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脚的总是快过两只腿的,马蹄响起,苏子曾忙着避让了开,若是她反应慢了一拍,就要被踩到马下了。
邓珈尼用了眼角瞄了瞄苏子曾,娇声说道:“一邵,扶我下来嘛!我昨晚没睡好,腰酸背疼的。”慵懒又带了些发嗲的声音,勾得一众男人都是面红心跳着。
刚被马惊吓了的苏子曾的面色难看的紧,这贱人,她这话里的意思,连白痴都听得出来了。心里乱糟糟的,苏子曾木在一旁,盯着邓珈尼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恨不得将那只手剁了下来。
杭一邵也有些尴尬,他瞧瞧满脸晕红的邓珈尼,再看看僵在了一边的苏子曾,有些左右为难。
“你最好自己下来,廖晨晨小姐,”苏子曾几欲咬碎了牙齿,从喉咙里憋出了几个字。
邓珈尼的手立刻收了回去,她的眼中带着的无尽情谊,这一会儿,已经换做了惊色,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了那阵慌张,扭了扭腰,跳下了马来。
“子曾,这个?”言无徐碰了碰她,示意着她手中的那几块提拉米苏,刚才的一番冲撞后,里头的蛋糕已经破了相,和透明的包装袋黏在了一起。
“佩罗老师,”苏子曾也学着邓珈尼的样子,嗲声嗲气地叫道:“你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她硬生生地将那几块蛋糕,全都丢进了佩罗的手里,然后气冲冲地走开了。
被无端端牵扯了进来的佩罗,有些无奈地扶了扶眼睛,手中的蛋糕早就没了卖相,不过么,苏子曾第一次做的蛋糕么,他笑了笑,感觉着嘴里已经泛起了股奶油香。杭一邵则是瞪了眼佩罗,嘴里和费清说道:“托你办得事,记得。”
他的租房打算,很快就由着费清转告了常池。先前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常池也往邓珈尼那边多看了几眼。这个女人看来不简单,如果不早点除掉。只怕以后会有麻烦。
“珈尼,有你的电话,”邓珈尼刚回了宿舍,就听见室友冲她叫道。
“苏同学,”邓珈尼玩转着电话线。并不意外听到了电话里的女声,“下午一点,好的。”她随手挂了个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下午的课我不去上了,”邓珈尼和室友说了声,再看了看脸上的妆。刚刚好,衬得她的脸更加出众。苏子曾那种没头脑的富家小姐,还想欺负到她头上,老娘玩男人的时候,你还在家里玩布娃娃呢。
下午的课。苏子曾也翘了,她约了邓珈尼在道泉大学的茶吧里,她们俩人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苏同学好早啊,”足足到了两点,邓珈尼才姗姗地来了。苏子曾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女人,还以为她苏子曾是追求她的裙下客不成。
邓珈尼打了个呵欠。又叫了份奶茶,打量了下苏子曾。从了邓珈尼的角度看过去,苏子曾正咬着习惯,那双相是单眼皮又似双眼皮的眼,微微扬起。
苏子曾似乎并未动怒,又似乎有些火气,黑白分明的眼,也正看向她。
“苏同学今天有什么事么?”邓珈尼早前是被“廖晨晨”这个字眼吓到了,这是她一直用着的化名,为什么会从苏子曾嘴里蹦了出来。
“你开个价吧,”苏子曾回忆着她最初见邓珈尼时,从了那张好看的红唇里吐出的数目,她原本还没想那么快行动,至少也要将邓珈尼的背景查了清楚后,再想对策,但从今天早上的情形看,事情是拖不得了。
“价,什么价?”邓珈尼的眉毛挑了起来,鼻尖哼了一声:“苏同学以为我是那种用钱可以打发的女人么?我...”她发出了一阵猫咪般的搐声,肩膀一抖一抖着,人也跟着滑下了座位,远远看去,就好像受了苏子曾的欺负似的。
“你少装了可怜了,谁不知道,你是个...”苏子曾见不惯她的调调,伸手就要拉她起来。
“苏子曾,你在做什么!!”杭一邵先前和邓珈尼约好两点在茶吧喝茶,哪知道移过来,就看见了苏子曾正在对邓珈尼动手。
“我,我能干什么,我只是叫她不要装可怜。一邵,你知道么,她在外面还有男人,看情形还不止一个,那家宾馆都说她是老客了,不信你可以去查。”苏子曾说完之后,再看看脸色苍白,哭声越来越响的邓珈尼。
杭一邵扶起了邓珈尼,“从小到大,你都只会吵吵闹闹,从幼儿园开始就排斥任何一个和我示好的女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冲着她指手画脚。”
“因为因为我...”眼前的突然变故让苏子曾有些措手不及。明明记忆中,她只约了邓珈尼一个人,杭一邵怎么会在场。
“你是我的未婚夫啊,”苏子曾很想说出这句话,话哽在了喉里,吞吐不出,她看着怒火中烧的杭一邵,再看看他怀中的邓珈尼。
手紧紧地拽住了项链,项链底端的红之恋,像一块烧热的烙铁,融化了她的咽喉。
杭一邵,注定是她生命里的劫。
“因为我喜欢你啊...”苏子曾深呼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句话,她感觉到了眼眶里,有了不断地热意汹涌欲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说完这句后,她扭头就冲出了茶吧。
杭一邵愣住了,连怀中邓珈尼停住了哭泣都没有察觉,“有女生在学校茶吧里当众表白了,”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在短时间内就演变成了“系花和一名外校学生在学校茶吧里,为了杭一邵大打出手。”
冬天的校园里,四处一片荒芜,苏子曾发力跑了一圈后,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手机不停地响着,苏子曾拿起电话看了下,“常池。”苏子曾有些诧异,她这会儿心里很乱,邓珈尼明显摆了她一道,这会儿常池也跟着来参合。
邓珈尼的那个男人是第六区的地头蛇,她在高中里的时候,身边就有一群追求者,其中好些人和她关系暧昧。
“你为什么要帮我,”比起苏子曾来,常池的门路似乎更有效些。
“我只是看不惯那骚狐狸在我面前翘首弄姿着,”常池也没多说解释,“信不信由你。”
“既然是第六区的,那想来韩老板也该有点消息,”苏子曾想了想,就叫了出租车直往第六区去了。
车子原本还行得好好的,在快到了第六区的时,前轮的轮胎发出了一阵巨响,司机连忙停下了车来,下车查看时,才发现前侧的轮胎都被轧坏了。
“也不知是哪个要死的,在大路上砸了一堆的碎渣子,”司机嘴里嘀咕着,只能和苏子曾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姐,你看,这里离第六区车行也不远了,要不你自个儿下去,也就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苏子曾看了看脚上,她今天穿得是双中跟鞋,走上一会儿也不大碍事,再说她这会儿心情也不大好,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就干脆答应了下来。
大路上,果然丢了好些碎渣子和铁皮,让苏子曾联想起了她的那辆同样倒霉的法拉利。不用说准是附近的小流氓捣得乱。
第六区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冬日的萧瑟,看着又冷清了些。才是下午四五点,路上就没有了行人。
这附近的路,苏子曾也来回许多趟了,也已经摸了个熟,路上的风不住地打在了她的脸上,抽的皮肤一阵生疼。
苏子曾拐进了一条近道,风兜面而来,仿佛一整盆冷水泼了下来,“再拐过两个角就到车行了,”她跺了跺脚,又弯了个角。
一个易拉罐被人踢出了老远,在巷道里听着特别响亮。高跟鞋停了下来,苏子曾听到了身后,有两道陌生的呼吸声。
她又走了几步,呼吸声似乎更近了。天气还没冷到结冰的地步,但苏子曾却觉得全身发冷,一阵熟悉的恐惧感,扑天盖地的袭上身来。
她也不敢回头,连忙往前跑去,脑中一幕幕地回想着也是那样的一条巷道里,再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曾经的梦靥和恐惧无限度的在心里放大。
一切都不对劲了,邓珈尼的事有了变化,绑架...本该是发生在几年后的绑架难道也要提早了不成。
苏子曾的鞋子已经跑飞了,她光着脚,不理会耳后蜂拥而上的黑影,只要跑出了这条巷子,现在还是大白天,只要她高声呼救,一定会有人听到她的声音的。
石头划破了她的脚,地上剩下了一条条血痕。那两道呼吸的主人跑了上来,将苏子曾按在了地上。
两名二十开外的,看着流里流气的男人,苏子曾惊恐的睁大了眼,她的嘴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她疯了似的挣扎了起来,她咬住了那人的手。
“臭婊子,”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扇了她几耳光,苏子曾不及发出叫声,就又被两人按住了。
“我们大姐说了,给你点颜色瞧瞧,”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扯开了苏子曾身上的呢子大衣,猥琐的眼光在她起伏着的紧身毛衣上流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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