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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去年的奇事
车队进入市区，屠飞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回忆自己身边曾出现过的倩影。
在前世的此刻，他刚从少管所释放出来，吃穿住全无着落，受生活所迫，与一众同是少年犯背景的兄弟从事着受人蔑视的职业，基本没什么nv孩子愿意靠近他们。他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全身心扑在事业上，只想着多赚点钱，带领兄弟们一起过上好日子。后来生意逐渐做大，他却养成了一心一意工作的习惯，生活中接触最多的几乎全是自己公司里的nv下属，并且随着岁月的流逝，看着她们一个个结婚生子。其他朋友，基本都是在各种商业活动之类的社jiā场合认识的，与她们接触不多，了解不深，印象已然模糊。
重生之后的际遇与前世大不相同，这一年多来，尽管屠飞仍然保持一心一意工作的习惯，还是有不少nv孩子走近了他的生活。让屠飞印象最深刻的有两位，第一位当然是影响了他前后两世命运的章晓茹。章晓茹表露出来的丝丝情意，屠飞也能够感觉到，不过以他从四十多岁重生回来的心态，此刻的章晓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nv孩，甚至不如章晓茹的母亲苏颖更能让他心动。而且在屠飞看来，章晓茹对自己的情意也不成熟，多半是因为感激自己曾救过她，所以才产生好感。另一位是程茹雪，一想起那个冷若冰霜的临别一吻，虽然已时隔多日，屠飞心中仍然一阵漾，久久不能平息。
王振军在旁舌灿莲花，滔滔不绝如长江之水，不知不觉中已然将郦、袁二nv夸成了天上的仙nv，见屠飞忽然iǎn了iǎn嘴唇，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以为在自己苦口婆心之下，屠飞对两名nv警卫终于动了心。王振军不由心中得意，暗想自己立下此功，从今往后在老爷子眼里再也不是白吃饭的了。本来还想打听屠飞与程茹雪究竟有没有超乎想象的关系，不过此事在他看来完全不可能，问了也是白问，见屠飞心有所动，便住了嘴，哼起了小曲。却不知此刻屠飞心中思念的，正是他觉得不可能的程茹雪。
目送翟明月、俞守铭、屠飞等人的车队离去，工作组众官员互相挥手告别，走向属于自己的专车。
穆斌与赵东方在剩下官员中级别最高，他们的车子直接驶到航站楼大前，两人的秘书同时小跑上前，为他们打开车穆斌走到车前，却没有钻进车里，犹豫了一下，转身向赵东方的车子走去。赵东方此时已经上了车，不过见穆斌走过来，知他有话要找自己谈，忙打开车又准备下车。
穆斌快步上前挡在车外，俯下身，笑着说道：“赵部长，你我以前难得有机会相遇，以后却要在同组共事，不知能否捎我一段路，顺便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可好？”
计委在国务院的影响力要比卫生部高出许多，赵东方又岂会不给穆斌面子，忙道：“我正有此意，就是怕耽误穆主任工作。”穆斌道：“赵部长太客气了，配合俞委员和赵部长做好婺江制基地的项目，就是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了。”
赵东方闻得此言，心中极为舒畅，此次成立工作组是为了医项目，工作组中卫生部的官员占的大多数，因此他在工作组中的排名在穆斌之前。不过赵东方也不会就此以为自己真可以坦然接受穆斌的恭维，仍然坚持下了车，请穆斌先上车。
车子开动，穆斌先是和赵东方寒暄几句，然后说道：“我对医是外行，听说立信业此次换回的一百多种品非同寻常，几乎囊括了所有国际上最畅销的品，每年销售额超过千亿美元，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真让我难以相信。”
赵东方道：“我刚听说此事的时候同样吓了一跳，不过再仔细想想，那些国际制巨头们也不是傻瓜，这127种品全球年销售总额超过千亿美元不假，但在中国的销售额却少得可怜。而他们从立信业换回去的那种治疗功能障碍的品，据国内外医界的专业人士预计，每年至少可以产生数亿美元利润，因此这笔jiā易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吃亏。”
穆斌道：“如此说来，倒是立信业吃了大亏？”
赵东方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以立信业目前的实力，想要凭自己的力量进入国际医市场非常困难，更别说赚取每年数十亿美元利润了，倒不如把专利让给那些在国际医市场上有推广能力的企业，每年坐收专利使用费，即省心又保险。而额外jiā换回来的一百多种品专利，能让原本籍籍无名的立信业一举奠定在国内制企业中的巅峰地位。在我看来，立信业此次香港谈判获得的成果，于国于民以及对企业本身都是大好事，可以用皆大欢喜来形容。要不然也不会惊动中央，指派俞守铭委员亲自牵头组建工作组去配合一家民营制企业。”
还有一点赵东方没有讲透，这127种品原本属于进口品，价格昂贵，而且不能进入公费医疗，以国内民众目前的收入水平，极少有人能够承受得起，销量自然不大。现在立信业获得了专利，以后生产出来的品就属于国产品，没有了高昂的进口品关税以及政策上的限制，成本大幅下降品价格也势必下跌一大截，再加上翟明月、屠飞的背景，还有中央摆明要大力扶持立信业的态度，这些品迟早要进入公费医疗品目录，其中蕴藏的利益绝对庞大得让人难以想象。
穆斌陪着笑了笑，感慨道：“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立信业的少年老板。”赵东方笑问道：“哦？有多吃惊？”穆斌道：“你不觉得他太年轻了吗？昨天我联系了新华社香港分社的周南，据他透露，翟老已经将所有产业转到了屠飞名下，成立了一家私人慈善基金，jiā给这少年打理。难道……翟老身体有所不妥？”
赵东方道：“翟老去年在北京投资了一家大型医院，这一年来香港北京来回奔走，我和她老人家也有过几次接触，看起来jīng力旺盛，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估计翟老是想把jīng力都用在医疗事业上，其它事务就jiā给年轻人去锻炼，屠飞虽然年轻，但刚才在会议上的表现你也看到了，绝非一般少年可比。”
穆斌侧过身看着赵东方，沉声道：“就这么简单？”
赵东方见穆斌目光闪动，针对屠飞的话题绝不是普通闲聊，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又恍然。这倒也不奇怪，婺江制基地项目因为国务院的介入，已经成为国家级大项目，主导人竟然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穆斌作为工作组主要负责人之一，岂能对此反常现象不闻不问？
关于屠飞的背景，赵东方倒是探听到一些，只是这牵涉到太多中央大佬的家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穆斌见赵东方有些迟疑，疑他不愿透露，心中微感不快，干笑道：“我也是为了今后的工作，想多了解一点屠飞的情况，赵部长如果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赵东方暗想此事在北京也不算秘密，各位大佬的家人和亲信都知道，穆斌只要用心去探听，迟早也会知道，自己又何必故作神秘。当下呵呵一笑，说道：“穆主任误会了，关于这少年的身世，我只是道听途说，隐约听到了一些，倒颇具传奇è彩，也不清楚是真是假，所以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斌闻言释然，笑道：“就当是你我闲聊，但说无妨。”
赵东方“嗯”了一声，若作沉才说道：“穆主任，你是否知道，屠飞其实不是翟老亲孙子，而是她去年收养的。”
穆斌讶然道：“倒是听说过翟老一直单身，我怕其中牵涉到她老人家的隐私，就没有深入了解。真的是去年才收养的吗？看翟老刚才与屠飞说话时的神态，倒要比对亲孙子还要亲一些。”
赵东方肯定的道：“这一点绝不会有假，翟老是卫生系统的老前辈，她的情况我们非常了解，确实从未生育子nv，屠飞肯定是收养的。”说完顿了顿，接着又问道：“去年在北京发生的一件奇事，穆主任难道丝毫没曾听说？”
穆斌怔道：“什么奇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赵东方笑了笑，缓缓说道：“去年九月，王远山与严海川两位老将军突然摒弃前嫌，要共同收养一个从南方来的孩子，并且在什刹海摆下宴席，邀请邓公等三十多位仍然在世的建国元老做见证……”
穆斌失笑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事，我也听说过，据说在长征的时候，那孩子的先辈为了救王远山和严海川率领的阻击部队，惨遭灭去年两位老将军宴请的宾客都是经历过长征的老革命家，他们了解了那孩子的身世后，与严、王两位老将军一起收养了那孩子。此事不仅是奇事，也算一段佳话，都可以写成小说或载入历史了……”说道这里，穆斌忽然怔了怔，目光猛地一闪，问道：“难道……屠飞就是那个孩子？”
赵东方点了点头，道：“我也是猜的，不过应该不会错。去年九月翟老正好来北京为医院选址，也参加了两位老将军的认孙宴，我想翟老这个孙子就是在那天与众位大佬一起收养的。穆主任应该知道，翟老长征的时候就在王远山的团里当卫生员，等于命也是屠飞的先辈们救下的，她老人家一生孤苦，如今老来得孙，又有当年的渊源，对这孩子比亲孙子更亲一些并不奇怪。”
穆斌想起刚才屠飞离去时所乘的车子正是王远山的大红旗，同车的还有王远山的孙子王振军，不由暗骂自己迟钝，与赵东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会心一笑。
在他们看来，立信业应该是翟明月给屠飞创办的，至少是在她的帮助下创办的。了解了屠飞的身世后，穆斌也就不奇怪翟明月为何会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担当如此重大的责任了。这位少年如今可是数十位建国元老的孙子，虽说不是亲孙子，不过只要每一位爷爷nǎinǎi都给出一点点关心，加起来就是极其恐怖的资源。婺江制基地项目不就是由邓公直接下达任务给国务院的吗？俞守铭来出任工作组组长，说不定也是受他岳父严海川的影响，如果翟明月自己出面，未必能得到大佬们如此直接且有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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