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大师的一番话,我们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军人们都把弹夹填满了子弹,把手枪拿在手里。
所有人都静悄悄地走着,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被今天的遭遇所煎熬。突如其来的队友死亡,随时面临的生死一刹那,一直赶路和逃出险境的体力消耗。这一切一切都在消磨着队伍里所有人的意志力和体力。现在已经没有人有心情说多余的话。估计大家的心情跟我一样,都想赶紧完成任务,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这里的广阔让我们难以想象。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但还是没看到尽头。周围响起了我们所有人的脚步声,但没听到回声。在空旷的地方没听到回声,是因为回音碰到物体反射回原处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远了。证明这里不是一般的大。
两边的水不时响起“扑通”声,一开始我们都绷紧了神经在行走,但后来听惯了,已经没那么害怕。虽说不知道会有什么鱼能泛起那么大的波澜,那种波澜估计一个成年人才能泛起。不,泛起波澜那东西估计比人还要大。
“哇!”一声尖锐的好像婴儿的叫声从左侧响起,所有人都停下来。我的心提到嗓子上。
“你们刚才有听到声音吗?”走在最前面的曹队长问。
“好像是婴儿的叫声!”马骝说。
“这里……这里为什么会有婴儿的叫声?”特派员害怕地说。
“听错了吧?”阿毛说。
“难道所有人都听错了不成?”马骝说。
“哇!”又一声婴儿的叫声发出,这声音仿佛是为了证明我们都没听错。
所有的手电筒往四处照,但没人发现异常。
“我记得龙头山附近在几年前开始发展工业,因为工业污染让很多婴儿一出生就夭折了!”吴医生说,“该不会……”说到这里他不敢往下说了。
我全身抖了一下,一阵寒气侵入我的体内,让我心寒。
“吴医生,不要在这里疑神疑鬼!”特派员说,“张大师、李教授、陈教授,你们怎么看?”
我原以为玄学家张大师会出面解释这一现象,谁知道他只是一直皱着眉头摸着黑白相间的山羊胡在思考。
“这声音我也不好说!总之大家提高警惕,我们继续前进。”李教授说。
我们刚想走,只听到两边的水里发出很闷的轰隆声。水在不停地翻滚。
“队长,好像有东西要从水里出来!”马骝说。
众人都慌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军人们的手电筒和枪口都对准了两边翻滚的水。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既惊慌又不解地说,“难道真的要等那些怪物从水里跳出来,然后跟它们大战一场,发现不够打才跑吗?这是下下策。现在趁它们还没出来赶紧跑啊!”
“谢法医好像说得有道理!”曹队长说。
随即曹队长带着众人拼命地往前跑。紧接着我听到有东西跃出水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咔嚓”声。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发出婴儿怪声的怪物。但我们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没必要跟它们硬碰硬。
此时我已经无暇回头观看后面的情况,因为路本来就不是特别宽,而且比较湿滑,我得紧紧地盯着路才能跑得快。况且我也不想看到有恐怖的怪物紧紧地跟在我们后面。
人在面对生死一瞬间时往往会爆发出无限的潜能。虽然我们刚才休息了两个多小时,但一身的疲惫哪能那么容易消除,我们都很累,但我觉得我现在的步速是有史以来最快。因为我在害怕两边翻滚的水,在害怕身后冲出水面的东西,害怕落单。
让我惊讶的是,我们一直往前跑,但两边的水一直在翻滚。难道这里有那么多怪物吗?我一直听到身后有东西跃出水面。从声音判断,那是一些大型的东西以很高的速度破水而出。我根本想象不到那会是什么东西!
我们跑了十几分钟,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因为大家都在全力奔跑,十几分钟已经够我们受了。
“看到尽头了!”马骝大声喊着。
此时我看到远处有尽头了。跟我们进来的地方差不多,那里有一片小空地,空地连接着一条通道。但这不是一般的远,是手电筒能达到的最远距离。估计我们还得跑几分钟才到。
“大家撑着点!”曹队长说,“我们快到了。我们到尽头的小空地停下,到位后所有军人立刻警戒身后!”
“是!”三十几名军人齐声应道,声音非常宏亮。
两边的水没再翻腾,也没听到后面有东西跃出水面发出的声音。难道那些怪物没跟过来了?
“前面有人!”马骝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吓到。
前面有人?这里除了我们还会有谁?如果真的有人,那可以称为人吗?我赶紧顺着手电筒的光看过去。路的尽头,小空地上真的有一个人。他正背对着我们,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慢慢走向通道。我一时没想到到底哪里古怪,但我就觉得他走路有点不对劲。
“那是谁?为什么这里会有其他人”特派员说。
“那好像是一个女人!”阿毛说。
随着我们越跑越近,我发现那真的是一名女性,因为她有一头长长的秀发。突然,我胸口一炸,差点把我的魂魄都炸出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说,“这不可能是真的!”
“什么不可能!”跑在我旁边的特派员问,“谢法医,你想到了什么?”
“那,那好像是徐莉!”
特派员听到我话后差点摔倒,“你……你……你说什么?你有没有看错了?”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跑在最前面的曹队长举起右拳大声喊:“停!所有军人环视四周,提高警惕。”
“是!”军人们再次齐声回答,军人们都举着手枪警惕周围。
曹队长向我走过来,问:“你确定那是徐莉吗?”
我一直看着那走路诡异的徐莉,重重地吞了一口口水,说:“我记得她的身形、她的背包和衣服。应该不会有错!”
曹队长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随后朝着前面大喊:“徐莉,是你吗?你没事吗?”
前面的徐莉没有丝毫反应,一直朝着黑暗的通道走过去。
“我刚才就一直觉得徐莉的走路方式很奇怪,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我说,“我们之前见过,她跟死去的阿春和阿森走路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摇摇晃晃,双脚好像没着地。”
“你是想说她跟阿春和阿森一样也诈尸了?”曹队长说。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们的走路方式很像!”
一贯反对我们迷信的特派员已经被吓得无话可说了,他想要的证据就在眼前。
“再怎么诈尸也只不过是具尸体!”在旁边警戒的马骝插嘴说,“难道它还能飞不成,我们又走又跑,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到这里。她为什么能赶在我们前面?而且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一路上也没看到她越过我们!”
马骝说得很有道理,我临走前还看了徐莉一眼。随后我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没见有别的东西超过我们。就算她不会飞,也要会游泳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走到我们前面。而且那是一具尸体走在我们前面。
在这里,科学解不开的谜团实在太多。我的惊讶与恐惧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那是一般人根本攀及不到的无上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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