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一仙的小粉红。名媛要七十万字了,这是本很不完善的书,也是芙子在起点写得第一本书,慢慢地懂的读者心思的书,谢谢妞们的支持,你们的一点一滴的支持都会凝聚成我的信念的。
关于一邵的死,那是一种新生,这个世界很公平,他终究是欠了子曾的,该还了。至于佩罗,他的痛苦才真正开始,错多爱的多,就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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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一天一夜后,当杭一邵在市立医院出现时,医院里的医务人员全都惊呆了。他一身的血,看不出血迹是从哪里来的,脸色也不大好。
在澜沧山下,好不容易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被血水完全泡软了的钞票,连那个载客的司机都差点不敢收了。
下了车后,他拒绝了司机想帮他将他怀里的女人送进医院的提议,而是选择了独力往里走。
一个外表帅气的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又是满身的血污。杭一邵还没走到医院的急救室,就跌坐了长椅上,他咬紧了牙关,没有哼出声来。
眼睫颤了颤,虚弱的汗水滴了下来,打在了苏子曾的脸上。
旁边护士们的询问,其他病患的好奇的打量,一切的一切,杭一邵都听不清了。
他只是抱紧着苏子曾,盯着她的脸,他知道,等到她醒来后,一切都会改变了,她和他很可能再无瓜葛。
在他醒过来的那一瞬,所有的事情就已经改变了。
“请帮我联系这两个号码,告诉他们,我和子曾在医院,”杭一邵不明白,为何他会活过来,他的身体,还处在因失血过多全身无力的盗汗状态中。
那些在苏子曾身上和他衣服上的血,也不会是假的。凌晨发生的这一切,已经不在杭一邵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了。
周围闹哄哄的声音,和他怀里昏睡不语的苏子曾,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他需要冷静下来,理清楚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
也就是说,商殷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听从的也不是常池,商殷那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听从一个女人的话。
商殷的身后,一定还有一个比他更有力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才是决定他的生死的关键所在。
那阵枪声,看似来得突然,其实应该已经潜伏已久,是在最后忍受不住后,才开的枪。
佩罗,这个名字,坚定不移地闯入了杭一邵的脑中。
“一定是他,”杭一邵感觉到了怀里的苏子曾动了下,他低下了身,凝视着苏子曾。
她脸上沾的血,已经干涸了,水嫩的皮肤上,还带着山间的尘土。
杭家和苏家的人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杭母险些昏了过去,苏庆长也几欲站立不住了,满身血污的两人,让两家人都因为他们...殉情了。
这是随后赶到的裘至的第一反应。满身是血的男女,可是又谁都没有受重伤。
佩罗也在等待苏家的电话,那通匿名电话后,警方赶往澜沧山时,上面除了一片暗红的山土外,哪有什么活人。
那个所谓的小木屋,也被烧成了焦黑色,而电话里提到的苏,杭两家的小姐少爷们,这时候,已经人在医院了。
警方一路警笛狂鸣,火速赶到了医院,但立刻就被苏杭两家的人拦住了,说是没有报警,不需要警方插手。
“还不用报警?听说进医院的时,是一身血,被拖进去的,”负责赶来的警员不满着,这就是所谓的富人,出了丑事,就想藏着。
一名匆匆走了进来的男人和警察撞了个正着,警员正想开口训斥时,和那个男人一个迎视,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好阴森的眼神。
杭一邵竟然没有死。佩罗快步走在了医院的走廊上,他的枪法,在如此近的距离居然会失手。
走过了急诊室时,没有看到苏杭两家的人,这证明,杭一邵受得伤并不重。
心口位置的枪伤,又怎么可能不重。
佩罗转身走出了急诊室,正想询问一名路过的护士,走廊上,站着的一个身影,让他停住了叫人的话语。
杭一邵不仅没有受伤,甚至是完好无损的。佩罗站在了急诊室门口,看着走廊尽头的杭一邵。
杭一邵也看到了佩罗,他的眼神移到了佩罗的手上。看到了佩罗的食指下意识地做出了个弯曲的动作。像是抽搐似的弯曲动作,又像是扣动扳手时的动作。
这个男人,又冷酷又胆大,他到现在,站在了人流密集的医院时,居然还想杀死自己。杭一邵倒抽了口冷气,不过,他的身体,贴在了医院的墙壁上。
白色的墙壁和条纹状的蓝白病服,本该让杭一邵显得更加不堪一击。
可是,在靠到了墙壁上后,杭一邵却抬起了头来,用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回视着佩罗。他张了张嘴,快速地朝着佩罗比着口形。
一名医生从杭一邵身前走过,挡住了佩罗的视线,他没读清杭一邵口形所说的意思,等到医生走开时,杭一邵也已经被杭母拉过去做全身检查了。
其实杭一邵说得是:“替我好好照顾子曾,否则的话,下一次,我还你的就不只是一颗子弹了。”
两个男人的无声的战役,在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里,崩分离析,杭一邵的退出,是他对苏子曾的一种补偿。
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给苏子曾带来幸福,所以,他选择抽身离开。
那一粒不知所踪的子弹,终究还是发挥了作用,它将那个风流浪荡的杭一邵彻底打死了。
苏子曾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她侧躺着,面朝着医院洗成了死白色的窗帘。
清醒的那一刻,她剧烈哆嗦了一阵,然后全身的恐惧化为了冷汗,将她的病服全都湿透了。
脊背上有种异样的感觉,苏子曾侧了过了身来,看到了一双动也不动的眼眸。
“一邵,”苏子曾低低地哽咽着,佩罗的眼里带过了短暂的恼怒,但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
“子曾,你醒了,”佩罗趴在了她的脸侧,看着她受了惊的眼眸。
“他是不是死了,”苏子曾惊恐地查看着四周,她记得,杭一邵扑到时的样子,还有久违了的,包围了全身的血的热度。
“傻瓜,你一定是吓坏了,他好好的,下午检查后,就回家了,倒是你的脚伤,受了些感染,要好好处理,以免结了疤。”佩罗的下巴蹭着苏子曾脸,刮干净了的胡须,擦在了脸上,一阵痒麻。
“不可能,我明明,”苏子曾记得她在昏迷的时候,不停地叫喊着杭一邵的名字,她不想他死,她想他活下去。他不可以死。
“你明明已经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事了,”佩罗的手指探进了被窝里,将她的腰牢牢地箍住。
杭一邵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他检查完后,也没和苏家的人多做解释,而是直接回去了。他甚至没来看一下苏子曾。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因爱成狂的年轻人该有的举动。还有他在走廊上时,究竟和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们怎么会一起在山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佩罗知道,他必须将事情再问一遍,还有在他走之后,杭一邵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们?”苏子曾支吾着,她将佩罗的手往上一推,落到了她的脖上,“是黄之恋,一定是黄之恋。”
苏子曾坐了起来。佩罗温暖厚实的手贴在了那条项链上,红黄两色,交相辉映。上一次,在她自杀的时候,红黄之恋碰到了一起时,就让她死亡而复活了。难道这一次,还是这样,是它们救了杭一邵。
“黄之恋?”佩罗装出了副吃惊的口气,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黄之恋,在苏子曾昏迷的时候,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黄之恋。
想到了杭一邵用他姆森家的珠宝,向苏子曾献殷勤。而他这个主人,却要将黄之恋偷走,佩罗想也不想,就将黄之恋留下来了。
“是的,一邵他...约我去山上,然后说要送我这条项链,”苏子曾觉得自己的谎言很无力,简直是破绽百出。她不想让佩罗卷入到商殷的事件中,所以只能是尽量掩饰着。
“哦,”佩罗的声音拉出了个古怪的调子,“这就是你在我的生日,将我丢下的答案,”他的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在发火。
苏子曾还想解释,可是她的脚上,那阵疼痛很适时地充当了两人的润滑剂。
“算了,你总是要补偿我的,”佩罗将她背后的枕头拍好,示意她躺回去。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送出去的项链,就已经送出去了。
至于杭一邵,估计经历这件事,他也是吓得有够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静。
回到了杭家的杭一邵,确实没有多大的动静。对于这次上山和出事的来龙去脉,他只是用一套简单的说辞推脱过去了。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买了条项链,想送给子曾,就将她约到了山上,半路碰到了劫匪,我们起了争执,最后劫匪落荒而逃,我们俩就下山了,”杭一邵反复说着这些话,杭父杭母则是反复地询问着。
从儿子的语气里,杭父听出了些异样来,杭一邵的每一句话,都很简单,可是又透着坚决。而杭母则是边哭着,边心疼着自己的儿子。
杭家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那天晚上在山上一定是出了大事。但事件的当事人,苏子曾和杭一邵都咬紧了口风。一个是沉默不语,而另外一个就是咬紧一套措辞,到了最后,连警方都只能是不再追究了。
杭一邵的异样,苏子曾也察觉到了,她事后也联系了他几次,他都是用一副淡淡的,礼貌的口吻接了电话。然后谢绝了苏子曾要将项链还给他的要求。
“那条项链很合适你,”电话那端的杭一邵呢喃着,那一夜,在他粗暴的举动之前,他就想这么说了。只可惜,那一夜疯狂的念头,代替了理性的赞美。
对于苏子曾来说,在她确定了杭一邵确实没出任何事故,她的心就安了下来。无论是否是姆森的祝福带来的变化,但至少,她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还活着,那就可以了。
她和杭一邵的感情,就像是由一个残缺不齐的圆圈,兜转成了两条平行线,各自南北而去,终其一生,都不会再碰触了。偶尔想起时,苏子曾会感到心口有些发疼,但这阵子疼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的心很窄,一旦是宿了其他人,就只能是丢弃过往了。
足足七七四十九天里,杭一邵都没有外出,那些来拜访的朋友亲人也全都被他谢绝了。他就仿佛经历了一次超度,那个鲁莽的青年,已经蜕了层壳,伤了筋骨,他从杭家再走出来时,人也瘦了一圈,看着比以前更老练了些。
连费清看到他时都吓了一跳。杭一邵从道泉大学毕了业,然后全面接手杭氏的事业,一心扑在海滨项目上。他闭口不提婚事,身旁也再也没有出现女伴。只有杭一邵知道,他死了一次,然后又活过来了。
临近六月底时,在苏子曾的生日宴上,他再次看到了苏子曾,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像是轻风一样走开了。
杭一邵只是站在了角落里,看着苏子曾应酬着客人,一众女客中,她的脸上带着的笑容,是那样的醒目。或许,现在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杭一邵苦笑着,看着酒杯中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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