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赵天成的怀中大哭,他手足无措,一只手抚着我的头,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小潘,对不住,我乱脾气了,以后再也不会半路丢下你,别气了,好么?”
他这一说“半路丢下”四个字,我更是哽咽难言,大头随我生生死死穿越而来,却不知为何变得不如一个千年前的宋人重情重义,是为了西门青青么?也许她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江湖女儿气对了他的脾胃?
我越想越难过:男人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赵天成好生安慰我半天,许诺这两天什么人也不见,专一陪我在东京城里玩耍。
响午后,青杉带了两个婆子来东厢房,说是侯爷叫来的裁缝为我裁制新样夏衣,她们随身带了各式布样,打开来要我选,我随手指了白银条纱做大袖衫儿和密合色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又翻了翻,挑了沉香色水纬罗对襟衫儿,白碾光绢挑线裙儿,青杉说太素净,又替我作主要了一件藕色白线挑衫和水红软纱湘裙,一件大红纱比甲和一件玄色缎金比甲,一件织锦云绢比甲。
两个裁缝告辞,约定明儿一早便可交齐了衣裳。青杉替我欢喜:“小潘姐姐以后身份不同了,衣裳自然也要配得上才行,随着侯爷上街,遇到亲戚朋友,也是侯爷的面子!”
我还是闷闷的:“把你伶俐的。我身份怎么不同?”
青杉笑:“我瞧着姐姐好事近了,今儿个廊下的瑞香花儿全开了,我数了数。倒有四五对儿地并头花朵儿呢!”
“青杉,我看你是太闲了。也亏你是私塾先生的女儿,读了几百卷诗书在肚子里,有这东想西想的空儿,不如翻翻书呢!”
青杉笑:“小潘姐姐,你双6象棋都会不会?以后跟这些侯门王府地亲友女眷来往。.更新最快.人家请你摸骨牌打双6的,你难道还要推托?“青杉,你为我打算太多了,有那功夫自个儿打算打算好了!”
“我一个丫头有什么好打算地,姐姐好自然我就好了!”青杉取了一副骨牌来:“闲着也是闲着,我教姐姐摸骨牌儿!”
傍晚时分,赵天成来东厢房找我的时候,我正跟青杉在灯下打双6,他站在旁边看我们好一会儿。青杉才觉了,忙跳起来:“侯爷来了,青杉去泡茶来!”
天成看着我:“中午还哭天抹泪儿的。不到晚上就玩得这么高兴了?”
我哼了一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击倒的!我决定以后除了自己,不再为什么人流眼泪了!”
我说得轻松。心中却是一痛。
“好大的志向!不过。我岂不少了一个乐趣,今儿个看你梨花带雨。别有一番情致呢!”
“情致你个头啊!你到底来干嘛,来嘲笑我地?”
小侯爷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信柬:“是刚才阿落公主派人送来的,约你明天一起去天汉桥庙会逛逛!”
“约我?公主也可以随意跑出宫去?”
“阿落是圣上最娇惯的小公主,疼她还来不及,自小少约束,她说一声去这个姨母、那个娘舅家串会走亲,谁会拦她?!只要出得宫门,跟着的宫女们乐得讨她欢喜,还不是由着她走!”
“她今儿才见我第一面,为什么明天就约我同耍?”
“也许你小潘的魅力男女通杀?!”
“去!我可不愿意跟公主做朋友,看人眉高眼底的,没的压抑死我!”
“阿落是我的堂妹,还尊称我一声天成哥哥呢,她怎会慢待你这位堂嫂?”
我瞪他一眼:“你又来了,说好不提侯爷夫人这回事的!”
“是啊,我是没提,我刚刚何曾提这四个字儿?”天成地眼睛透出笑意。
我脸红,低头喝茶。
天成温柔执起我的手:“小潘,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我必奏明圣上,明媒正娶,迎你做我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我们两个白头偕老!”
我还是低着头:“那个,难度太大了吧?我一介贫寒女子,出身不明,你要明媒正娶,岂不惹人嗤笑?”
“皇叔自小疼爱我,我只要一说,他必会如了我地意!只要是皇叔指婚,谁还会再敢说三道四?!”
我抬眼看他:“我真有那么好?你为了我去求皇上?”天成黑眼睛里泛出宝石般光彩,他把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肯定地说:“有地!小潘,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第二日大早,裁缝送来了一堆新衣,我选了自己最先看中地白银条纱大袖衫儿和密合色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穿上,青杉又帮我加了一件织锦云绢比甲,左看右看:“还是素净了些,不过,正衬得小潘姐姐粉雕玉琢,眉若春山,眼横秋水,倒也罢了!”
我笑了:“到底是读过诗书的丫头,出口成章!”
青杉又看着我地头愁:“只是姑娘这头尚短,梳不起髻来,怎可好?嗯,对了,前儿个冯大娘送来几个新样贴面花翠,倒好个雅致样式,我姑娘戴在额角,再挽上这条秋香色纱汗巾,配着这五彩石耳坠儿,刚刚好!”
青杉我打扮好了,我照照镜子,果然俏皮娇媚:“好个巧手的小妮子!”
青杉嘻嘻而笑。
赵天成在二门口备好了马车等我,见了我的新衣,也是眼睛一亮:“小潘今天打扮这么美,是要足七公主面子,还是存心要把她比下去?”
他轻挽我上车。
车子又快又稳,一盏茶功夫不到,车子便停了,我掀开车帘瞧了瞧,原来是到了一个牌坊门下,牌坊上上书三个大字“天汉桥”。赵天成前面下了马,返回来扶我,我搭着他的手,正要下车,新做的鞋子有些大,我一起身,忽然掉落到车下去了。
赵天成不用马夫,竟自行拣了我的鞋子,轻轻托了我的脚踝,我套在脚上,罢了抬头温柔一笑,双手撑在我的肋下,将我抱下车来。
在我靠在天成身边理头纱的时候,抬眼望见了他们三人。当先一个,头上戴着缨子帽,墨玉簪儿,身穿淡青褶儿深衫,脚底细结底陈桥鞋,清水布袜儿,剑眉星目,高大魁伟,气度不凡,这个人靠在牌坊柱上,正脸色铁青地望着我。
我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正是我那五百年的冤家,大头是也!附言分割线
刚刚接到明天的加班通知,气恼!不知加班到几时,如果实在不暇分身,明天也许停更一天,周一继续,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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