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中校站在了两块白色的墓碑前。
时常有人来打理的墓碑表面干净，黑白照片上是两张年轻的脸。
几只麻雀落在了墓碑不远处的草地上，啄食着入秋后，枯黄了的草面上长出来的草籽。
“我来看你们了，告诉你们个坏消息，丁零还没有死。看来那枚芯片保住了她的命，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放过她的，这一次，谁都救不了她。”吴月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束百合和一束紫罗兰鞠了一躬后，才走开了。
墓碑前没有安静多久，半小时之后，一个穿着修身黑大衣的男人捧着束百合到了那两座墓碑前。男人戴着遮光用的浅棕墨镜，宽大的镜架没有遮挡住男人的五官。
要是男人站在了公众场合，他会引来数之不尽的尖叫声。他看到了那两束花后，眼里闪过了阵无奈。
拿掉了那束紫罗兰后，男人掸干净了墓碑上刚落下来的几片落叶：“倪丝，我来看你了。我的唱片卖得很好，现在的一切都挺好的，只是...我对不起你和她，很对不起。”男人靠在了墓碑上，他反复地说着抱歉。
男人的手机声划破了墓地里的安静，那几只啃食的麻雀受了惊吓，四散飞开了。
“演唱会的排练，嗯，没问题，修娜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给她安排个住处，不要被歌迷们发现了。”男人挂掉了电话，再跪在了那两座墓碑前，用手抹着那两张照片，低着叹了一声。这才离开了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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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烦躁？”克拉奥在马车里已经被颠醒了两次。她在旅店里呆了三天后，0号才正常登陆，不过来了之后，她就匆匆催促着要上路。
“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0号停下了马车来，她自己倒没特别强烈地感觉到。
“马有影响。同样状况的路面，你下鞭时轻重不一，马就跟着有了情绪的波动。是过去三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临近了罗马城后，连着几天都是晴天，克拉奥的肤色。让她可以更加肆意地享受阳光。
0号没有和克拉奥解释。她过去的三天去了哪里。她总不能说克拉奥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由人创造出来的。
“我过几天要去见我的男朋友的家人，我的意思是说，要去拜见我恋人的长辈，”0号说着时，突然发现，克拉奥是个最好的倾诉者。一来0号永远不用担心，她会将消息泄露给现实中的人，二来。克拉奥是个很善于处理男女关系的人，她比起小八之流给的意见，更具有说服力。
“你有恋人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克拉奥坐到了车头。将马缰松垮垮地拉在了手里，马儿自主往前跑去。轻松惬意的谈话，可以减少赶路带来的疲乏。
0号并没有真正和人形容过任明航，就像她也是首次用恋人来介绍任明航，“他是个很好的人，”真正要说明任明航这个人时，0号觉得自己的用词很乏善可陈，就好像她没有真正学习过语文似的。
“你不爱他。一个只能用‘很好’来形容的恋人，往往是妥协下的产物，”克拉奥一针见血地说出了0号和任明航真正的关系。
“是的，可是我必须和他在一起，他帮了我一个大忙。”0号让克拉奥更加喜欢她这个人了，别有用心地享受他人的爱情，又不加隐瞒，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人又爱又恨。
“而且他还会在以后帮你更大的忙，就像凯撒或者是安东尼那样的男人。”克拉奥真是个聪明的人，她很巧妙地用自己的话题引导着0号。
看得出，这个还算是热心的女军人，在感情上还是个生手，可是克拉奥作为一个终身致力于发掘女人身上的潜能的女人，她很乐于帮助0号发掘她的潜能。
在接下来的旅程上，和早几天的行程有些不同，克拉奥将她从小到大，从他人身上学会的，和她靠着自身的天赋领悟出来的女人的手腕，一一讲解给0号，两人讲得兴起，导致车马的行程也慢了很多，不过好在她们的运气不错，在路程过半后，找到了家肯出借房屋的农户，答应收留克拉奥几天。
周三时，夏悠好说歹说才说动了莫兮儿，一起去了逛街。历来热衷于逛街的莫兮儿，最近显得很安分，一下班就回家。
“这会儿都快冬天了，你怎么还买秋装？你发财了呀，乱买一气，”莫兮儿今天见到了夏悠不平常的一面。她刚买了两套衣服，接下来还说要去逛化妆专柜。
夏悠转正没几天，一个月的薪水加上她给夏芸的钱，应该也没剩多少。
“前阵子‘金碧辉煌’的工资发过来了，看了我也吓了一跳，我才当了几天少爷，竟有一万多的工资，看来还是当少爷比当军人好，”夏悠也不知道金碧辉煌怎么计算薪水的。其实她的运气是真的不错，去上班的没几天，就碰上了任明航，任明航偷偷包了她一周的全终，所以算起来，她带病在家休息的那几天，拿得也是全钟的薪水，提成也高。夏悠今天购物所花费的，基本都算是出在了任明航那头大肥羊的身上。
“你是在买过几天去任明航家的衣服吧，”莫兮儿看明白了，夏悠挑得都是近似于相亲用的衣服，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中裙，还有一件修身套头衫。
“还要买顶假发和简单的化妆品，”克拉奥给的主意是，任明航才是关键。和任明航相处了几次后，夏悠发现他是个偏传统的人，事后任明航也说过，他是对夏悠一见钟情的。
市图书馆时的夏悠一头的长发，白色的连衣裙，估计现在一头短发的夏悠，他还有些不适应。
莫兮儿陪着夏悠走到了化妆品专柜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让莫兮儿都眼花缭乱了。都说化妆是门艺术，兰德军区除了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要求化妆外，其余的部门的女军人都是素面朝天为主，所以就孕育了一大堆像莫兮儿那样的“化妆小白。”
“两位小姐，需要些什么？新一季的彩妆全都在这里了，今年很流行鹅黄色干净的妆面，”导购员见了两人，就知道她们都没有什么化妆的经验，就摆出了好几种款式的化妆套装。
“小悠，你行不行呀，可别弄巧成拙了，”莫兮儿十八岁时，为了庆祝成年，也去买了一堆的化妆品，在经过一次化妆失败的经历，将好好的浓眉大眼涂成了黑漆熊猫眼，所以从那以后，她就宣称要将“自然美女”的口号拥护到底。
“自然色调的粉底液，樱花色调的眼影和唇彩，带点珠光两片，眼线和眉粉用茶黑的，睫毛膏的话，就用这款海胆头的，”夏悠很快就做出了选择，这让导购和莫兮儿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小悠，要不我们先用用试验装，看看合不合适，以免买错了，”莫兮儿劝说着。
“两位小姐，我们这有专业的彩妆师，要不你们先选个妆容，再确定是不是要买之前的那些化妆品，”这个专柜的导购员倒是个好人，并没有趁机让夏悠胡乱买一通。
“就这么定了，”莫兮儿早就眼馋那些话腐朽为神奇的化妆师的技术了，今天就美上一回。
笑容可掬的两名彩妆师走了过来，莫兮儿紧张地闭上了眼。身旁的那名彩妆师，也刚要动手，却发现那名女客已经开始自己动手化妆了。
“技术挺好的，挑得彩妆也很合适，看来用不到我了，”彩妆师笑眯眯地和导购员说着。
粉底液被均匀地沾在了眉骨以下的T型部位。原本就细腻的肤色在粉底液的映衬下，更加亮眼。樱花色的腮红和眼妆瞬间让少女般的脸颊上跳起朵朵粉樱。
再戴上那顶挑好的和眼线和眉粉相同色度号的梨花头，最后，夏悠满意地替唇上抹上了一层珠光色的唇彩。
“小姐是个化妆师吧？刚才还真是看走眼了，”导购员惊讶着，看着前后截然两样的夏悠。这两名女客的打扮都很简单，偏中性风，可是这么一化妆，就完全变成了很抢眼的摩登女郎了。
“有人教过我...”夏悠笑着，手中的唇彩放了下来，笑容停在了嘴边，是谁教她的？
“哎呀，我要替小悠化妆的那名彩妆师，”比导购员更吃惊的是莫兮儿，化了妆后的莫兮儿带了些小女人的娇憨，她以为自己的变化已经足够大了，可是在看到夏悠的变化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判若两人。
“别闹了，兮儿。”夏悠买下了一堆的瓶瓶罐罐，莫兮儿也跟着有样学样买了几瓶。
莫兮儿还在琢磨着夏悠的脸，其实夏悠还是夏悠，可是化了妆后的夏悠仿佛从一个少女直接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心动一番。
走出了百货时，前面正分发着宣传单，铺天盖地都是“一寞一生”的演唱会的通告。
“有没有法子，买到他们的演唱会门票，”夏悠随手接过了张宣传单，想起了丽珍之前听到“死亡轨迹”的歌曲后，突然神智清醒了过来，这让她对这只乐队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莫兮儿实在忍不住了才说道：“今天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艳，礼尚往来，我就给你个惊喜吧我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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