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两年,文房类藏品受热捧,令古墨行情加快向上。”
高德全笑道:“如果是纯粹的投资,古墨的回报率肯定不如瓷器、玉器、书画。但是现在一些书画家,越来越喜欢用古墨来书写画画。”
“毕竟,真正的好墨,落纸如漆,万载存真,不是现在的墨能够比拟的。通常好的留起来玩赏,断的残的用来写字。”
这时,高德全伸手示意道:“比如这些残缺断墨,就算标价几千块,也能买得出去。也就是说,如果箱中的其他墨锭,都是紫玉光之类的名品,你的几万块不仅没亏,反而能赚了好几倍的钱。”
“钱是次要的,主要是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王观笑道,其实心里得意,不过嘴上肯定要说得好听一些。
“这种心态很好。”高德全点头道:“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收藏的目的,不是投资赚钱,而是一种文化传承。”
“看来,好东西都在乡下啊。”
与此同时,俞飞白感叹莫名道:“难怪那些大藏家,总是喜欢去掏老宅子。果然,老宅子出真品的几率不仅高,而且好东西更不少。所以啊,想要拣漏,或者买到真东西,就得深入基层,到广大农村之中去。”
“你的想法没错,不过也要注意,小心被人埋地雷。”高德全微笑提醒道:“现在一些人,就是利用你们这样的心理,专门布好陷阱等你们钻进来。”
“这话没错。”王观深有体会道:“现在的国内,除了一些真正意义上的穷乡僻壤,谁不知道老东西值钱。想占他们的便宜,小心反被坑了。”
“谁叫我们晚生了几十年呢。”俞飞白叹气道:“好东西,都让德叔他们收走了。”
“屁话。”
高德全笑骂道:“这话,你去和钱老说。”
听到这话,王观与俞飞白会心一笑,看来高德全也有这样的感叹,收藏热潮兴起的时候,特别是八十年代的黄金时期,他也还年轻,资金有限,有心而无力。大多数东西,恐怕都被钱老一辈人买下来了。
笑过之后,王观想起了正事,连忙说道:“德叔,能不能帮我把这些古墨分类,顺便断一下具体的年代。”
“好。”
高德全当然不会拒绝,非常专业的拿了一双白手套戴上,半蹲在箱子旁边,一边拿墨出来观赏,一边评点道:“我不是鉴墨的行家,所以只能从墨锭的墨质、题识、图案、墨品来大致判断墨锭的年代。”
“而且,你们要知道,所谓的名家墨,并不一定是名家亲手制作的。比如说清代四大制墨名家,曹素功、汪近圣、汪节庵、胡开文,他们都是墨业中的一代翘楚,分别成立了自己的制墨作坊,而且经营店铺,一直传承下去。”
“刚才那块紫玉光,虽说是曹素功的名墨,但是曹家制墨,从康熙时期开始,历经十三代都没有中断,曹家墨肆,才与胡开文的作坊,合并成为上/海墨石。”
“紫玉光是名墨佳品,曹家子孙,肯定会把制作的工艺传承下来。”
高德全皱眉道:“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刚才那块紫玉光,是不是康熙本朝的。不过,看墨质的干透程度,我也可以断定,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康熙,就是雍正乾隆年间的墨。”
王观与俞飞白认真的点头,这些都是经验之谈,要用心记下来。
高德全口中说着,一块块把墨锭拿出来,时而摇头,时而点头,颇有感叹道:“王观,我可以肯定,这箱墨锭必是出自藏墨家之手,你真的是在乡下老农家收来的么?”
“怎么说?”王观不明其意。
“我看了二十多块墨锭,都是一些出名的墨品。比如曹素功的紫玉光,汪近圣的青云络,汪节庵的青麟髓,胡开文的玉蝉墨……”
高德全列数,啧啧称奇道:“尽管都不是精品佳藏,但也算是上品墨锭。这样的东西,只有喜欢收藏古墨的有心人,才会费心收集。一个乡村大爷,恐怕没有这份精力玩这些。”
“那大爷说,这墨和魁星砚台一样,都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王观笑道,把曹大爷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不是他存心撒谎,主要是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东西的来历,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传扬出去,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
“嗯,不仅是做官的,应该还是一位风雅文士。”
听了解释,高德全比较认可的点头。或许,有人觉得,这是一句废话,认为古代做官的,不都是文人吗。
其实不然,清代中晚期,除了正经通过科举做官的,还有监官、捐官、勋官等等,更加不用说赫赫有名的王公贵族八/旗子弟,一生下来就是官身了。
那些官,大多数只会吃喝玩乐,谈不上什么风雅。
书归正传,一会儿时间,高德全把箱中的墨锭,全部拿了出来,分成几堆,摆放整齐。他自己看了,都有些惊奇道:“还真是,不仅四大名家的墨齐了,甚至从康熙到光绪,排序下来,几乎是一部清代皇帝年表了。”
王观闻声,立即悄悄地开启了特殊能力,仔细的打量这些墨锭。一看之下,王观就发现,墨锭的宝光,与高德全的排放顺序,都符合自己的推测。
在王观的眼中,这些墨锭,由淡白色,到金黄色递进。其中,年代浅的,如光绪、同治时期的墨锭,宝光是淡白色的。到了咸丰道光,就是银白色。嘉定乾隆,那是白中泛黄,淡黄的颜色,而雍正到康熙,就是由黄色,向金黄色转变了。
也就是说,年代越久,宝光的色泽,也随之加深。自然,其中蕴含的宝气,也相对浓郁。珠光宝气嘛,王观现在已经摸到了规律,一件物件散发的光芒强烈,蕴含的气息浓厚,肯定是非常值钱的东西。
看到古墨上散发出来的黄光与白光,相互交织起来,好像是黄金白银一样,十分绚烂,而且非常的赏心悦目。
至少,在王观眼中,就是这样。
欣赏了片刻,王观心情舒畅,眼睛眨了下,无意之中一瞥,目光落在箱子上,气机自然的扑了过去。然后一幅箱内的立体剖析图像,就传送到了王观的脑中,让他彻底的愣住了。
“王观……”
就在这时,俞飞白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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