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撕脸扰乱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林宝山,就连走在队伍末端的张氏宗亲和仆人也紧走了两步赶了上来。张老夫人急得直跺脚,虽说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混蛋,但她也没想过他竟然会在丧礼上不给自己面子。

  “哥?你要干吗?”张老夫人压低声音,恳求地看着林宝山,希望他不要闹事。

  “干吗?”林宝山啐了一口唾沫,眼睛瞪得滚圆骂道:“呸!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吗?我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舅舅!”张赐麟上前一步将母亲挡在身后,皱着眉头对林宝山说道:“有什么事我们丧礼完了之后慢慢说不行吗?现在当着这么多人……”

  “怎么?你们张家还知道丢人吗?”秦氏靠在林宝山身侧,不阴不阳地乐道。

  张赐麟见二人是铁了心要捣乱了,也不再客气冲着秦氏问道:“舅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氏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目光一扫围观来的人群喊道:“大家都来给我们林家评评理吧!”

  见她又要撒泼,张赐麟拽了一下凝雪的袖子。凝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扶秦氏。秦氏吃过一次亏,哪肯让她再扶,一下闪到丈夫身后。

  “大家快看啊!狐狸精要杀人啦!”秦氏在林宝山身后探出半个头,冲着众人嗷嗷大喊:“这个狐狸精!大家快看狐狸精啊!天师府的儿媳妇就是狐狸精!”

  张赐麟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个舅妈怎么知道的?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他还是一脸严肃地斥道:“舅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说我夫人不是人,可有什么凭据?”

  “凭据?”秦氏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她哪有什么凭据?还不都是……

  “好!好!好!我看你这个小畜生已经被狐狸精迷了心智!竟敢这么跟你舅妈说话!”林宝山见秦氏不再说话,急忙接下话茬反过来问道:“那我问你,你可说得出她娘家何处?姓氏名谁?”伸手一指凝雪,林宝山也有些心虚,他可是亲眼看到秦氏胳膊上的紫手印!

  这一回轮到张赐麟说不出话来了,总不能说凝雪娘家在狐山,姓狐吧?见他答不出来,所有围观的百姓‘哄’的一声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对凝雪指指点点,互相议论这个天师府的少奶奶究竟是不是狐狸精。

  “哥哥!”张老夫人急得跺了跺脚,上前一步走到林宝山面前:“你怎么能这么无理?问自己外甥媳妇娘家在哪?姓氏名谁?”

  众人一听确实有些道理,哪有舅舅问外甥媳妇家底的?免不了引起一片哄笑,周围的人迅速将目光转向林宝山,耻笑他为老不尊、不知廉耻。

  “我现在就当着这么多人告诉你!”张老夫人心中暗暗盘算,同众人说道:“各位都知道我家有位神医郭大夫吧?我的儿媳便是郭大夫的外甥女,娘家姓白闺名唤作凝雪。家住在京城,家世清白,父母也是道门中人!”

  张赐麟暗暗冲自己的亲娘挑起大拇指,这种瞎话那么快就能编出来,不愧是天师府的老太太!接过娘的话头,张赐麟又向围观的众人抱拳说道:“还请各位不要听信小人诽谤之言,我天师府迎娶的少奶奶怎么可能是来历不明之辈?”

  其实这话倒是实话,狐族传承悠久,从盘古开天辟地就存在于世。凝雪来自狐山,属于狐族一员,若是跟人间比起来,不比某些皇权贵族的小姐差。只不过同这么多普通人又怎么能说的明白?他们恐怕刚听到狐族二字便会晕过去了吧?

  “好!这就算你们搪塞过去了!”林宝山忍气咬咬牙,双目圆瞪冲着张赐麟又问道:“你们张家哄骗我说我的女儿素素与亲戚南下游玩去了,可有此事?”

  这句话又是问得张赐麟哑口无言,整个都城几乎都知道张家那天连夜寻找表小姐的事,如何还能撒谎圆过去?他使劲握紧拳头,低着头回答道:“没有……素素离家出走了……”

  “什么?你大点声!”林宝山一听他的回答立马来了精神,声音都大了数倍:“我的女儿离家出走,你们非但不去寻找,还蒙骗我说她去南下游玩?”

  张福立在一旁实在有些着急,心中暗暗骂了张赐麟一顿,冲着林宝山说道:“舅老爷,并非没有寻找表小姐,我们……”

  “啪!”

  林宝山抡圆了膀子给了张福一巴掌,顿时张福被扇得眼前冒起金星,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福叔!”张赐麟大喊了一声蹿到二人中间,伸手搀着张福回头怒视林宝山喝道:“舅舅!说着好好的话!为什么动手打人?!”

  “哼!”林宝山冷哼了一声,不屑地啐了一口痰:“主家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儿?你们张家的奴才都得好好管教管教了!还得劳烦本大爷出手!”

  “你!”张赐麟眼睛一红就想上去理论,张福虽然名义上是个下人,可实则已经与他的亲叔叔无异。就算是张修真活着的时候,也未曾动过他一根寒毛。

  “你什么你?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敢和舅舅你、我的!?”秦氏见状来了精神,挡在自家男人面前抬起手也想给张赐麟一巴掌,谁知手刚刚举起,一股剧痛便从手腕传来,“哎哟!妈呀!”秦氏哀嚎了一声抬起头,却看见凝雪正在冷冷地看着她。

  不知何时,凝雪已经闪到秦氏身侧,右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她冷冷地盯着秦氏,声音中没有丁点温度:“怎么?你还想打我相公么?”

  “我、我……”秦氏看见凝雪腿就发软,上一次她只是轻轻一扶自己便睡了三天三夜,如果这次真给她惹急了,说不定就送自己回老家了!

  “你做什么!?”林宝山见状十分焦急,凝雪的厉害他也清楚。不露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林宝山才开口道:“好歹也是你舅妈!你还敢跟她动手?”

  张老夫人也有些害怕,关于秦氏昏迷三天三夜的事,她也知道与凝雪有关。生怕凝雪手上没准闹出人命,张老夫人急忙冲凝雪说道:“雪儿,放开她!”

  “娘……?”凝雪有点犯糊涂,怎么连婆婆都帮着这俩人了?声音中带着些委屈,她低声问道:“她要打相公啊?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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