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小小的阿尔卑斯山脉是不可能困得住我聪明的小侄子的,”奥尔森看着佩罗,看着那张变得他都要不认识了的脸。
“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因为这张和奥尔良相似的脸,”佩罗将苏子曾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衣服里,不让她往后看。枪管并不是什么可以值得欣赏的好东西。
“你的外表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奥尔森在第一眼看到佩罗时,就已经起了疑心。
可能在苏子曾和温麦雪的眼里,觉得佩罗只是和奥尔良有些相似而已。连奥尔良都以为,“蓝”先生只是个和自己长得有些相似的混血儿。
但是对家族家谱都很熟悉的奥尔森却不这么认为。奥尔良可能不知道,他那张既不像奥尔森也不像他母亲的脸,正是有八百多年的这个老家族的标志性的脸。翻开这个贵族家族的族谱,第一页上,老伯爵的脸几乎和佩罗一模一样。
“你的脸,是标准的贵族脸,”奥尔森带着羡慕的口吻,挥舞着那把枪。他一直很羡慕,拥有真正贵族气质的人,姆森本人,并没有遗传了贵族脸,可是他有贵族的气质。而这个早就该被他杀死了的男人,不禁具有一张标准的贵族脸,还兼具有贵族的气质,“光靠这张脸,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家族真正的继承人,所以你更该死。”
“我想原因并不如此简单,我亲爱的叔叔。既然我就快要成为你的枪下亡魂了。那就请收起你‘小气’的天性,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佩罗并不认为,奥尔森会仅凭一张神似的脸,而对一个陌生人动了杀念。
“我的小佩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的不小心。你忘记了你入住的木屋,是属于我奥尔森的度假屋,里面哪怕是一根普通的烧火木柴,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你以为,你们昨晚在里面说的一切,所作的一切我都会不知道,”奥尔森开始得意的忘乎所以了。但他的枪口,还是对准了佩罗,这一回。不是对着他的心口,而是直对着他的头部。
阿尔卑斯山广阔的雪地山脉间,分布了无数的度假村和雪屋。除了公众设施以外。有很多都是私人的房产。奥尔森在他的那几间小木屋里,装上了窃听器。
在佩罗等人来之前,奥尔森就已经开始监听温麦雪的一举一动,他甚至会听着温麦雪的呼吸入睡声。一直到天亮。
昨晚等到温麦雪走了之后,他照例打开了每个小屋子的窃听器,听取着每间房屋里的动静。
除了那个叫苏子曾的女客人,没有多大动静以外,另外三人都让他有些意外。
在听到他的亲生儿子奥尔良,为了一个女人,将他所有的劣迹全都抖了出来后,奥尔森喝了两杯压怒火的酒,才没有立刻冲进去,用猎枪击毙了那个不孝子。
忍耐果然得到了因有的回报,就在奥尔森听到奥尔良被温麦雪赶了出去后,他又听到了更加了不得的东西。
原来温麦雪和那个叫做“蓝”的男人是认识的。在听到了温麦雪叫出了佩罗的名字后,奥尔森全都明白了过来。
他“亲爱的侄子”竟然没有死,他现在是要回来报仇吗?他以为就是光靠一个东方来的女人,就能将他们父子俩玩得团团转。
“真是太天真了,你既然安排了温麦雪送上门,那么我们俩父子以后一定会轮流着,好好地疼惜她的,可惜...”奥尔森的视线落在了苏子曾的身上,“这也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惜了。”
苏子曾想转过身去,痛骂那个不要脸的老狗,但佩罗的手还是箍住了她,他不想让那个卑鄙的男人再看到苏子曾。
“不要用那种杀死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这个叔叔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看,你的家产我打理的很好。连你的“母亲”,我都好好地供奉在了房间里,现在你就要死了,我还不忘找一个美人陪你,哈哈哈,”奥尔森被一种疯狂的情绪控制住,他的身子不停地摇摆着,可是他的手上的枪,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
他恨透了眼前的佩罗,因为他是叶缇娜的儿子。还有那个宁可跟着个下贱的亚洲人私奔的叶缇娜。他的嫂子,在他的面前,摆出了副贞洁烈妇的臭模样,无论他怎么献殷勤,都被她残酷的拒绝了。
所以在收到叶缇娜的死讯时,姆森崩溃了,而他却几欲发疯了。原本一切都好像重新来过了,给了他一个像叶缇娜那样的美丽的东方女人,可是他“亲爱的侄子”这会儿又跳了出来,要将那个女人带走。
“佩罗,”苏子曾听得有些不清楚,她抬起头,想看清楚现在的情形。
“没事,”佩罗低语着,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他的眼在四周快速地扫视着,他必须找一条活路出来。
离开了雪松林后,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宽广的雪原上,前面是山体,后面则是雪松林,二十多米的距离,他又抱着苏子曾,躲避开枪击的可能性很小。
“你是在想怎么逃生吗?”奥尔森看着依旧保持着冷静的佩罗,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让他死。佩罗已经和当年不同了,他的冷静,让奥尔森感到很危险。
“也许你可以用你怀里的人来当肉盾,”奥尔森的话,吓了苏子曾一跳,她的头也不敢动了,这时候,她不敢去看佩罗的眼,她怕看到他眼里会划过犹豫。
“她的命,不用你来记挂,”佩罗安抚着,拍了拍苏子曾的肩膀,苏子曾的命,一直以来都是属于他的。
“那就让你们一起死吧,”枪声响了起来,苏子曾感到耳膜一直在作响。她抬起了眼,想最后看一眼佩罗,空中飘下的是白色的雪,苏子曾却却看到了无数的黑色的雪在空中飞舞,雪会是黑色的吗?
停泊在雪湖上的白天鹅,似也听到了这阵枪声,一下子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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