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另一个神女

  比起蒙在了眼上的黑布,那辆狭窄的马车更让0号有意见。

  那名行事怪异的委托人还记得让人替0号他们沐浴更衣,却没有记得找上一辆宽敞的马车。

  车身的大小约莫只能容纳两名女子,偏一戒是个四肢健全的男人,还是体型有些出格的大男人。

  上车前,出于女士优先的考虑他还是让0号先上车的。被蒙着布,分不清东西南北的0号还没坐定,就被一个猛挤进来的身体压到了车角落里。

  0号叫苦连天着,可外头的车夫却不管里面已经成了个沙丁鱼罐头。车帘一放,缰绳快甩,马蹄扬起。

  “出去点,”0号毫不客气,用脚踢向了一戒,脚踝上多了只手,略显粗硬的手将她那双不老实的脚全都收牢了。

  “有没有闻见车里隐隐透出的香花味,还有蒙眼的黑布以及车帘。”一戒没有扯下黑布,之前在绑黑布时,对方似乎用了特别的手法。

  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必须让对方不起疑心。眼睛处蒙着的黑布和车帘和两人身上穿着的衣袍,看着和普通的布匹差不多,可是手感上来看,却光滑如丝绸。在巴比伦城里,吃穿用度都如此讲究的女人,又会是怎么样的人。

  平缓行驶着的车,突地一个起伏,一戒的手一紧,0号惊叫了一声,扑在了一戒的怀里。一戒还在说着话,这不轻不重的一个扑来,他下意识用剩下的手抵住了0号扑过来的身子。

  隔着贴肤的衣袍,两处丰盈,直接压上了一戒的手掌。

  一戒的手慌忙后撤,这时候车马似乎离开了平坦的主干道。上了条破路,颠簸车马的石子让车马的前行显得更加不平稳,车厢也摇摇晃晃了起来。

  0号收势不稳。身子又撞在了一戒的胸口上,双手胡乱挥舞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支点。就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手立马环抱住了前方的不明物。

  对方闷闷地哼了一句。局促的狭窄车厢这会儿倒空旷了起来。

  0号整个人都坐在了一戒的腿上,双手搂着一戒的脖子,头将一戒的下巴抵得老高。

  一戒的手很尴尬地庭在了离0号的腰线几公分远的距离。就算隔着蒙眼的黑布,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0号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

  两人这会儿都是雾气上脑,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时之间,忘了动作也忘了话语,只剩了呼吸还在继续着。

  陆逊从出生到现在。来来回回接触过的异性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除了养母外,“玲”是他从小到大最接触最多的人,“玲”又喜欢黏着他,搂搂抱抱的动作也算是稀疏平常。

  可是,却没有让他产生如此怪异的感觉。心擂剧烈,透过长袍,他能清楚地觉察到0号在颤抖。那个牙尖嘴利,处处算计自己的女兵,是在害怕吗?

  一戒兴起了股作弄的心,不知为何。他喜欢看0号气得跳脚,边咒边骂,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色。

  脑中想得,立刻就化作了行动。一戒的手再不犹豫,用力地握住了0号的腰。落手处,出奇的纤细。

  “你,”0号急了,看着一戒是个秃驴,她还真要以为他是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了。从西蒙开始,她就不喜欢和异性有过度的亲密行为,先前的颤抖也不是恐惧,而是出于本能的生理反应。

  一戒见她颤得更厉害了,更加得意,大笑了出来。他忘记了0号和他挨得很近,这一笑,下巴一低,嘴唇就顺着0号的脸颊滑过,滑到了最后,是一片更加柔软的热度。

  0号停了颤抖,一戒也止住了笑声,隔着黑布,两人都看向了对方。

  他吻了她?一戒脑中轰地一声,手忙脚乱地将0号从他脚下抱了下来,自动缩到了角落里。他的唇间还留着她嘴唇的柔软。刚才的一瞬间,酥麻感从她的唇间瞬间窜遍了一戒的全身。

  0号也在诧异。只是她诧异的并不是被人占了便宜。就在一戒不经意吻下时,她的颤抖停住了。只是一个恶作剧式的动作,却让她产生了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脑中闪过了一个片段。“零,不要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男孩的唇贴近了,吻掉了她唇间的眼泪。

  片段一闪而逝,快得让0号抓不住任何踪迹。

  马车还在摇晃中前进着。“刚才是我失礼了,”一戒尽量用了副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确实有些过了,都怨这款该死的游戏,环境真实也就罢了,连调戏别人时,人体的温度,还有触感都如出一辙。

  “到了,”0号主动岔开了话,她伸手挑开了车帘,跳了下去。落脚处,比出发前的硬石板要软一些,鼻尖闻到了股尘土的味,同时飘来的还有空气里的一股树木和泉水的气味。

  这里是?

  0号眼前的黑布还没有被解开。几名侍女走上前来,一只手递了过来,一股熟悉的花香。

  “勿忘我,”0号低念了句,引导她向前的那只手顿了顿。

  “是您?”伴随着而来的是有些耳熟的新侍女的声音。

  一戒此前并没有来过巴比伦神庙,他也不像0号那样碰到了熟人引路。他留神听着周边的动静,只能听到一阵沉默的呼吸声。

  0号跟着新侍女,探出了个手指,在侍女手里写了三个字。

  新侍女小心地四处张了张,在0号的手里写下了个字。

  果然是在神庙,0号想着来时马车的行驶路线。从低矮的平地再到有坡度的山路,整个巴比伦外城中,也就只有神庙是处于较高地势。

  “你们都下去吧,”般的女音,悠然飘在耳畔。

  先前引路的侍女们都退了下去。

  阿波丽走到了一戒的身旁,她是听“军所”的人说起过,帮她找到了恐龙草的是两名异乡客。两人之中,也不知是谁真正发挥了作用。

  看着两人进来时的气场,阿波丽就认定了一戒是做主的人。

  “异乡人,你做得很好。”如果0号能够看得见眼前的情景的话,她会诧异于阿波丽今天的打扮,和那天在神庙前的打装扮完全不同。遮脸的面纱被放在了床榻前,身上穿着的是件琉紫色的纱衣。

  她走到了一戒的身旁,手指挑开了他的蒙眼布。

  眼前的遮挡视线的黑布刚除,一戒对上了一双妖异非常的黑白眸。惊色一闪而过,紫语。

  幸好他没能将话问出口,阿波丽解开蒙眼布后,手指如同作画的笔那般,在一戒的脸上勾画。

  在神庙里,与世半隔绝的阿波丽在救治伤员时,见过很多异乡人,可是没有一个像是一戒这样。

  英挺的身姿,棱角分明的五官,眉如饱蘸的墨,眼如漆空中的星辰,更难得的是,在见了阿波丽这样恍若天人的脸后,很快就掩饰了他的惊色。

  轻如撩羽的笑声,颤着人的耳膜,他是阿波丽见过的第二好看的男人,阿波丽的眼眸颜色一遍,成了妖异的黑色,手如小蛇般探进了一戒的长袍里。

  “姑娘,”一戒眼明手快,抓住了阿波丽的手。这个和紫语有着一样的眼眸的女人面容姣好,只是眼和手都太过邪气了些。

  她身上的纱衣透明薄亮,内里没有任何衣物。再加上她的举动,难道她是“圣妓”?

  一旁的0号侧过了头来,嗅出了空气里的暧昧,既然别人将她当做是透明的空气,那她是否该有点行动,争取点关注度。

  “哼,”阿波丽抽回了手,恼怒地看着一戒,他竟敢拒绝她的垂青。阿波丽和紫语不同,她出身比紫语晚半天,是在入夜后才出生的。她的性情就像入夜后的巴比伦天空,阴晴不定,时时会发生变化。

  “是你们帮我找到了桫椤树?”她好像总算想起了邀请他们过来的原因。

  “确切的说,是我找到了树,”0号可不想错过了上次的报酬,她可以往前走了几步,装作了笨手笨脚的样子,一脚踩在了阿波丽的脚上。

  “解开你的遮眼布,真是个蠢笨不堪的女人,”阿波丽可没兴趣替女人解眼布,吃疼着退了几步。

  这里似乎是神庙的内堂,三面都开了口,挂着些清凉的帘幔。

  一口圆形的喷泉搁在了内堂的最中部,一个球体在喷泉的喷洒中,转动着,像是口小型的日之冕。

  阿波丽看到了双灵活的眸子,看过了内堂的摆设后,又将视线定在了那个喷泉上。

  “上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这一万军路币,我给你们的赏赐。”阿波丽取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听到只是奖了些钱,0号和一戒都有些失望。

  “很多人都找不到桫椤树,你们是怎么找到的?”阿波丽找桫椤树只是为了装点庭院,用桫椤叶研制些新草药。任务发出去之后,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树种,一直到了最近,“军所”才托人送来了那棵桫椤树。

  “是神给了我们指示,”0号滴溜溜转了转眼,很是巧妙的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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