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张好的丈夫和儿子都是死在花石纲上面啊。李奇眉头深锁,踱来踱去,心想,可就算如此,她要恨应该也是恨赵佶啊,这花石纲与赵明诚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她也没有道理去害赵明诚呀,这未免太说不通了吧,难道---。突然道:“南博屠。”
“小人在。”
李奇道:“在皇上上任后,杭州百姓的反应如何?”
南博屠还愣了下,不解李奇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就一个小狗仔,虽然是头头,但还是狗仔呀,让他去评价太上皇,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呀。
李奇皱眉道:“是什么就说什么,我让你说的,你怕什么。”
“是是是。”
南博屠吞咽了一下,才道:“当初杭州百姓得知太上皇退位后,都---都表现的非常高兴,还有不少人放鞭炮庆祝了。”
李奇猛抽一口冷气,“搞---这么大?”
“可不是么,哦,他们对外面当然不会这么说,他们说是庆祝皇上登基,实则是庆祝太上皇退位。”
这听上去好像都是一回事,其实这完全就是两码子事啊!李奇暗自惊讶,赵佶呀赵佶,你还真是厉害,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百姓的爱戴,就干脆让百姓恨你,至少百姓也算是记住你了,佩服,佩服!又问道:“那旧太子赵桓呢?”
“这个---!”南博屠老感觉让他谈论这些人物有些挺不自然的,道:“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初跟随太上皇来杭州的臣子当中,都被江南百姓声讨了一边,哦,这里面还就是蔡太师稍微好那么一点。”
李奇道:“既然如此,赵明诚应该也不好过吧。”
“差不多吧。”
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了。李奇笑道:“很好,我对你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从今往后。江南地区你就是---头头了。”说着他随手扔出一锭银子。
南博屠接过银子来,是大喜过望,这摇身一变就从杭州的头头变成了江南的头头,这简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呀。虽然说到底他还是狗仔。一个劲的点头道谢,又许下各种承诺,什么鞍前马后,什么肝脑涂地,就差没有将妻子也献给李奇了。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大人,夫人她们回来了。”
“哦,我知道了。”
李奇让南博屠在这里稍等下,随后就快步出去了。
...
“呼---!”
秦夫人刚坐在椅子上。稍稍喘了口气,李奇后脚就跟了进来,朝着三位大美女笑道:“回来了呀!”
“嗯。”
“怎么样?”
秦夫人幽幽叹道:“还能怎么样,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看到。只愿赵小相公在天之灵,能帮姐姐度过难关。”
说着她脸色变得非常的难过。
不会吧,难道夫人与赵明诚的交情这么深,以前怎没有听她说起过啊。李奇见秦夫人看上去非常的难过,心中十分好奇。
李师师悄悄给李奇使了个眼色。
李奇立刻反应过来,知道秦夫人肯定是想到了秦默,这二人都是无子送终。这不管是在当代,还是在后世,都是一件非常凄凉的事,不禁有些感慨,是啊,相比起来。这孤儿寡母的还算是幸福的了。转移话题道:“对了,听说赵明诚的侍妾刘琴也是抱恙在身,她身体可还好?”
秦夫人道:“我与她聊了一会,她说她的病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但是李奇。如今姐姐还在水榭待审,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咱们能帮的,就帮一下吧。”
李奇目光突然从刘云熙脸上掠过,发现她一副沉思的表情,似乎没有在听他们说话,心想,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嘴上敷衍道:“当然,当然,这是一定的,夫人你想这么帮,就自己做主吧,钱什么的,到柜台上支就行了。”
秦夫人斜目瞧向李奇,好奇道:“你这一次何故变得恁地慷慨。”
日。何故?老子一直以来就非常大方好不。李奇翻着白眼道:“我说夫人,在正事上面,我什么时候小气过,至少我对你,呃...还有对吴大叔从来就没有小气过吧,但是在生意上面,如果你不珍惜这一文钱,那么你就根本没有资格珍惜那一万贯钱,因为你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
秦夫人想想也是,李奇对她还真算是有求必应,心有愧疚,轻声道:“是我说错话了,抱歉。”
李奇摆摆手道:“算了,我大人不记你女人过。”
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秦夫人非常后悔向李奇道歉。
李奇又随便问了两句,然后就离开。
秦夫人、李师师走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了,李奇走后,她们也相继离开了,唯独刘云熙没有离开,她倒是一点也不觉的累,这点点劳动量对她而言,那真是不值一提。
“十娘。”
过了片刻,忽听门外有人叫她,刘云熙微微一怔,抬目望去,但见李奇又走了进来,不过她对于李奇的去又复返,没有表现出一丝好奇。
李奇走了过来笑嘻嘻道:“今日真是多谢你代我去这一趟。”
刘云熙淡淡道:“你用不着谢我,既然我前面答应帮助李娘子,那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不亏为英雄儿女,好样的,李奇真是佩服万分。”
李奇大拇指一竖,马屁就如同滚滚浪潮。
可惜刘云熙不吃这一套,没有搭理他。
汗!又浪费口水了。李奇自讨了个没趣,一屁股坐在刘云熙边上,询问道:“我方才见你好像在想事情,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刘云熙道:“我曾找借口去了一趟厨房,可是由于时过境迁,里面找不到任何证据,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李奇忙道:“什么奇怪的事情。”
刘云熙道:“就是那刘琴的病。”
“刘琴的病?”
李奇道:“难道她是装病的?”
刘云熙摇摇头道:“不,她是真的有病,而且不是小病。只是---。”
李奇道:“只是什么?”
“只是她这病不应该呀。”
“啊?生病只有倒霉,没有不应该一说吧,试问谁想生病呀。”李奇听糊涂了。
刘云熙道:“那么怀孕呢?”
“什么?”
李奇倏然站起来,又赶紧坐了下去。小声道:“你说刘琴怀孕呢?”
刘云熙摇摇头道:“应该该说前不久曾怀孕过。”
“什么意思?”
“就是她曾将胎儿打掉了。”
“啊?”李奇双眉一抬,又紧锁着眉头道:“你莫不是说刘琴小产过?”
刘云熙点了下头。
李奇好奇道:“你今日去,还给她看了病?”
“在这期间夫人曾提议过,但是刘琴却借故推迟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刘云熙道:“我前面进屋时,见刘琴面色泛黄,气血不足,而且这种黄是女人一种独有的黄,所以我当时非常好奇,于是在赵明诚的灵位前,她向我们行礼时。我假意扶起她,暗中替她把脉,果然有小产过的迹象。”
李奇沉眉道:“你可敢肯定?”
刘云熙摇摇头道:“这我倒是不敢,因为当时太过仓促,而且这应该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如今她身体得以恢复,迹象不是那么的明显了,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根据她的身体情况来看,可能性非常大,可令我奇怪的是,根据刘琴口中述说赵明诚生病时的情况。当时的赵明诚根不可能行房事,她又怎么会怀有身孕了,难道真是我没有把准。”
这女人还真是如白纸一般单纯啊!李奇没好气道:“哦,你刚才就是思考这事啊?”
“对啊!”
李奇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你知道?”
“当然,这世上可不止一个男人啊。”
“你是说---。”
李奇双眼微合,道:“就凭你的医术和经验而言。应该不会把错,而且据我得知,赵明诚应该没有生孕能力,因为不管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三位侍妾都未成怀孕过。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刘琴肯定是偷人了。”
“原来如此。”
刘云熙点了点头。
李奇见她一脸平淡,好奇道:“你难道不应该感到愤怒,顺便再骂刘琴一句不要脸吗?”
刘云熙错愕道:“她又没有得罪我,我为何要骂她?”
“她偷人啊!”
刘云熙想了下,道:“可是你们男人也找了好几个女人,为什么没有人骂你们不要脸。”
“这---。”
刘云熙这一句话,还真把李奇给噎了个半死,他要是当代人,还可以与刘云熙理直气壮辩论一番,可问题他来自后世啊,只道:“你这个理论太前卫了,我不与你争论。”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那刘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刘云熙道:“病情应该算是稳定住了,再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痊愈了。”
“痊愈?”李奇呵呵笑了起来。
刘云熙道:“你笑什么?”
李奇感激道:“十娘,你这可真是帮我大忙,我真是爱死你了。”
“你---。”
刘云熙双目一睁。
“骚类,骚类,我---我其实是想说感谢你。”李奇紧张兮兮的解释道。
“这才差不多。”
刘云熙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就离开了。
“什么吗,我都已经道歉了,还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她是不懂骚类的意思?不可能,夫人情商这么低,现在也明白骚类的含义了,没道理还有会比夫人的情商更低的人存在啊!”
李奇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又赶紧去到了藏书阁,不一会儿,南博屠就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快步离开了。
.
当天晚上,藏书阁。
“你说什么?张好的丈夫和儿子是死在十几年前,那轰动一时的花石纲沉船事件上面。”
赵菁燕一脸惊讶的望着坐在螺旋式木梯上的李奇。
李奇点点头,道:“我已经找欧阳澈确认过了,在当时记录上船人员的名单上,的确有张好丈夫、儿子的名字,只不过由于那些年杭州乱的很,张好家周边的邻居是走的走,死的死,都换了好几批,故此没有人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赵菁燕道:“赵明诚又是我大哥的人,至少在民间是这么传的,张好就有了杀人动机。”
李奇摇头道:“幕后凶手并非张好。”
赵菁燕惊喜道:“难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李奇道:“再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刘琴曾怀孕过,而且就是这几个月内,但是又小产了。”
ps:周一上榜,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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