏庆长。
“我不需要人来照顾,尤其还是这么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苏庆长宁可去死,也不要言无徐的脏手来碰他。
“这由不得你,”佩罗放开了轮椅,示意言无徐过来,“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还想自杀,不叫人看着你,谁也说不准哪一天,‘黄金海岸’的大楼下,就多了一具尸体。”
言无徐这才知道,苏庆长竟然想自杀,而且还是想从未竣工的“黄金海岸”上跳下来。
“我,我现在不好照顾他,”言无徐想着还要照看孩子和提防费清父子,她没有心力去照顾苏庆长。
“我会安排一处住所给你们,你还是和费清分开好些,孩子的事早晚有一天会被拆穿,”既然苏庆长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佩罗也没有再打算隐瞒。
“我死也不会住在你的地方,”苏庆长冷哼了一声。
“你放心,我安排的地方,你一定会满意的,”佩罗联系了商殷,叫他立刻派车过来接送。
佩罗安排的地方,苏庆长确实没有理由拒绝,整个莫城,没有一处会想他安排的地方一样,让苏庆长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苏家别墅的封条才贴了一周,就被撕了下来,新的主人已经住了进去。里面的佣人,甚至是厨师和园艺工都是原来的那帮人,除了少了一个苏子曾以外,现在的伯爵别墅几乎和当初的苏家一模一样。
佩罗买下了苏家的别墅,他甚至没有等法院清算财产,就利用特定的渠道。用高价,将别墅买了下来。
苏庆长还是住在了他原先的房间里,婴孩也还是住在了婴儿房里,言无徐也被迫每天陪着苏庆长。尽管两人从来没说过话,但是他们俩还是夫妻。破产并不意味着婚姻关系的结束。
连商殷也说不清佩罗为什么要将苏家的别墅买下来。对于苏家的那些老佣人来说。这位新主人也是个谜样的人,他并不经常回来,每次过来。也只会呆在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被赶出门前的苏家大小姐-苏子曾的卧室。搬空了衣物和鞋具的卧室有些冷清,但其余的一切。都和当初大小姐离家时一模一样。
离开大厦后。苏子曾还是不甘心地回了山间木屋一趟,苏庆长没有回来。一连几日,苏庆长都没有消息。山脚下的挑夫,也说他们没有再看到苏庆长。
苏庆长的行踪最后还是传到了苏子曾的耳中。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是常池,那一天常池到慕姐店里的情景,事后也由慕姐转述了一遍。
提起这件事时,慕姐少不得要对佩罗义愤填膺好一阵,她还连声向苏子曾道着歉。
苏子曾的反应。让慕姐有些意外。
她没有随声附和着咒骂着温麦雪或者是佩罗,她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说着:“慕姐,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在你决定离开温家时,你就已经和温家毫无干系了。”
苏氏的事情。还有苏子曾的爱情,都和温家有着脱不开的联系。可以说温麦雪从头至尾的见证了佩罗的阴谋,然后在苏子曾最脆弱的时候,和佩罗携手走开了。
“那么你呢,既然苏庆长和你脱了干系,你也不没必要再去找他了,可是你做不到。其实,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一日是温家的人,温子慕就和温家脱不开关系。
苏子曾可以接受苏庆长在富贵时宣布和苏子曾脱离父女关系,但她却不允许他在没落后无依无靠,子不嫌母丑,女亦不弃父穷。
“你打算去接他回来?”温子慕知道苏子曾的脾气,她已经在这么做了。慕姐听周大根说,苏子曾正在寻找合适的买家,她想将酒行卖出去,再用卖酒行换来的钱,买一处房子,然后将苏庆长接了回来。
“我有这个义务,”苏子曾也很舍不得那家酒行,那家酒行是她亲手打下的第一片江山,算得上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个成果,现在却要转手卖出去。
“这个义务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扛,佩罗可以将人安置在苏家别墅里,你却不可以,要知道,你接回了苏庆长,就意味着你要接起一连串麻烦的破产事项。”慕姐比苏子曾年长,她更是看清了人情人暖。
苏氏的破产,只是个开端而已,苏子曾一旦向外宣布了她和苏庆长的关系,接二连三来的工资,债务清偿,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苏庆长先前做的那些安排也就全都白费了。
“他不就是想彻底打垮我们父女俩吗?”苏子曾并没有被慕姐的话吓到,在她听常池说了一系列的事情后,她怎么可以安心守着苏庆长安排的那些珠宝首饰,像只缩在了壳里的乌龟,毫无反应。她知道佩罗的报复,是毒蛇是猛兽,她不知道佩罗会将苏庆长怎么样,是每天辱骂还是肆意嘲笑,她不想一辈子想着这些度日。
“你可以慢慢来,”慕姐尝试着让苏子曾安静下来,这几天来,报纸上还有新闻里,都在播报关于佩罗还有温氏接手“黄金海岸”,继续打造莫城第一高楼项目,这些铺天盖地的消息,可以让苏子曾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更加脆弱。
“慕姐,我不是你,”苏子曾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没有一技之长,我也没有过人的天赋,我只能靠着现有的一切,保护住我的家人,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只是一味地消磨着别人对我的宠爱。”就是连常玫都为苏家做了这么多,而她却在苏家最危难的时候,带着一堆珠宝和财务,置身事外,她做不到啊,那些年头,像是无数只白蚁,啃食着她的神经。
“你跟我来,”慕姐站了起来,将她拉出了“爱慕”,叫了一辆车,一直往了山边开去。
出租车停在了莫城的一座山下。和其他山不同,这座莫城最高的山没有名字,但也就是这座无名山,却有着莫城最高的海拔。
慕姐放弃了修好的环山公路,陪着苏子曾从山脚往上走。虽然是平整的水泥路,但是只有一只脚的慕姐走着却很吃力。苏子曾几次想叫停路旁的车辆,让慕姐坐上去,她都制止了。
两人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阳光下,高大的山体将两个女人的影子衬托的如尘土般微渺。
盘旋向上的山路,让苏子曾有了种投身漩涡的感觉,之后,她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她和温麦雪一起投入了佩罗的怀抱,结果温麦雪披上嫁裳,而她却是遍体鳞伤,她早该发现,却不肯抽身离开。
她以为她止住了所有的漩涡,却没有发现,她已经卷入了最大的爱情漩涡。
想着这些的苏子曾和慕姐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山的高度在她们不断向前的步伐中,渐渐矮去。
苏子曾不知道慕姐为什么要带她来爬山,她耳边响着的假脚撞击水泥地的声音,听着一场坚定。
汗水,冲刷走了她的绝望,先是从她额尖,再是眼睛,再是鼻梁,接着是手臂,腰身,最后是脚,太阳明明已经落山了,可是苏子曾和慕姐的身上却仿佛再度披上了阳光,阳光换了种形式,以月光的姿态又活了过来。
那阵隐藏着的温暖溢出了皮肤,让苏子曾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饥肠辘辘的两人才走到了山地。山间的空气冰冷而又清新。
明媚的阳光已经消失了,山间的林木吐出了无数的湿气,泥土的气味,闻着有种厚重感,又有种踏实感。
“子曾,”慕姐的手脚都在打颤,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走路了,绑着假脚的位置已经磨出了水泡,估计待会下山时,就会破开了。
“慕姐,你真是疯狂,”苏子曾看着慕姐,笑了出来,开怀地笑了出来。
“我陪你上山来,可不是让你来嘲笑的,”慕姐瞪了苏子曾一眼,她挪换了下位置,指着山的那一边,莫城所在的位置。了高山上往下看,莫城和Z国任何一个繁华的城市一样,灯火阑珊,“你往那边看,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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