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壮汉抱着大腿上的枪伤躺在地上打滚哀嚎,警察顺着枪响看到严峰刚放下射击后的步枪。
关上步枪的保险,严峰低垂着枪身环视了周围一圈,所有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地上躺着哀嚎不断的男人就是眼罩子,没人敢碰触这个眉头,前几天警察来收房的时候就死过人。
本以为今天来的都是善人,竟然给他们发玉米,没想到也是个煞星,一言不出就直接开枪,还好只是打到了大腿上,要不又是一条人命啊。
看到周围人在自己的逼视下一脸恐惧的向着后面连退数步,严峰暗暗输了一口气,还好没酿成大祸,这个时候稍微有一点点让这群人聚众生事的苗头出现,结果都是极为可怕的,严峰不想自己刚到北平的第一天就杀个血流成河。
安保条例中第一条就是对聚众滋事的处理要求:
聚众滋事者,安保团必须第一时间劝离聚集群众,对于带头闹事者、劝离不听者可武力制伏后抓送当地公安机关,事态严重且不听劝阻者,安保团有权利对于闹事者予以击毙,并第一时间控制事态发展,严禁事态扩大,对坐视辖区内聚众滋事且未加阻拦的,撤销安保团资格,等同于首犯同谋接受法律制裁。
这也是唯一一条安保团不作为视为犯罪的条例,甚至对于杀人无动于衷政府都不会做出惩罚,唯有这聚众滋事一条不能容忍。
从中严峰可以揣摩到一旦让这些人闹起事来后果有多么不堪设想,所以他当机立断的就给了这个带头闹事的家伙一枪。
打虫子练了不短时间的打靶了,十来米距离站着不动的一个目标,严峰还是自信可以指哪打哪的,这一枪只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严峰还不想直接就开枪杀人。
警察看严峰一枪就控制住了局势,暗暗赞叹自己没看走眼,这年轻人果然是个人物。
警察又对着天空开了一枪,爆烈的枪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一些胆小的又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又像几天前一般搞个屠杀。
警察满意的环视了一周,所有人都是满脸恐惧的盯着自己。
“都别围在这围着,所有人都散了!哪个再在这里看热闹,那就是聚众滋事的同党!都别自找麻烦!都给我散了!”
或许是迫于警察平日里积攒下的淫威,或许是被严峰那直接开枪的冷漠吓破了胆,所有人都钻回了窝棚里,透过窝棚上无处不在孔洞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警察看到所有人都已经散开,屋子里只剩下没有领到玉米的十多个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男人还抱着他那血肉模糊的大腿,疼的满头大汗咬破了嘴唇也不再出声,只是眼神里的戾气却是更重了。
中年警察看这种人看的太多了,继续留下他就是个祸害,指不定还会在自己这片辖区里搞出来什么乱子,这种想要带头闹事的,只要有了前科,一直都是警察们严密监察的对象,显然警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家伙算是废了,这么大一个枪伤,他们买不起药的,迟早就是个死,与其到时候活活遭罪疼死,不如我替严老弟做个善事,今个就送他上路。”
警察虽说是给自己剪除一个工作对象,减少一点工作压力,却也不忘卖严峰一个好。
听到警察的说法,严峰倒是有些愣神,自己当时只想制止这个家伙,倒没有要他性命的想法,打伤之后让警察带回派出所去,法院该怎么判怎么判,这都不关严峰的什么事了。
但是照这警察的说法,他压根就不想把这人抓回去走法律程序,竟然只想直接击毙了事。
末世,人命已经如此卑贱了吗?在一个有着一亿多人口的堂堂首善之都,一个警察竟然都可以绕过审判直接宣布一个人的生死了?
或者说,都不需要警察的身份,只要自己这种100块钱月租换来的安保团的身份,就可以肆意夺取他人的生命了?
北平,天子脚下,法律完善,本应是秩序繁荣的希望,那本安保条例确实规定了安保团的权利与义务,只是没想到,这权利竟然在实际中被放大如此多倍,凌驾于生命之上……
警察看严峰没有反对,抬起脚就走向躺在地上忍受着痛苦的男人。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最先崩溃的是男人身旁蹲着的一个胖女人,胖女人似乎是男人的老婆,跪在男人身旁向着警察求饶。
“我们能治好的,我男人身体很好的,能挺过去的。求求你,别杀他,求求你!”
男人有着一把力气,之前还在城墙上做过工,比别人都能吃苦,多赚了几分工钱回来,却因为男人太能吃苦被工友排挤,上周被工友欺负时打了起来,所有人一并被辞退了回来。
男人是顾家的顶梁柱,要不也不会把多拿的工钱都交给女人。面对提着手枪接近的警察,女人害怕极了。
“求求您,别杀他,求求您,我给您磕头,我家男人被猪油闷了心,才被工地上退了回来,受人欺负心里有气。以后绝不敢这么做了,绝不敢了,求求您放过他吧!”
女人把脑袋磕得蹦蹦响,男人忍受着肌肉撕裂的剧痛,脖颈上的青筋鼓的老高。
“起来!翠梅你给我起来!头掉了碗大个疤!不要你个女人来给我求情,有种的你现在就毙了我!看一个女人磕头你不怕折寿!”
男人怒瞪着眼睛直视着警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本就被咬破的嘴唇更是留下一道鲜血。
“死到临头了还跟我横?我让你横!”
警察看着地上不知好歹的家伙顿时火帽三丈,杨宾没有娶过媳妇,受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的,本都有些放过这家伙的心思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自个儿找死的。
气愤的警察毫不手软的一脚踩在男人大腿上的枪伤上,本就疼痛难忍的男人猛的弓起身子抱紧了大腿所成一团,满是横肉的脸庞在水泥地上擦破了皮带起一道血线。
男人痛苦的紧紧箍住大腿根,豆大的汗珠瞬间湿透了背心,却是闷声硬抗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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