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被关进拘留所已经有两三天了。一天只喝一杯水,没有盒饭,只有无止尽的问话和见缝插针的逼供。
出来混那么久了,西蒙也不是第一次进拘留所。该问的问了,该打的打了,左边的手臂折了,大腿的肌肉也拉伤了,无论是怎么折腾,他都是嬉皮笑脸着,不承认也不供认,只要是他一天不对那些证据签字,那群警察就拿他没法子。
要不是2050年时,华国废除了死刑,霸州市的那群警察,早就就地毙了西蒙了。
“西蒙,你可以走了,”进来的是早一晚还逼着他签字的警察。
“蔡大队长又想玩什么把戏?”西蒙可不敢相信蔡洋那群人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虽然西蒙也奇怪,蔡洋这次怎么没有亲自参与审讯。而且警察局里的人逼供时,采用的手段也比之前“温和”了很多。
“把戏?蔡洋现在人和工作两废,人还在医院里,还能玩什么把戏,”霸州警察局里一早就接到了好几名之前做供的证人的电话,一改之前的供词,说是没有看清楚当晚打残了蔡海的人是谁。再就是有好几个小流氓站出来,揽下了之前归属于西蒙的案件。
就连此前信誓旦旦要将西蒙绳之于法的蔡洋也以工作失职,作风问题惨遭辞退,被特警队除了名。
事情发生到现在,只用了几天,局面的变化,快得连见惯了各种警界猫腻的老警员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早上,又有一名律师,来替西蒙付了保释金,手续也全都办齐了。
西蒙走出了警察局,脚和手臂都还不听使唤着。在拘留室里呆过了几天后,他有些不适应直刺刺照进了眼里的阳光,他眯着眼,看到了不远处,夏家母女三人站在了一辆车旁。
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正和夏悠有说有笑着。他明白了过来,不是他的运气特别好。也不是蔡洋的运气特别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那个好妹妹,夏悠。
任明航的心情很好,好到他送了夏家人回去后。他的好心情还在继续着,连他拎着袋水果,在去看任伯年时,脸上还带着傻笑。
华国的一代元帅任伯年正等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削好那个他已经削了近五分钟的苹果。而且那个卖相原本很好的苹果,这会儿已经快只剩果核了。
“明航,我听你哥哥说。你答应去参谋处上班了?”任伯年还是决定打断他的乖孙的傻笑。
“是的,我想通了,”任明航看了手中的苹果一眼,脸上一红,将苹果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拿了一个,重新削了起来。
“想通了什么?当初你放弃政治学院,进龙芝的时候,不就下定了决心,无论是军界和政界都不涉足吗?”任伯年毕竟是军界出身。看到了自己的孙子中,无一人继承自己的衣钵。还是有些不满的。
“我该像个男人,有份自己的事业,”任明航手里的苹果,再次惨不忍睹了。
“像个男人?是谁敢说我任伯年的孙子不像个男人,”任伯年怒了。
“爷爷,您别激动,小悠没说我不像男人,”任明航将苹果塞到了爷爷的手里,急急解释了起来。
“小悠?女人,明天立刻带来给我瞅瞅,”任伯年一听,先前的气就跟开了盖的啤酒一样,“咝咝”着跑光了。他的小孙子,总算是开窍了。说起来,她的两个孙子,家世好,人品相貌也是一流。大的那个在总统参谋处,天天和一群老狐狸混在一起,最后找了个同样阴阳怪气的母狐狸。小的这个,老实巴交的,总该找个品貌纯良的吧,可是在任明航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提起女人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到。
“爷爷,您说哪里去了,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任明航也很意外夏悠竟会打电话来请她帮忙,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在不惊动父母的情况下,委托大哥将事情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八字还没一撇,看你小子愣头楞脑的样,比该不会是连人家姑娘的小手和小嘴都没沾到吧,”任伯年也是兵戎出身,虽说四年前的那次刺杀,让他的身子大不如前,双腿也很难落地了,喉咙也经不起风吹,一高声就咳嗽地厉害,可嗓子一吼,还是有几分音量的。
“爷,您小声点,”任明航今天过来这所军官疗养院时,见天气不错,十月中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不见燥,就将任伯年推到了外边的草地上。这家疗养院是专门为离休和高级别的老军官建的,治安和医疗设施在全球都是一流的。这些老军官以前都是冷脸埋头干事的,现在老了手脚是闲下来了,可是嘴和耳朵反倒是忙了起来。
任伯年也算是其中一个带头的,他这一喊,还真有当年参加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奋臂一呼,百舰齐齐响应的架势。旁边几个交情好,又认得任明航的,都催着身旁的看护人员,凑上前来听热闹了。
“傻小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别看爷爷我老了,当年我们这一代,也是被称为90后的,出了名的作风大胆,我追你奶奶时,可是第一次就搞定了手和嘴的,你小子可别不争气。女人都是这样子的,嘴里说着不要,心里可是乐意的紧。”任伯年说着,还不忘和旁边的几名老军官打着哈哈。
“爷爷。明航。”任明航正想着找个借口逃开时,他的救星就来了,一个看着比任明航老成些,也稍显文气些的男人和一名带着三岁孩童的少妇走了过来。
任明航的哥哥和嫂嫂,都是华国的参谋处高级参谋。任明航和他们的关系,有点像是老鼠和猫的关系。他快毕业那会儿,哥嫂两人就没少围堵他,说是给他谋了个中级参谋的职务,想他加入参谋处,一家人合力。可是任明航那是就咬死了要留在龙芝,到最后,也只能是由着他去了。
前阵子从不求家里办事的任明航突然找上了哥哥任明轩,说起了他朋友有些“小麻烦”需要大哥出面帮忙时,任明轩也就看准了机会,老事重提,这一次,任明航仅考虑了一个晚上,竟是答应了下来。这事,当时在任家也算是场小轰动。
任伯年虽是不很喜欢大孙子两口子,可是虎头虎脑的曾孙子他可是喜欢的紧的,也就不顾任家兄弟的劝阻,把曾孙子抱在了腿上,由着小孩在自己身上摸爬滚打着。
任明轩叫妻子在旁看着,自己拉了任明航到了一旁。
“我朋友的事多亏了大哥了,这周我把龙芝的事交接下,就到参谋处报道。”任明航说话也是说一就是一,答应下来的事,没半点含糊。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犯事的那个男人,和你没有多大的干系,你出这份子力,也是有原因的吧,”任明轩好歹也是长兄,对于自己这个作风历来正派,这次和那样的黑社会痞子惹在一起,总要是问个缘由的。
“这...他是我好朋友的哥哥,”任明航为难着,夏悠只是托他办了件事,两人的关系还没确定,也只能用“朋友”两个子来搪塞了。他其实也是多次一举,刚才一不小心在任伯年面前露了馅,只怕不出十分钟,爷爷就会将事情透露给嫂子了。
“你的朋友圈里的那群人,真要有事,也不用你出面,”除了任明轩选择了整治学院,任明航选择了龙芝学院以外,两兄弟的求学和成长的经历,连朋友的圈子也都有所交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在他们这一阶层里,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不是他们几个,而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任明航说着,眼不自在地看到了身旁的一棵落叶梧桐的树杆上,看着准备过冬的蚂蚁群上上下下着。
“你的那个朋友是叫夏悠吧?如果爷爷知道,你相中了个兰德军区的人,他一定会很开心,”任明轩既然替人办事,当然也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查清楚了。西蒙的资料一到手后,任明轩就确定,自己的弟弟不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他再一调查,就拿到了那个和任明航可能有交集的,曾经在龙芝受训的兰德军区女下士的资料。
“你查了小悠的资料?”任明航语带不快,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夏悠会被家人彻查的准备。
“进入兰德才三个月多,就从一名普通的列兵升为下士,而且还是对人苛刻的林易的手下,你的小悠要么真是实力超群,要么就是她和林易之间,关系有疑。”任明轩看着弟弟的面上,从震惊转为了风雨欲来前的隐怒,心里也感慨着,他这个弟弟,不动情则矣,一喜欢上,还真是弥足深陷了。
“大哥,我还是老话,谢谢你上次帮我解决了那件事情,只是,我不希望你再在我的面前,说小悠的不是,”任明航确认,林易和夏悠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将小悠介绍给他。
“爸妈也知道这件事了,这周六晚上,你将她带到家里来,只要是我们确认了,我准保以后在你面前,绝不会说她半句坏话,”任明轩说得,也正是任家两位家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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