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江南人民医院第二学术报告厅座无虚席。陈文忠陪着钱长城在第一排正中位置坐了,江南医院在家的领导班子成员、离退休老干部、中层以上干部及全体党员全部出席。
主席台被撤掉,幕墙上除了硕大的投影仪外,报告厅电视机也同时打开。
主席台上面悬挂的会标“江南人民医院全体党员干部警示教育大会”格外醒目。
长江日报社、长江电视台、民生晚报社等媒体记者在大厅里来回走动,会场透露出某种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氛。
大厅里的灯关了,投影机发出了滋滋的响声,短时间的空白之后,屏幕上突然跳出了“我的忏悔”五个大字,接着就出现了卜贤玉满头白发的镜头:
“我叫卜贤玉,原长江市江南人民医院院长。我现在怀着无比后悔的心情向大家忏悔。”
卜贤玉声音沙哑,面容苍白消瘦,和被捕前比判若两人。
“回首往事心滴血。被捕前,组织开始审查我的问题,那段时间,我到处寻找关系,打探消息,了解情况,如同惊弓之鸟。随着调查不断深入,我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无心工作,甚至将所有工作全部推给了常务副院长陈文忠,特别是在全院医疗改革向纵深推进的时候,我作为院长、院党委书记,不想、也不愿意引火烧身,硬是将改革领导小组组长推给陈文忠去到处奔波。那时候,我不仅没有勇气和胆量主动向组织承认错误,交代问题,而且还四处筹钱,退款堵洞。我凭着所谓的江湖上的朋友,也就是臭名远扬的‘江南四帝’,让他们帮我筹钱,承诺事情办成了,我一定会加倍还款,甘愿为他们卖命,如果我倒掉了,就把那栋以我弟弟卜贤贵名义买下的、准备留给王翠花安度晚年的‘北山别墅’作抵押。那几个朋友以前从我这里捞到不少好处,也希望我能继续担任江南人民医院院长,这样我就能帮他们捞到更多、更大的好处。我筹钱的目的并不是承认错误,而是想封口堵嘴,掩耳盗铃罢了。就这样,我失去了主动交代的机会,铸成了错上加错。
在我刚刚当上院长那段时间,我整天沉湎于花天酒地之中而忘乎所以,放松了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有个烧伤科主任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就非常感激我,经常请我到外面享受花天酒地般的生活,不但接受宴请,收受他以各种理由送来的好处费,甚至连被他玩腻了的一个地下情人,也就是那个医疗器械公司的女销售经理也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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