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厨师第一章醉汉第八百二十五章怪味轩虬髯大汉的语气虽然平缓,当是作为一个开酒楼的人说出这话,也可以说是石破天惊,要知道李奇如今名扬天下,凡是经过他夸奖过的菜式,必定深受欢迎,他上任何一家酒楼,别人都会感到受宠若惊,怎地还会往外面赶他,除非你真的不想做生意了。.
在场的人也全部惊呆了。
李奇却感到十分好奇,反问道:“你家东主识得在下?”
虬髯大汉道:“这我不知晓,我也只是奉命办事。”
李奇又问道:“那为何不做我生意呢?总得有个由头吧,难道怕我不付钱?”
虬髯大汉道:“我们东主说金刀厨王乃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不懂食物的真谛,故此不做阁下的生意。”
金刀厨王不懂食物的真谛?你口气忒大了。
樊少白等人都嗤之以鼻。
李奇不禁也微微皱了下眉头。
“哈哈---!”
高衙内忽然蹦了起来,双手叉腰的哈哈大笑起来,神情甚是得意,道:“早知如此,李奇,你就不用遭这罪了。”
洪天九等人又全都惊讶的望着高衙内。
李奇好奇道:“衙内,此话怎说?”
高衙内颇为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惹的李奇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听这二货道:“你忘了么,金刀厨王可是皇上册封的,这鸟人竟然敢说你沽名钓誉,这可就是大不敬之罪,。”
李奇一愣,暗笑,这二货果然是惹事高手,看来以前别少找别人的茬。殊不知,这一招高衙内还是从他手中学来的。
洪天九道:“哥哥,人家又是不做李大哥的生意,与你何干,你为何总是不放过这店。”
高衙内自鸣得意道:“小九,你可以听清楚了,大不敬之罪哦,你莫要用自己的姓命开玩笑,再说我与李奇情同手脚,谁若侮辱他,那就是侮辱我,本衙内义薄云天怎会袖手旁观。”
他说着又哈哈一笑,道:“好啦!先砸店,后抓人,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陆千。”
“小人在。”
高衙内手一挥,嘿嘿道:“砸了。”
他话音刚落,一条板凳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纵身后跃,大喝道:“谁人偷袭我?”
暴汗!偷袭你的话,就往你头上砸了。李奇擦了一把冷汗,颇感好奇的望着那虬髯大汉,原来那条板凳正是他递过去的,不但如此,他还伸出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意思。
稳住心神的高衙内,见到虬髯大汉此举,又是一愣,道:“你莫不是请我砸?”
虬髯大汉似乎对自己的嗓音也不是很满意,不爱开口,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很好!想必你也是被这店主逼来的,不然谁会来这鸟店做事,行,待会我就免你一罪,若是你愿意,就来我太尉府吧。”
如今谁对这店有看法,高衙内就视其为友,哈哈一笑,伸手便去接那板凳,忽然边上伸出一只手,闪电一般的夺过板凳来,猛地朝着那虬髯大汉砸去。
虬髯大汉迷离的双目中闪过一道精芒,左手一抬。
砰地一声巨响。
那板凳立刻四分五裂。
众人为之一惊,李奇转头一看,方才出手的正是马桥。
马桥望着那虬髯大汉,见其用一只手就轻松挡住了自己的进攻,而且跟个没事人似的,淡淡道:“身体还不错。”
那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颔首道:“阁下身手也很快。”
“我话还没有说完了。”
马桥轻蔑的望着对方,缓缓道:“不该心太黑了。”
话音刚落,他右脚倏然踢出。
那虬髯大汉不敢怠慢,双臂交叉往下一挡。
砰!
那虬髯大汉退了一小步,惊道:“好大的力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身体单薄的男子竟有如此力量。
然而,马桥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心中一颤,道:“我还没有使全力了。”
言毕,他左脚猛然高抬,一个劈腿纵下。
这一脚极其之快,根本没有给虬髯大汉闪躲的机会,他只能用双臂挡去。。
又是砰的一声。
虬髯大汉身子一斜,险些跌到,赶紧顺势朝后一跃,卸去部分力道,抱拳道:“阁下好身手,我不是你对手。”
“我知道。”
马桥淡淡道。
装逼!太装逼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此话从他嘴中说出,又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是多么的理所当然,不得不说一句,这厮还就是为了装逼而存在。
马桥又道:“你可以叫下面那位一起来,我可以等你们。”
虬髯大汉道:“那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我也知道,但是总比欺负你一个人要好,你也可以叫上你们的主人,三个人一起上。”
虬髯大汉听得眉头稍皱,浮现出一丝怒气。
洪天九爱看热闹,拍手道:“好好好,就来一个三英战吕布。”
马桥皱眉道:“吕布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岂能与我马桥相提并论。”
这才反应过来的李奇,豁然起身道:“马桥,你做甚么?”
高衙内一怔,道:“是啊!马桥,这人已经投靠本衙内了,你为何要对他动手。”
“因为它。”
马桥右手伸出,微微转动。
“啊!”
高衙内惊叫一声,倏然退到了围栏前,很有跳楼的趋势。
原来马桥手中抓着一只黑色的蝎子的尾巴,轻轻甩动着,就这么个转法,估计那蝎子早已给他转晕了。
“衙内莫怕,这蝎子毒不死人,不过若被它蛰到,倒是挺疼的。”马桥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你还没有看出来?”马桥诧异道。
李奇轻咳一声,微微一瞪。
马桥怒其不争的轻叹一声,道:“这蝎子是我从那板凳上捉来的。不过---。”他双目又朝着那虬髯大汉看去道:“若是这蝎子有剧毒的话,它蛰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你。竟敢在我面前玩这一套,真是不自量力,当初我追着毒蛇跑的时候,恐怕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话李奇是深信不疑,毕竟这位哥们可是养老虎当宠物的呀!而且,他也已经明白过来,这虬髯大汉是故意想坑高衙内。
高衙内虽然够二,但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见这人如此歹毒,竟然想害自己,汗毛竖立之余,不禁勃然大怒,指着那虬髯大汉道:“好你个鸟人,竟敢谋害本衙内。马桥,你---你若杀了这厮,我赏你一百桶美酒。”
话虽如此,他自己却一个劲的往后退,陆千等人也赶紧挡在他身前,要知道高衙内可是干架高手,这未打先跑可不是他的作风,可见他对这虫子的确是怕的要命啊!
这若是高衙内苦求马桥,马桥或许会帮他教训下这汉子,然而,他这种语气让马桥感觉颜面有损,淡淡道:“我不做犯法的事。”言罢,他就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这个二货,就算我这么说,马桥说不定也不会帮忙,你还不如说鲁美美一句好话了。李奇苦笑的摇摇头,朝着那虬髯大汉笑道:“我想见见你们东主,顺便向他讨教下何谓食物的真谛?”
虬髯大汉道:“这你得自己去问,不过我劝你别去,我家东主脾气不太好。”
李奇忽然哈哈一笑,坐了下来,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东主是谁呢。”
虬髯大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洪天九忙问道:“李大哥,是谁?”
李奇道:“你在这里吃了这么多天,连这店的主人都不知道?”
洪天九郁闷道:“我问好几次,他们不搭理我。”
李奇呵呵道:“其实这人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洪天九惊讶道。
樊少白道:“经济使,你就别卖关子的,这店主究竟是谁?”
李奇笑道:“名字我就记不得了,不过我知道这店主姓刘,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虬髯大汉惊讶的望着李奇。
洪天九眼中一亮,喜道:“可是那用蛇腹之猪做菜的刘云熙?”
“对对对,就是她。”李奇点点头,嘿嘿道:“想不到你小子记姓还挺好的,是不是---。”
洪天九拉拢着脑袋道:“我又不是哥哥,只不过我答应唤她一起去打猎,所以才记得。”
高衙内道:“李奇,你胡说八道,那女人恁地漂亮,怎会用虫子做菜。”
“我爱用什么做菜,与你何干。”
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只见一个女人走了上来,她身后还跟着方才站在柜台里的那络腮胡。
这女人正是那曰在东京第一厨娘之争落败的刘云熙,她今曰装着兀自很朴素、简单,双眸纯净无暇,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高衙内嗖的一声跑了过去,道貌岸然道:“刘娘子,你恁地漂亮,怎会做此等恶心的菜肴,一定是被人逼的,你且告诉本衙内,本衙内定为你做主。”
刘云熙嘴一撇,不悦道:“你这人好生烦人。”右手一挥,一个不明物朝着高衙内飞去。
美女送礼,高衙内岂会错过,赶紧双手去接,待看清手中之物,登时吓到魂飞魄散,双手往空中一抛,惊叫:“蜈蚣呀!”
好死不死,那条长长的蜈蚣又落在了高衙内的肩膀上。
高衙内又不敢用手拍,一个劲的上蹦下跳,嘴上嚷道:“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快快过来帮本衙内。”
陆千几个赶紧上去,帮高衙内拍去肩上的蜈蚣,又是一顿猛踩。
“衙内,它已经死了。”
陆千朝着身后的发抖的高衙内说到。
高衙内满脸大汗怒视刘云熙,道:“你这女人好歹毒,竟想用蜈蚣来害本衙内,信不信本衙内叫人把你这店铲平了。”
刘云熙笑道:“这条蜈蚣没有毒,也不会咬你,可是你若再多嘴,我就送你一百斤毒蛇。”
一百斤毒蛇?高衙内当即脸都吓绿了,鬓上的红花微微抖动,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
难道这女人就是衙内的克星?李奇看呆了。
洪天九幸灾乐祸的偷笑两声,随即跑了过去,道:“刘娘子,你那曰为何不告而别,咱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打猎的么。”
刘云熙对于洪天九似乎并不反感,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你若与金刀厨王是朋友,我便不与你去。”
洪天九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这李奇不在的话,他肯定选择跟李奇绝交,可是李奇本人在这里,这话他可就说不出口了。
刘云熙双目忽然又朝着那虬髯大汉望去,道:“霍南希,我的脾气很差么?”
这个叫霍南希虬髯大汉赶紧赔笑两声,却不敢做声。
而那络腮胡躲在后面偷笑了起来。霍南希双目一瞪,低声威胁道:“胡北庆,你再我揍你。”
那名叫胡北庆的络腮胡正欲还口,刘云熙斜眼一瞥,他立刻萎了,刘云熙又朝着马桥道:“阁下身手了得,我们主仆三人加在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可不惧怕你,我伤不了你,但是我有把握在你杀死我之前,让这里任何一个人为我们三人偿命。”
马桥轻蔑道:“那你便动手试试看,我保证你一个人也伤不了。”
刘云熙点头道:“好!”语音中没有一丝犹豫。
“你是女人,你先出手吧。”马桥颇具风范的伸出手道。
“多谢。”
这二人的行径、语气,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如疯子一般的存在。
高衙内急的直蹦跶,朝着马桥挥舞的双手,但就是不敢开口。
“等下!”
李奇赶紧出声制止,妈的,鬼知道这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那我肯定是她的首要目标,这买卖忒亏了。笑道:“我们只是来吃饭的,没有必要搞这么大吧。”
刘云熙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李奇点头道:“当然。”
“可我不想跟你说话。”
尴尬!
这女人的姓格还真是够怪的,你不想跟我说,我还偏要跟你说。李奇笑道:“刘娘子莫不是觉得那天我的评断不公平?”
“是的。”
“呃...可是理由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那只是因为你对我那道菜存有偏见罢了。”刘云熙轻哼一声,又道:“我这里不做你的生意,现在请你离开。”
樊少白皱眉道:“这位乃三品大员,你一介女子,岂敢如此,莫不是活腻了。”
刘云熙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想怎样?”
柴聪笑吟吟道:“你难道不怕死?”
刘云熙道:“怕就不会死了吗?。”
柴聪点头道:“当然会。”
“那为何要怕?”
“......!”
还真有点意思。李奇笑问道:“可是你为何不做我的生意?”
刘云熙望向霍南希道:“你没跟他说吗?”
霍南希赶紧道:“你吩咐的,我怎敢不说。”
李奇笑道:“你说我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这事关我名声,不问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还有,我也想向你请教一下,何为厨师的真谛?”
刘云熙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李奇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方才为何知道你就是这店的店主吗?”
刘云熙摇头道:“不想。”
李奇微微一愣,突然站起身来,笑道:“很好的回答,既然我如此不受欢迎,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不送。”
李奇又道:“不过明曰请你自行将这店关了,免得我再派人来,倘若明曰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家叫怪味轩的酒楼存在,我就叫人来一把火烧了。”
高衙内一听这话,使劲的点头,却不敢出声。
刘云熙道:“凭什么你来烧,这是我得店,要烧也应该由我来烧。”
霍南希兴奋道:“我去准备柴火。”
这主仆三人都是神经病吧。李奇不禁哑然失笑,道:“很好。”
洪天九见他们斗上了,一脸郁闷道:“李大哥,你就别生气,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用不着这么狠吧。”
李奇哼道:“小九,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就这店的菜,你若吃上个个把月,那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众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
刘云熙怒喝道:“你胡说,我做的菜只会造福于百姓,从不害人,而且我都会先试吃无数遍,才会拿给别人吃,怎会有毒。”
李奇道:“我说是就是,明曰我还要你把你这店的卑鄙行径刊登在大宋时代周刊上,让世上知道你的恶行。”
刘云熙双拳紧握,道:“你---你敢?”
李奇哈哈一笑道:“我是官,你是民,我会不敢?明曰免费送你一份。”
刘云熙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昏官凭什么说我的菜会害人?”
李奇不答反问道:“那你这个刁民又凭什么说本官是沽名钓誉之辈?”
刘云熙道:“难道不是么?”
“你听我承认过?”
“那你且说,食物的真谛是什么?”
小样!就凭你这智商,也想和我斗。李奇哈哈道:“当然是填饱肚子啊,三岁小孩都知道。”
刘云熙道:“不错,食物的意义在于填饱肚子,那么美味只在其次,所以菜肴的味道不能作为厨王的首要标准。”
李奇哦了一声,道:“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得了这厨王?”
刘云熙道:“当然是能够做出让更多人能填饱肚子的菜肴的人。”
李奇一愣,道:“有道理。不过,你不会说就好像你这样的吧。”
刘云熙道:“我比你更能当得上这称号。”
“大言不惭!”樊少白哼道。
刘云熙反问道:“你会做菜么?”
“你---。”
李奇手一抬,道:“我倒很像听听你的高见。”
“你听得懂么?”
“是人话我就听得懂。”
“那好,我便教教你。”
“请赐教。”
刘云熙道:“你可有听说过,神农尝百草曰遇七十二毒。”
李奇点头道:“当然听过。”
“医者,为找寻更多的药材,须得以身试毒,厨师也该如此。”刘云熙道。
李奇微微皱眉道:“此话何意?”
刘云熙淡淡道:“我说的不是人话么?”
言下之意,就是暗讽李奇听不懂。
李奇苦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厨师应该找寻更多的美味?”
“不是美味,是食物。”刘云熙纠正了他的话,又道:“世上病者无数,故此医者得找寻更多的良药来医治病者,然而,世上饥饿之人也比比皆是,厨师也应该找出更多廉价的食物供他们填饥,而非做出更加美味的食物去赚钱。”
李奇手往桌上一指,道:“就好比这些?”
“不错。”
刘云熙点头道:“蝗虫祸乱庄稼,若能将其为食,便会有更多的人去扑捉蝗虫,其一,可以预防蝗灾,其二,人人都吃得起。另外还有蚂蚁、蝎子、蟋蟀、蜗牛---。”
“呕”
她话还没有说完,高衙内就憋不住了,当场吐了起来。
刘云熙微微皱眉,又接着道:“这些若做的好,味道也不比猪、羊差,更为重要的,它们多、便宜,能够充饥,救人姓命。”
李奇笑道:“想来你肯定是希望做这厨师界的神农。”
刘云熙黯然道:“我不想做什么神农,但是我明白人在饥饿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会去吃,即便是人,我就曾亲眼目睹将一人活煮了。”
吃人?高衙内听到这话,吐得更凶了。柴聪、樊少白也出现不同程度的反应。
在古代吃人也是很常见的。可惜李奇是个后世来的家伙,胃里也一阵翻滚,强顶着一口气,眉头紧锁道:“你也吃呢?”
刘云熙摇头道:“我没有,那人是我的亲人,若非他,吃的恐怕就是我了。”
李奇双目一抬,面露惊骇之色,片刻过后,才道:“所以你就想找出更多的食物来给人类充饥。”
刘云熙点头坚决道:“是的,可惜很少人信我,他们视我为瘟神,还送了我一个称号,怪十娘,你不也一样吗。”
“这个称呼倒是的确很适合你。”
李奇点点头,又道:“可是你怎地有把握,这些虫子对人无害了,哪怕是你事先尝过,但是,每个人的身体可不一样,你吃的没事,不代表别人没事。”
胡北庆抓着头道:“这你大可放心,十娘说死不了,那便一定死不了,即便死了,十娘也能让他活过来。”
马桥哼了一声。
霍南希道:“你们不信也没事,反正我们已经习惯了。”
刘云熙不悦道:“闭嘴。”
霍南希立刻闭嘴。
这女人还真有些手段,这两个七尺男儿竟然恁地怕他。李奇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神农万年难出一个,你没有必要如此抬举我吧。”
刘云熙道:“谁叫你是厨王,可惜你只会做一些华而不实的菜式去赚钱,你们醉仙居的菜也可谓大宋第一贵,你身为厨王,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穷人,我说你沽名钓誉,可有说错?”
李奇一笑,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跑去深山野林中,不管抓着什么就往嘴里塞,我可不是神农,百毒不侵,这等于就是在找死。”
刘云熙道:“你去的确是送死,但是你无须这么做,你只须拜我为师便可。”
柴聪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竟然有人想做金刀厨王的师父,这个‘怪’字,你是当之无愧啊!”
刘云熙轻蔑道:“愚不可及。”
柴聪是一脸尴尬。
李奇翻着白眼道:“你不是在玩笑吧?”
刘云熙反问道:“你何时见过我开玩笑?”
李奇正色道:“我明白了,弄来弄去,你只是想借我的名望,帮你宣传你的菜式。”
刘云熙点头道:“不错,当初我是有这个打算,你是厨王,这菜从你手中做出,相信百姓会更加容易接受,百姓多了一些唾手可得的食物,就不至于饿的去吃人了,可惜,你自己都接受不了,又怎能让其他人接受。”
李奇笑道:“要是那样的话,你可什么也得不到,好处全让我占了。”
刘云熙道:“我一介女子,要这些作甚。”
李奇点点头道:“那倒是,不过我不会拜你为师,因为我对这些真没兴趣,不然,我做的一定比你要好。”
“借口。不过我早已料到了。”
“你说借口就借口吧。不过,在你说的这些材料当中,我会用蜗牛做一道全牛宴,有空做给你尝尝。”李奇呵呵一笑,又道:“还有,我非常认同你的想法,也很佩服,但是我们身处位置不同,你的这种行为,是治病,而我要做的是防止生病。”
刘云熙道:“此话何意?”
李奇道:“很简单,你说的是,百姓没饭吃了,拿蚂蚱、蝎子、蚂蚁来添饥,这就跟治病一样,先是病来了,然后才对症下药。而我目前做的是预防百姓不会出现没有饭吃的情况,这就叫做防止生病。”
刘云熙哼道:“你以为我会信么?”
“我堂堂金刀厨王,岂会在乎你这一份一文不值的信任么?”李奇呵呵一笑,道:“冒昧问一句,有道是蛇虫鼠蚁,你这里唯独差鼠了,为何没有?”
刘云熙一愣,道:“因为我无法判断鼠究竟对人有没有害,我曾见过一些饥民吃老鼠,有两三个过不了多久就因疾病去世,另外还有几个却安然无恙。”
“很好,很好。”李奇拍了两下掌,笑道:“拜师就免了,若是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宣传你的食物,但不是全部。”
刘云熙一愣,道:“当真?”
“信不信由你。”李奇笑了笑,长出一口气,道:“打扰了,我也不会再来,除非---你亲自请我来。”
刘云熙哼道:“就怕到时是你来求我。”
李奇呵呵道:“你以为有这可能吗?我可不会穷的没饭吃。”
刘云熙撇了下嘴,道:“希望没可能,不过,若是被我说中了,我就一定会让你尝尝没饭吃的滋味。”
“我好怕怕。”
李奇呵呵一笑,不再多说,抬腿就走。
刘云熙道:“等下。你似乎还欠我一个清白。”
李奇回头道:“嘴长在你身上,你要说我是沽名钓誉之辈,我无可奈何,幸好我也有嘴,我偏生要说你的菜有毒,你又怎地?不过看起来,你似乎更吃亏一些,谁叫我是厨王,你不是了。”
刘云熙气的双目冒火,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卑鄙。”
“跟你学的,现学现用,倒也马马虎虎啦。我就先告辞了,哦,你暂时也不用准备柴火了,他曰等我想烧你店的时候,我会先派人来通知你的,给你一个自行了断的机会。”
李奇说完,忽见到高衙内斜靠在陆千怀中,基情四射呀,又见高衙内面色惨白,双目闭合,似乎已经昏厥过去了,惊诧道:“陆千,衙内他怎么呢?”
陆千讪讪道:“吐晕了。”
“吐晕呢?”
李奇惊呼一声,又噗嗤一声,赶紧用手捂住嘴,竖起大拇指道:“不亏是高衙内,吐都能吐晕,人才啊!不,应该是天才才对。咱们先走吧,估计不出这门,他是醒不了的。”
“哎哎哎。”
一行人便朝着楼下走去。
洪天九眼眸一转,朝着刘云熙道:“十娘,我先走了,他曰我再来找你去打猎。”他说完就朝着李奇追去。
“大哥,大哥,等等我呀。”
“你跟来作甚?你不是挺爱待在这里的么?”
“哪有,哪有,我明曰去帮你捉蜗牛。”
“捉蜗牛?作甚?”
“你做一道那啥全牛宴给我吃呗。”
“我做一道老鼠炖蟑螂给你吃,你吃不吃啊。”
“真的么?可莫要骗小九?”
“我靠!你小子真心没救了。”
......
待李奇他们走后,刘云熙兀自还在原地,浑身轻微颤抖,他身后的霍南希,胡北庆双目也是透着一丝惶恐。
胡北庆鼓起勇气道:“十娘,他就一个沽名钓誉之辈,你犯不着为他生气。”
刘云熙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凡是那人碰过的一切东西,都给我拿出去烧了。”
霍南希大惊,颤声道:“那---那这地板呢?”
刘云熙没有答话,径直走了下去,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霍南希苦叹一声,道:“为什么受罪的总是咱们两个。”
“这我早已习惯,问题是咱们不会拆这地板呀。”胡北庆拍了下脑门,苦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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