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珍还没领命而去,袁府的管家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摞名刺,不用看了,济南府够上字号的全在。袁世凯倒不急了,和徐世昌、杨士琦一对眼,三个人顿时心有灵犀的坐下来。王士珍刚刚要开口,突然也有了明悟,扭头就和卫士队长一起布置袁府的防御去了,调兵的命令也就不了了之。
倒是老管家按照吩咐把孟洛川他们让进来,大家在正堂分宾主落座。还未等袁大巡抚开腔,孟洛川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就撩衣襟跪倒,双手高举一封折子,两眼通红的看着袁世凯,把个老袁吓得一惊,就在此时众位济南商会的大商家纷纷离座,在孟洛川身后跪倒。袁世凯和徐世昌、杨士琦三人赶忙搀扶,七手八脚的把众人扶起来。老袁接过折子一看标题,倒吸一口凉气,弹劾齐鲁巨蟊张布政讳炜咸十四条,后面是一条条张炜咸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勒索地方、勾结洋人、盗挖金矿等等,最要命的却是最后一条,看似轻描淡写的说是将巨额财富转存南洋兄弟银行,而该银行的大股东陆氏兄弟却是大清的通缉要犯,罪名是资助乱党,与叛匪孙逸仙、黄兴等人过往甚密。袁世凯是官场老手,明白前面的十几条不过是官场常例,大家谁都脱不了,但是你把巨额财产交给乱党的手上打理,甭管你知不知情,恐怕上位者都对你的立场有个疑问,莫非是乱党的内应就这一条足够抄家灭族的,要知道大清国的官“心存怨望”都能砍脑袋,这个赤果果的把银子交给乱党,那不是乱党也是同谋,不夷灭三族恐怕都难以安抚圣心。这里面把存款转账的日期、金额、收益、经手人、票据的式样都一一点明,铁证如山,老张童鞋这次恐怕要摊上大事了。
徐世昌接过来一看,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不过老徐毕竟与商贾打交道多,注意到列出的日期,转存的日期居然是两个月前,明摆着是吴宸轩这小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老张上了套,估计张大布政还不知道自己的银子被转到乱党的老巢里了,如果不是这事,估计这份折子还得再沉上三五个月,等尘埃落定,到时候老张再说自己不知情都没有人信,你家的大堆银子在别人地上存放了大半年你个家主一推六二五说不知道恐怕是不行的了。杨士琦看了看折子,徐世昌轻轻一点日期,杨士琦也明白过来,心里话说,谁说这小子惯用阳谋,阴谋这不也使得有模有样,说的就好像光俺老杨不是个好人似得,这个吴家小子也不是善类啊,要是吴小子这次死于非命,再借着折子搬倒分属清流的张炜咸,山东这块宝地不就是东主的天下了吗自己再接手吴家的产业,不光武卫右军势力大增,自个儿也能过个肥年,何乐而不为呢。转念间,杨士琦冲着袁老大耳语几句。徐世昌也听得分明,鼓动袁世凯转呈折子,对付清流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是接手刚刚有起色的官办产业和吴宸轩的私产,这吃相也难看了些,如此翻脸无情不怕冷落了这些盟友的心思再说吴宸轩生死未卜,若是他回转过来,你让东主如何有脸面相见,到时候恐怕平白把吴宸轩推到敌对阵营里了,东主也必然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再想成就大业恐怕就是春秋大梦了。想到此处,徐世昌也不由得凑近袁世凯,几句话分说一下,刚刚有点意动的老袁猛然警醒,现在正是收拢人心的最佳机会。当即老袁一拍案几,把个官窑的茶盏都震落地面,“好个张大人,如此贪鄙之人,吾耻于与之同殿为臣,圣天子在朝,断不能容如此蟊贼窃据官位,吾身为一方父母,牧民有责,定将诸位的折子即刻上达天听,以还我山东父老一个海晏河清。”
“袁大人为民做主,老朽等翘首以盼。”孟洛川赶紧再拜“本来此事是吴宸轩所探听到的,但是今日早上宸轩老弟途中遇刺,至今生死不知,料想与此事难脱干系,还请袁大人为吴家主持公道,尽快搜救宸轩老弟,缉捕凶徒,查办幕后指使之人。”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道现场情形如何,宸轩的下落如何。”袁世凯也是爱才之人,对于屡次给他惊喜的吴宸轩也起了爱才惜才之心。“来人,传本府令,济南府全城关闭四门,大索全城,抓捕行刺我大清官吏的狂徒,搜救山东西三府团练巡检、挂布政使衙门工科主事衔兼南门军营总监造、又兼山东官营各馆整理专使吴宸轩。另派人传本官将令,武卫右军左翼两分统分驻济南东西两厢,协助稽查,马队全体撒开,在各个出人济南府的要道设卡拦截凶徒,并巡逻各路。”“喳”有几个戈什哈领命外出。“袁大人”苗二哥又再拜施礼“此次吴宸轩遇刺时,刚刚是给保险团送补给和弹药的,保险团的诸位义士听说吴东家遇刺,群情激奋,纷纷出营搜救辑凶,望大人吩咐各军,免得起了冲突。”“既然如此,聘卿,你亲自跑一趟,保险团你比较熟悉,约束他们不要冲撞大军也切勿骚扰地方,协助官府搜救查捕即可。”“喳”王士珍正好想借机控制好保险团,防止出现冲突,袁世凯的将令正和他的心思,当然如果吴宸轩真的已经殒命,他也未必不会对这四百多已经练成的精兵起想法。
“也不知道宸轩此时是否安全。”袁世凯吩咐下去后,转身坐下后又低声自语道。徐世昌、孟洛川、苗杏村等人也是无言落座,大伙儿都在思量,这个一年多以前突然冒出来的杰出少年,让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转变,不禁想着若是没有吴宸轩这今后的日子又会有那些变化。“宸轩呐,你可一定要福大命大,可得活的好好的”孟洛川、苗杏村心里默默念叨着。
众人牵挂的吴宸轩老大,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东躲西藏或者身负重伤甚或已经被人给咔嚓了。这厮在自己的地下基地里刚刚洗了个澡,正在和豹子姐妹玩耍,不过两只豹子已经有一米五长了,体型接近成年豹子,虽然扑上来的时候都没有使用尖牙利爪,不过被两个美女轮番扑倒在床上十来回,这厮也享受不起这番温柔。只好吩咐度娘带上这对姐妹去外间玩耍,自己则打开系统操作界面,开始清点自己的库存和进展。至于早上的一幕,在我看来只能称得上是一出闹剧。从军营吃完早饭,看着弟兄们一丝不苟的在老魏的监督下全副武装跑三公里越野。这厮和度娘还有一个苗家的车夫,搭乘上次阿尔弗雷德送的英式四轮马车,返回大观园,上午还有一个商会的例会等他参加呢。谁知道走到半道上,就是岳而庄外面的土道上,突然度娘低声道“有敌情,三名步枪手,十二名冷兵器敌对分子,ied数1,威胁系数4.5。”我从补觉的状态觉醒过来,第一时间掏出座位底下的防弹衣和头盔盒子,穿戴整齐,打开头盔上的热感应成像仪,果然几个鬼鬼祟祟的亮绿色身影伏在百十米外的道路两旁,附近的田埂上还伏着三个绿色的身影,看样子是举枪瞄准呢。度娘的hk30冲锋枪已经从手提箱里抽出来组装起来,我把柯尔特短卡宾枪从地板下被起出来,加挂上榴弹发射器,度娘正在把震荡弹和防御手雷挂在我的防弹衣外面的战术悬挂系统上,把插在腋下的瓦尔特8和腿带上的两只伯莱塔f92手枪都顶上膛,我才想起提醒坐在车顶上的车夫,可是就在这时,三声枪响就响起了,我被度娘一脚踹出车厢,靠,还没摆好姿势就被踹了出来,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我优美的扑街了。不过比起跌倒在我身边的车夫老兄,我算是幸运的,除了一点淤青,我的胸口至少没有一个茶杯口大小的血洞。么么哒,谁说大清朝没有反器材狙击枪,这个老式步枪的口径大,伤口甚为可怕。不过我从显示器里看到一个个刚刚站起身来还没有来得及呐喊出“此山是我开”之类的革命口号,就被站在车厢顶上的度娘手里的猎鹿人大口径手枪和hk30冲锋枪给点到在地,度娘的枪法,那是综合解算了风速、空气密度、地球引力,目标活动曲线、甚至目标身体密度等指标的精确制导枪法,所以每个埋伏的土匪的口腔或者鼻子上一个小洞,但是从后面看后脑勺脑干部位酒盅大小的弹洞表明了致命伤的所在,有人心脏长在右边,有人大脑被击穿都能幸存,就是没有人能在脑干被打成浆糊的情况下还能喘气,啊,度娘不算。“留活口”我赶紧的招呼,如果让度娘再半梭子下去,那三个步枪手也就只能成为医学院的解剖标本了。谁料到还有个不知死的端起步枪冲着度娘就是一枪,这小子枪法不错,居然命中了,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被子弹打中的度娘连晃动都没有,左手的猎鹿人14.5手枪就开火了,一枪之后那小子的半边脑袋飞上天了,啊,看来不伤及脑干的情况下,大脑全部被打飞死亡率也是100啊。被脑浆子和血渍溅了一身的俩小子手一松,步枪就掉到脚下。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被度娘踹中的胯部,赶紧的去抓俘虏,可惜了,车厢被打的千疮百孔,么么哒,有个伙计冲锋前居然扔了个土炸弹,虽然没有对我和度娘造成伤害,但是车厢被炸得破了个大洞,里面熏得乌漆墨黑,连拉车的两匹河曲马都倒在地上直抽抽,眼见着不活了。老子第一仗打了个3:13,很遗憾的没有做到零伤亡,更可气的是居然被自己人踹了跟头,而且一枪都没开就结束了,没脸见人啊。看着度娘从胸口衣服上像是拂灰尘一样掸掉一颗撞扁了的步枪弹头,听着我碎碎念叨着“太丢人了,居然死了一个人两匹马,么么哒。度娘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一仗是咱们打的啊,咱们丢不起这人啊。”这俩小子一翻白眼就昏死过去,不知道是被度娘吓的还是被我气的。呵呵,正好离着基地不远,度娘提上两个俘虏,干脆回基地看看,就当休工伤了,谁说被自己人踹的就不算工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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