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同志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精明的眼睛盯着卫宏。瞧他那意思,似乎是在告诉卫宏,装,继续装,你那点破事,老子都知道!在僵持了片刻后,老李同志嘴角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语气沉稳道:“卫宏,你可知欺君罔上,罪当如何?”
一听这话,卫宏傻了。合着这老李同志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是自己干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说这么多废话呢?难不成这老小子和自己一个德行?贪财?可堂堂一国之君,应该不会觊觎自己那三瓜俩枣吧?虽然想不通,但卫宏只能冒险一试,咬着牙道:“圣上,那幅画乃是小人所作,小人应该有随意处置的权利吧?”
“嗯?”老李同志的脸色突然一变,似乎不太高兴。
见状,卫宏心里一惊,生怕把这只老虎给激怒,落得个死无全尸的地步,连忙改口:“整个天下都是圣上的,小人,和小人的东西,自然也是圣上的。小人有权随意处置自己的东西,同样圣上也有权处置自己的人。”
老李同志轻哼一声,眼神的缓和了一下,心中暗道,算你小子识相:“卫宏呐,你可知道朕刚登基,国不稳,库不富,又正是用人之际?”
卫宏知道老李同志想说什么,但卫宏是绝对不肯和官场挂钩的,至于那个库不富,卫宏倒是能献出一点绵薄之力。在思索了片刻后,卫宏言道:“要不,要不……八二?”整个大唐,敢和皇帝当面分赃的人,卫宏独一份儿。
闻言,老李同志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他断然没想到卫宏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卫宏虽然话说得直白,却正是李世民想听的,随即轻笑道:“我八,你二?”
操!卫宏一听这话,直接怒了!从来都只有卫宏讹别人,别人别想讹卫宏,如今这老李同志明目张胆的讹卫宏,这让卫宏把脸往哪放?再说了,这素描是由卫宏一人操刀,和他老李同志没有一毛钱关系,给他二分利已经不错了,他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八分利,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心里狂怒,但不敢表露出来:“要不,七三分?”
李世民依旧是刚才那副脸面:“我七,你三?”
“六四,不能再多了!若是再多的话,小人甘愿从此封笔,再也不画一幅画!”卫宏咬牙切齿道。这老李同志也就是仗着他是皇帝他牛逼,自己不敢给他掀桌子,才这么咄咄逼人。否则按照卫宏的脾气,莫说六四分,便是想从他卫宏的口袋里拿走一毛钱,都要问问卫宏的拳头答不答应。
其实老李同志和卫宏一个德行,都是不肯吃亏的主。上一次由于一时间没想明白,着了卫宏的道,稀里糊涂的封了卫宏一个一户侯,令国库少了一大笔收入。这件事把老李同志悔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想方设法的也要把这个库空给补上。今日听到眼线来信儿,说是卫宏以一万两的高价卖出一副素描画,老李同志意识到讹钱的机会到了,因此即刻把卫宏给叫进宫来,准备痛宰卫宏一笔!不过老李同志对卫宏的底细一清二楚,知道卫宏的脾性,也怕把卫宏给逼急,真的撂挑子不干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有心让卫宏大出血,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退而求其次的答应了下来:“六四便六四吧。至于画多少,卖多少这些话,朕就不用多说了,你心里比朕清楚。以后得了钱,自觉上缴国库便是。”
卫宏的心都在滴血,心想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怎么每次想出赚钱的道道,总能被人狠狠的宰上一刀!
就在卫宏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的时候,老李同志居然死皮赖脸道:“对了,你今日卖的钱,何时有空了,给朕送来便是。”
闻言,卫宏一愣,吃惊道:“怎么,今天就算啊!”
老李同志把脸一板:“你以为?”
现在卫宏真想抽自己俩巴掌,干嘛那么着急把钱给李宗仁,现在把钱给出去了,哪还有要回来的道理。可让卫宏自己掏腰包,卫宏根本掏不出来。别看卫宏占了宏远商行那么大的股份,其实零花钱少得可怜。可既然老李同志都开口了,自己又不能拒绝,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幽幽言道:“要不,打个欠条?”
老李同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老李同志身负重担,已经很少能看见他这么笑了。自打认识了卫宏,老李同志的脸上总能若有若无的流露出笑意,像今天这么常怀大笑的场景,连伺候了多年的老宦官都觉得陌生。
老李同志笑道:“呵呵,打欠条就不必了,朕相信你的为人。等下次得了钱,一并送交国库便是。”
跟皇帝在一起,凡事都得小心,稍有不慎就得掉脑袋。这不,老李同志没说让卫宏起来,卫宏就一直跪在地上,低眉顺眼,阿谀奉承不绝于耳。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连老虎胡子都敢拔的卫宏去哪了?卫宏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是一个当商人最基本的原则。面子这玩意不值钱。
“卫宏,你现在一共画了几幅画?”老李同志突然问道。
卫宏很诚实的回答:“三幅。”
“全都是女人?”
“回圣上的话,全都是女人。一副是小人的夫人,另一幅是小人的大姨子,今日卖的这幅,是小人凭空想象的。”说到这的时候,卫宏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李若华画一幅呢,这小妮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吃醋。既然婉娘有的,那若华也得有,必须一视同仁。
“你擅长画男人吗?”老李同志眯着眼打量着卫宏,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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