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阵地上方被烟雾笼罩,远处的鞑子基本都看不清具体情况了,不过他们都知道前面的300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要想有所进展,只能靠现在的1000人了。
虽然把前锋消灭掉了,但是水陆营经验不足的问题也体现了出来。不少战士装填弹药的时候都出现了问题,要不就是手抖,火药加不好,不少都掉到了地上,有的是通条没有插到枪管里,旁边的猫耳堡老军看到这些情况纷纷开口“小伙子,别急,越急越弄不好,我这里有藤牌帮你挡着,你好好弄,别慌。”有了这些老军的安慰以及时间的流逝,这些人才把火枪装填好,但是已经赶不上第二轮射击了,只能在第三轮继续上场。
1000鞑子已经射出箭矢,准备跳墙,他们也受到了2次火枪射击,虽然不是满员,但也有300人朝他们射击了,造成100人的伤亡。1000鞑子射出的箭矢形成了一大片箭雨,向战壕飞来,不光是第一战壕,相隔不远的第二战壕也遭受了攻击。
朱厚炜才12岁,身高不满1米4,为了观察战场,他拿了个小板凳垫在下面,这才从地平线露出一个头来,在这次的箭雨袭击中,他看到了有几支箭射向他的脑袋,当即跳下板凳,结果没站稳眼看着要摔倒,要是躺在战壕里还是很危险的,只要是对着这个方位抛射出的箭矢都有可能射到他身上,到时不死也要受重伤。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他身边的朱厚照微微弯腰,贴着战壕的墙壁站着,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朱厚炜的手臂,用力一拽,朱厚炜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整个人一下子扑在了战壕的墙壁上,虽然很疼,但是朱厚炜依然向一只壁虎紧紧贴着墙壁,然后转动脑袋有些惊恐地看向朱厚照。朱厚照只是面色平静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朱厚炜感到在战场上的朱厚照和平时生活中截然不同,没有嘻嘻哈哈,有的只是严肃,甚至让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弟弟都感到威严。
“呲呲呲”箭支插到了阵地上,刚才朱厚炜要摔下去的地方也插了3支箭,这三支箭箭头是铁质的,一下子插入土里4寸,整个箭身还在不停摇动。朱厚炜此时后怕不已,第二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上次还是上辈子跳楼的那一刻。此时后怕不已的朱厚炜还在看着箭支大喘气,朱厚照却是平静地拍拍朱厚炜的肩头,鼓励地说道“没事了,以后小心就可以了。”然后伸出脑袋,拿着一只燧发枪瞄准敌人。朱厚炜心里一下子平静许多,突然觉得朱厚照这个家伙在有些时候是非常靠得住的,转头一想“没想到自己被15岁的中二少年给安慰了。”摇摇头,重新站到小板凳上,观看敌情。刚上去不到5秒钟,又是一阵箭雨袭来,这次朱厚炜非常安全地下了御制小板凳。
转头一想“我这么上去下来的就算再怎么看也没多大作用,不如做点别的吧。”于是叫来旁边一个水陆营战士让他把枪交给自己,然后拿起一块藤牌遮挡兄弟二人。朱厚炜是不会开枪的,这玩意后坐力挺大,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驾驭的,但是不能开枪可以装填啊。这时朱厚照正好射击完毕,准备装填,刚一转身,就看见弟弟把一支装填好的火枪递给了他,朱厚照点点头,也不多说,和弟弟换了枪支,继续瞄准,有藤牌手防护,自己也可以安心很多。
兄弟两身上发生的不过是战场上的一个小插曲,主旋律还是前面的战场。这时已经有将近200人成功越过了土墙,土墙后面还有最后一排大约300多人的鞑子正准备越过土墙。
董青海正在急声大呼“2号,开枪”,这时离着最近的鞑子只有10米左右的距离。“砰砰”一阵枪响,鞑子又倒了7,80人马,但是还有30来人冲到了第一战壕处,然后一拉马缰,跳过了了战壕。由于战士露出的身体不过是4,50公分,鞑子骑在马上很难用弯刀砍到,所以跳过的鞑子来到了两条战壕中间的空地上,有的被尖锐的木棒刺到了马腿,然后摔倒在第一或是第二战壕里,有的继续跳跃,冲过了2条战壕,来到了战壕的北面。
这时部队出现了一定的紊乱,第一战壕还好些,火枪手继续射击前面的鞑子,已经滚到战壕里的鞑子又护卫和猫耳堡老军料理。第二战壕就不是了,由于有20来个鞑子冲到了战壕北面,战士们有些不知所措,是继续攻击前面的鞑子还是反身射击冲过去的鞑子。朱厚照用公鸭嗓子大吼道“第二战壕的2号射击冲过去的鞑子,其他人继续射击南边的鞑子。”然后自己也一转枪头,对着正在调转马头的鞑子开枪。砰的一声,一个鞑子倒下了。“二号,开枪”一阵砰砰声,冲过去的20来个鞑子倒下15个,只剩下4,5个人了,这些鞑子一看,也不调转马头了,继续往北边跑吧。
成功跳过土墙的鞑子牵扯了火枪兵的许多精力,导致鞑子最后一排的300多鞑子一下子过来了200多人,在战壕里的鞑子不过30来人,现在正在和老军还有护卫战成一团。
冷兵器的对决对于士兵的个人技艺,士气,身体素质要求极高。30来人的鞑子给50老军30护卫造成很大杀伤,往往鞑子倒一个,明军要倒两个。董青海余光看了看,只好喊道“所有三号先肃清战壕内敌人。”一号战壕将近三米宽,人多了也施展不开,现在人数少的鞑子竟然压着明军打,只能靠水陆营战士来救急了。
一个水陆营战士对着正在围攻的老军喊道,“让开,猫耳堡的让开”老军一听立马向后跳了一步,拉开和鞑子的距离,然后就是几声“咔嚓”声,鞑子身上插了3支箭矢,胸口也插了一支,面目狰狞地向着最近的明军走了2步,然后定住,直挺挺地倒向地面,溅起一阵灰尘。老军只是看一眼,然后朝着其他地方的鞑子奔去。另一个鞑子正隔开一个护卫的劈砍,然后顺势弯刀滑向另一个护卫,眼看着就要划过护卫露出的脖子,突然刀势一顿,被一个水陆营战士接住了。第一战壕不过500米不到,里面又500水陆营战士,即使分了编号,也能做到每隔4米有2个水陆营战士围剿战壕里的鞑子。在一个水陆营战士架住鞑子弯刀的时候,另一个水路营战士正用雁翎刀刺向鞑子,这个大约30多岁的鞑子也是深受了得,只见他身子一转,避开了刺来的雁翎刀,同时收回弯刀,顺势砍向第二个水路营战士的胸口。
第二个水陆营战士眼神有些慌乱,但是以前营地里冷兵器长时间训练让他想也不想,斜向上一挑,砍向鞑子的脖子,鞑子没想到敌人反应这么快,只好脑袋向后一扬避开砍来的雁翎刀,弯刀也变式架住了第一个战士再次砍来的雁翎刀,没想到的是第二个战士一刀挑向鞑子没有建功,但是毫不停歇的刀势向下成了劈砍,鞑子反应不过来,被一刀划过胸口,从上到下,大约30厘米,4厘米深的刀伤让鞑子身形顿了一顿,此时围攻鞑子的护卫一人一刀从背后刺入鞑子身体,刀尖从肚子出来,真正做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第二个水陆营战士用刀往前一刺,鞑子的体内多了一把刀,可是鞑子凶悍异常,手中的弯刀砍向第二个水陆营战士,这时水陆营战士的刀还在鞑子肚子里,来不及拔出,只能绝望地看向砍来的弯刀。只听“噗”的一声,鞑子身体一下子定住了,然后脑袋从脖子上掉下,血液像喷泉一样从断开的脖子喷出,喷的周围四人满身满脸都是。护卫和两个水陆营战士脸色都不好看,纷纷捂嘴让自己不吐出来,刚刚一刀利索地砍掉鞑子脑袋的第一个水陆营战士感触颇深,已经弯腰大发感慨,另外三人看到了这种情况也纷纷表示同感,一起大发感慨。
旁边正在装填的总旗面色难看地吼道“你们几个吐完没有,没看见进来的鞑子越来越多了吗,吐完没,没吐完一边杀敌一边吐,快去。”四人果然一边弯腰,脚步虚浮地跑向另一个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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