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全身都沐浴在一片极其舒服的光芒中,甚至连胸前的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了。大约只过了一瞬间,我的意识就又回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中又响起极沉闷的“嘭”的一声枪响,把我的精神一下子拉了回来。
我定神一看,女僵尸不见了,小丁也不见了,我冲到小蕊身前,她好端端的昏睡在地上,没有被开膛破肚,也没有被吃掉心肝。
幻象,原来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象,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受了很重的伤,低头一看,胸前除了衣服破了个洞之外,皮肤竟然完好无损,我摸了摸身上,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被狗妖咬到的那次,伤口也是奇迹般的快速复原,这是怎么回事呢?
“快起来吧,我知道你没事,别赖在地上,那么大丫头了都。”
旁边有个男人的声音说话,我猛的回身一看,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身穿紧身黑皮衣的男子正把小护士从地上拉了起来,起身的一刻,我看到他反手把一支枪状的东西塞进了衣兜里。
“哥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差一点就出事了。”
小护士拍了拍胸口,貌似心有余悸的埋怨着。
“你这不是没事么,好啦好啦,哥已经把它们赶跑了,乖。”
“那个,我能不能问下,这是什么情况......”
我张了张嘴,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好。
眼前的那个男子个头跟我差不多,一头精神的短发,脸上的笑容在此时的黑夜里看起来就像阳光一样灿烂,他看了看我,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纪云,虽然有点事耽搁了一会,不过还好赶来了,你没事吧?”
“呃,我还好,你们这是?”我纳闷的握住了男子的大手,手劲还挺大,我咧了下嘴。
小护士哼了一声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说你这个猪头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敢学人家捉鬼,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别听我妹妹胡说,现在来不及跟你细说,这只僵尸道行很高,中了我的烈阳弹还是让她和那只伥鬼跑了,不过她就在这附近的山上修炼,而且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我先追上去看看,小妹待会把电话留给这位兄弟,唔还有,这位姑娘应该已经没事了,兄弟,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
男子一口气说完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出了太平间,一纵身就翻上了两米多高的院墙,随即一跃而下,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摩托轰鸣声,渐渐远去了,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一脸嗔怒的小护士,她哼了一声没理我,双手叉腰,冲我喊了一句:“猪头,把那个给我搬回去。”
她的手指着那具靠在墙壁上的尸体,对我下令道。
我耸耸肩膀,苦笑了一下,这活看来只有我来干了。我忍着恶心,把那尸体重新放进了尸柜里,关好了门,然后背起小蕊走出了这该死的太平间。
太平间的门锁已经坏掉了,不过这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就让打更的去想办法解释吧。
小护士在前面扭着屁股带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病房里,还好,这一番折腾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看着我把小蕊放回病床上后,小护士说:“今天的事不管你怎么想,不许把我和我哥说出去,要不有你好看,喏,这是我电话,你肯定会打给我的,哼。”
说完塞给我一张纸条,自顾走了。
接下来一夜无话,我在病房里守着小蕊捱到了天亮。还好,就在小蕊妈赶来的时候,小蕊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还是有些神智不清楚,我看着她们娘俩跟没事人似的,心里默默的想,看来无知无觉还真是件好事。
我告别了小蕊母女,出了医院,叫了个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
我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只能找姥爷帮忙了,也许他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山洞女尸复活,医院厉鬼上身,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在客车上闲着无聊,我买了份报纸,翻了两页后,就见一个大版面刊登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本市某局局长徐某,昨日下午独自驱车视察某地工作,途中不幸翻车,以身殉职......
下面的内容就是对该人以往工作的一番肯定,什么做出了某某贡献,某某成绩,大公无私,克己为人,清正廉明,沉痛哀悼,追认烈士之类的云云。
这些话我只是顺便扫了一眼,而右上角处一个大照片却让我浑身激灵一下,这个人,居然就是昨天夜里那个破烂鬼吉普上的中年男子。
不过,独自驱车?还视察工作?我不由得笑了,他旁边那个小妞是咋回事?这俩人明显是死在一起事故中的苦命鸳鸯,看来不是小蜜就是情妇,呵呵,还独自视察工作,欲盖弥彰。我摇了摇头放下报纸,对昨天那个老头儿的身份又多了一份确认。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又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景色,满眼的绿色和泥土的气息让我心神为之一振,这就是姥爷的家乡,也是我的故乡。
自从回城以后,我就很少回来,以前每次放假的时候姥爷总不让我回去,也不知为了什么。不过村里这几年变化很大,路宽了,房多了,多了很多陌生的脸庞,也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仿佛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也许唯一不变的只有岁月在心底留下的深深烙印。
客车在村头不远的公路停下,我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村里走去,步行了不到十分钟,我看到了当年夜遇狗妖的那棵老槐树,再往前走了一段,左拐,就看到了姥爷家爬满牵牛花的小院。
姥爷剃了个光头,正在后园里摘菜,见到我后非常高兴,然而看着姥爷走路已经有些不太稳当,却还是小跑着迎过来,我的心里一阵发酸。
姥爷又找了个老伴,我还是第一次见,是个很慈祥的奶奶,准确的说我应该叫后姥姥了。两个人拉着我的手不停的问这问那。姥爷乐的满脸堆积的皱纹仿佛都舒开了,不停的打量我,嘴里不停的说着外孙子长大了长的比姥爷都高了。
好不容易盼到后姥姥去做饭了,我这才悄悄的跟姥爷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姥爷给想想办法。姥爷听后没说话,从后腰抽出烟袋,却没点着,握着烟袋沉默了半晌,这才说:“姥爷很久没给你讲故事听啦,你先莫急,先听姥爷讲个故事听。”
我满脸纳闷的看着姥爷,心想这要紧的时候咋又讲故事了?不过姥爷每次的故事都很关键,希望这次的也是吧。
姥爷没理我纳闷的表情,自顾说道:“姥爷在几十年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咱们村出了个鬼舅舅的怪事。”
我无奈的搬了个小凳子,向小时候一样,开始专心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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