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钱的大脑和味蕾陶醉在了咖啡因和阿斯巴甜中,喝了大半可乐后,她很是过瘾地砸了砸嘴,再用眼角余光扫过,收集到了几双若有所思的眼。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苏子曾回想着马术课后,面对佩罗赢了比赛后,佩罗送的几字真言,绝不要在不了解敌人情况的时候,贸然接受挑战,“答案不明,谨防有诈。”
一门挂科率如此高的课程,依旧年年有人选,被挂科的学生发了牢骚后,仍会乖乖地选这门课,就像马术课锻炼人的仪态和本能一样,法语练舌头的灵活度一般,任何一门凯利女学的课程设置之初都是有它的道理的。虽然苏子曾实在想不明白马经那样的课设置有何用途。
一阵可乐下喉的咕噜声,让还在打量的苏、温、言三人不得不收回了眼神,专心“造句”。
八十余份再生纸收了回去后,Ms钱快速翻看着,嘴里不时还读出一两句来。
要想富,先读好书,“死板,”那双单眼皮翻了翻,传统教学下可悲的学生。
要想富,先嫁好老公。“现实,”娃娃脸上满是无奈,现在的女学生啊。
要想富,先独立。“有点脑子,”那瓶空可乐瓶被她随手一捏,丢进了垃圾桶里。
要想富,先修路。“...”Ms钱的嘴似条别扭的蚯蚓,像是要笑,又像是要破口大骂,她再往试卷的右下角看去,上头大刺刺留着苏子曾的名字。
“苏子曾同学,”Ms钱的这份试卷,每隔上几年就要派一次,但见到了这样的答卷的,还纯属首次,“你这答案很有意思。”
“Mr罗上节课刚说的,”苏子曾证据确确的将马经课的那位鹤发紫皮的老学究的话搬了上去,听了一个半小时的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她就记下了这么一句。
马经的老师Mr罗是在Z政府的关爱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他喜欢在上课之余,为政府歌功颂德一番,上节课刚讲到造路修桥的好处。
“嗯哼,术业有专攻,凯利赞同自由化学风,我们回归正题,”Ms钱无奈着拿开了试卷,“数理,数理,就是数字管理的意思。”
喝了可乐的Ms钱似打了鸡血,手中的白板笔跟着龙飞凤舞了起来,“在座的每一位学生,都和数字脱不了干系,而我们这门课,就是要教你们,人生最重要的一种数字,也就是金钱,关于如何管理金钱,请注意听课,这关系到你们的中级考核。”
教室里,听过Ms钱那一番话的几名老生,一脸的平常色,不用说这句话她们听了无数回了。就算通过了数理课,变态的中级考核不过的,还是大有人在。
没听过这番话的新生们,除了第一排,后头几排已经是一片喧哗了。
“不用讨论,”Ms钱平生的第一大爱好就是数钱,“刚才的试卷中,只有两份试卷是答对的,女人的富,不仅仅是体现在金钱上,还必须在思想上和身体力行上。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独立和勤劳的重要性。刚才回答‘要想富,先独立’的两名同学,期末成绩直接追加十分,今天的课到此为止,姑娘们让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学会用辛勤的汗水榨取酸口柠檬背后的甜蜜。”
教室内,失望的同学占了大半,温麦雪吁了口气,她答对了,只是另外一份试卷,是谁答的?一旁的言无徐则是不动声色着。
懂得独立这一层道理,并不容易,无论是身在了大家族里的温麦雪还是出身贫寒的言无徐。
苏子曾听着,脑中的一层纸被戳破了,薄薄的一层,透过过去可以看到了将来的那一层,她明白了自己和温麦雪不同的地方了,也是她现在最缺的一点。
那份不起眼的试卷,给了苏子曾一丝迟来的灵感,不过事情要想办成,她还需要用点头脑才是。
苏子曾无数次幻想过,重生之后,哪怕就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年,已经足够她做好一些事。比方说像温麦雪那样,昂着颗高贵的名媛头颅,让杭一邵跪在了她的面前写“贞洁书,”踩着常氏母女,听她们的忏悔,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所有的一切人和事,都还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就连她自己,而她在那些陈腐的人和事面前,还是摇摆不定着。她想定了主意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带着王秘书的那本账簿,找上那家卖假烟假酒的烟酒行,从最小的刺头挑起,分个击破。
苏子曾的性子,绝对属于有冤抱冤,有仇报仇。所以在她得知一直以来她信任的酒行卖给她的居然都是假酒后,就不淡定了。
算上上辈子,这家位于第三区的烟酒行,从她十六岁起,说起来,苏子曾足足被那个当年看着觉得憨态可掬,现在怎么看怎么是奸邪猥琐的老板骗了近二十年了。
只是姜还是老的辣,在烟酒行老板看清苏子曾拿来对质的账目后,也只是“嘿嘿”两声,手里也翻出了一本账,上头真金白银地记着苏氏的那笔酒款,不多不少,恰好二百万。
“不可能,”见苏子曾还要发难,烟酒行老板露出那口被劣质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我说苏小姐啊,你们苏氏也是我们酒行的顾客了,怎么就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我们酒行,可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
这话该改成童叟无不欺,才对。苏子曾恨得上下齿直打怒颤,王秘书说得没错,奸商和贱人是一窝的。
幸好她没有撕破脸,拉着常氏母女到苏庆长面前对质,否则真的会像重生前那样,被反咬无数口。
苏子曾还想找出那名送货的司机前来对质,却怎么也找到那名司机了。
再一打听,才听人说是那位司机前几天运货时,碰坏了辆私家车,害得烟酒行老板赔了不少的钱,现在人已经被辞退了。
苏子曾拨打好的算盘一下子又被打乱了,想这烟酒行老板一脸的龌蹉像,想等着他露口绽,那是不可能了,一定要找出那名司机,常氏母女付了笔一百五十万的封口费,也该是让奸商出点血了。
莫城这么大,找个人,没有个特殊的途径是行不通的,苏子曾先是在各大修车行里询问了下,并没有打听到近期有大的私家车修理的记录。她原本是想,作为肇事方,那名司机总是会留下些信息,这条线索竟然行不通。
既然凭一己之力找不到人,那就只能托人另外再想法子了。苏子曾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韩老板。第六区里,龙蛇混杂,既有雨花神棍那样的人,铁定还有其他有法子找到路子的人。
这回还真是让苏子曾顺藤摸到了瓜,韩老板真是有些门路,他居然当天就将人找了过来。还真是那名一周前,替苏子曾送酒的那名司机。
事说来也巧,司机也还记得苏子曾,他做司机那么多年,送得客人中,没几个像苏子曾这般和气,肯一路听着他啰嗦,还会回上几句的。
听了苏子曾的问话后,司机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滔滔不绝地说上一大通的事,反而是闷头抽起了烟来。再听苏子曾询问烟酒的来路时,也是支支吾吾着,不肯说个明白。
眼见这情形,直肠直肚的韩老板看不过眼了,“我说,马路,你倒是说呀,你念着旧主的情面,他有没有顾及你一家老小的生计,让你背了黑锅不止,事情了了之后,就将你一脚踹开了,你是傻了不成。”
说到了家里的老小,这名外号为马路的中年男人也禁不住红了眼。
苏子曾知道,该是威逼加利诱的时候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