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潇潇情绪相对稳定一点后,我决定去寻找小伏蝶的生活轨迹,一方面想去见见她的家人,一方面也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小仙女和陈老司机,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得知的结果却是他们早就已经死去了,和我一直相处的人。我现在最想去看看,小伏蝶和他们是不是一样。
但是从小伏蝶真名童蝶的资料来看,小伏蝶家不近,远在湖北省下面的一个偏远山区,而身份信息也没有特别清楚,上面显示的那个村子早已被征用了,而当年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能找到我也不清楚,毕竟村庄不在了,散落到城镇后,犹如在海水中撒一把盐,想要找出你撒下去的那一把实在不容易。
但我还是想去,一方面心有所想,一方面也无聊,在幽灵使者不动的时候,丝毫没有线索,而且我内心甚至有些崩溃和疲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该继续找幽灵使者,我甚至有些麻木。或许当一件事情被反复折腾很多遍以后,人自然而然的会有一些条件反射和顺从心态,我很多时候都想咬着牙,不被这种条件反射所顺从,但是很多时候我又觉得这样坚持的意义何在?就算我找到幽灵使者,我杀了他,或者问出了幽灵使者的秘密,又能有什么改变呢?早就死去的小仙女和陈老司机,就算是在他的安排下再死一次,又能有多大的改变呢?
甚至连银行卡上面的数字都是多么的虚无,增加或减少对于我来说,貌似都没有任何意义和刺激到我的感觉。吃什么?住什么?开什么车?如果都没有观众,我又何必在乎这些东西呢?一种强烈的孤寂感迎面而来。
湖北襄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从春秋战国开始,秦楚大战在这个地方就死了很多人,这里有一个地方叫武安镇,就是当年白起水淹楚城,拿下襄阳后秦王封给白起的地,后面就取了这个名字。我心中一直纳闷,作为楚国故土,将这个耻辱的事情命名为一个城镇名字,不知道后人作何感想?是为了激烈后人?还是让这个当年水淹满城百姓的悲惨事情钉在耻辱架上?
但是小伏蝶家并不是在这个地方,是在这个地方不远处的另外一个镇,这个镇叫板桥镇,距离县城有二十几公里的路程,或许这个地方过于偏远,再加上没有太多的资源可利用,整个镇子基本上都被迁出了了,周围除了有一些林场外,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住户,所以道路还是很久远的昙石路。
我租了一辆越野车,在远离了喧嚣的南方城市后,车子在这跌跌撞撞起伏不平的路上,我的神经就像被按摩一样,反倒觉得有些轻松和舒服,只是两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凋零,很窄的石子路上,基本上只能一辆车通行,但是我不担心会车的问题,因为我开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遇到一辆迎面而来的车子。
路面上有很多落叶,有些已经开始腐败,有的则刚刚落了下来,飘到我挡风玻璃上,然后再折线落到地上,被飞驰而过的露台带起,在风中飞舞。
在我印象中,二十几公里的路应该十多分钟就能到了的,就算到了这样的十字路上,一个小时肯定能到了,可是事实上我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了,导航上显示连一半的路都还没有走完。
这石子路虽然速度起不来,更让车子无法开快的就是各种莫名其妙的弯道,有九十度,一百八十度,甚至还有三百六十度的各种转弯,虽然这里的山并不十分陡峭,但是这里的山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林立,树木都是长在石头缝里的耐寒植物,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虽然不会有掉入悬崖后的危险,但是撞到这些坚硬无比的石头上,粉身碎骨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我基本上车子的速度都是控制在时速三十公里左右。
可是也不对啊,这导航上显示的距离肯定是直线距离,不然按照时速三十公里计算,也早应该到了啊。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心中不禁有些烦躁,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天烟了才能到板桥镇,更别说从板桥镇到凉泉还有一段距离。
板桥镇凉泉村,这个名字其实挺有诗意。在我没来之前,我甚至都在想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古朴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感觉。可是当我真到了这个地方,却觉得这里像是被遗忘了的地方一样,一连走了一个多小时,竟然毫无生机可言,别说是人,就连在这么大的山林里,连一只鸟都没有飞过来。
原来,小伏蝶从小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是一个来自于大山里的女孩,可是为什么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乡村的那股纯朴呢?倒还带着很多城市里的小资感。小伏蝶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车子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导航指定的板桥镇了,这里说一个镇显然是有些夸张了,就是路比之前的宽一些,在这里地方能有两辆车子对着开过来。路的两边是一些房子,在房子前面有一些砌起来的水泥台子,估计这里以前曾经是这大山里的集市,这些水泥台子估计是当年卖东西的台子。
但是此刻这里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周围的房子也是歪歪倒倒的,有的门是开着的,有的窗子玻璃早就坏了,有的瓦都大部分掉到地上了。我起初还想在这个地方找个人来问一下凉泉村怎么走,因为这个村子在导航上进入搜不到,但是我失望了,这里没人任何人,天烟了下来,所以的房子没有亮着的灯,自然也不可能有生活在这里的人。
这里村子搬走了,但是这些大山上都有很多林地,应该会有一些看护林地的人,也会有一些护林防火的人啊。我甚至后悔来这个地方了,我应该去找这些搬到城市里的村民,从他们的口中再来寻找小伏蝶从小生活的地方,或者干脆出钱找一个村民当向导,一个人进山确实是很难找。
我下了车子,拿着手电在这条五人的街道上走着,这里除了是不是刮起的冷风,四周一片死寂,强烈的颓废感四面八方的笼罩着我。烟漆漆的街道上,独自一人的我是不是感觉身后仿佛有人一样,恐惧感让我汗毛都立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路边的一栋三层小楼,门口还立着一个歪着的牌子,这个牌子吸引了我,上面是“板桥镇人民政府”,这应该就是以前的镇政府办公地点,这里或许会有所收获吧,我连忙走了进去,在一楼的一间开着的房间,我看到了一个手绘地图,这张地图虽然有些残破了,但是上面的三个字还是深深的吸引了我。
“凉泉村”。
竟然还真有这个村子,我心中大喜,慢慢的将这张地图撕了下来,有了这张地图,我应该不需要太复杂就能找到凉泉村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发动机的响声让我赶忙退了出来,有车子的响声就说明这里有人,有人我就可以去问一些不知道的事情。可当我冲出道路上的时候,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涌上心头。
发动机的响声不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而是从我刚才停车的地方传来,而且车子强烈的大灯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虽然看不清,但是我依稀能分辨出来,发出响声的不是别的车子,就是刚才我停得好好的车子。
我已经熄火上锁了的车子,此刻竟然是打着了火,而是发动机正在轰鸣的响着,大灯正照着我。我心中一惊,虽然我的车子是租来的,租车公司必然也有备用钥匙,可是我交了押金也没有到归还时间,他们一般是不会来开车子的。而是更让我惊讶的是,租车公司总不可能走路来这个地方吧,因为在我车子身后,也是空荡荡的,什么车子也没有。
那会不会是坏人?懂得修车技术的坏人,目的是抢车?如果是那样,我宁愿将车子扔给他,毕竟我的目的不在于抢夺车子,租车公司大不了我赔点钱就完了,毕竟这样一辆二手越野车,十万左右就足够了。
可是车子启动后就一直停在那里,也没有开动的迹象,我慢慢的一步步靠近车子,我走到此刻车子很清晰就能看到我,因为这条道路很窄,而车灯又非常亮,我边走边想,如果车子贸然开动朝我冲来,我该怎么朝两边的房屋躲闪。可是我都快走到车子面前了,车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在那里,仿佛睁着眼睛睡觉的人一样。
我用手电照了照车子的挡风玻璃,虽然手电的光在车灯面前很微弱,但是我已经很靠近车子了,所以手电光也能照亮挡风玻璃后面,但是我却吃了一惊,在驾驶位上,并没有任何人,空荡荡的。
我快速闪到车子旁边,用手拉驾驶室的门,可是我并没有拉开,驾驶室的门是锁住的,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我锁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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