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射速爆枪没有弹匣,只有一块狭长形的极厚的储弹器,这种大枪每次只能击发一次,但每一次击发却能同时射出多达三百余粒微小速爆弹丸,三百多粒弹丸同时轰在1301房门上,集体爆炸,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数烟尘碎屑和弹火在走道间炸开,大楼双层复合门,就像是松软至极的硬片糕般,被轻易地撕扯成无数片游离于空中的片段,再也无法聚拢。
一枪轰出,白玉兰直接被恐怖的巨大反作用力狠狠推向墙壁,砸出一声闷响,唇角震出血丝,而几乎同时,熊临泉早已占据了他原先的位置,像猛兽一般狂吼着抠动了达林旋转机炮的扳机!
事实上,当白玉兰轰出暴烈一枪的同时,熊临泉已经抠动了扳机,只是达林机炮要达到初速,必须有个启动旋转过程,如果他事先抠动扳机,短短零点几秒钟的时间,绝对会惊动房间里的专家,所以他强悍地站在白玉兰的身旁,任由那些危险的速爆弹在身前炸开,提前抠动了扳机。
六根枪管嗡嗡恐怖地高速旋转着,比暴雨更加密集的子弹化作了六道流火,穿越已经被轰开的房间门,凌厉而狂暴地向1301房间里轰了过去,无数的水泥碎砾和家俱碎片,如同被飓风搓揉成粉末的山崖般四处溅飞,而且尚在飘落之时,又被充斥整个空间的弹片击飞,画面极其震撼。
达林机炮暴射之余,其余的七组队员们也端着手中的重火力枪械,向着烟雾碎砾一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房间内开火。他们沉默没有声音,单兵头盔上反射着眼眸里的峻杀之色,手中的枪械剧烈震动,弹火狂喷,沉重的轰鸣爆炸声连绵不停地响起,震耳欲聋。
同时开始行动的西林特种兵被七组这一通蛮不讲理,野蛮异常的爆射震的有些傻眼,在如此狭小的民用建筑之内,居然有队伍敢用这种方式开火!
那十几名西林特种兵,本想砸开房门后活捉室内的目标人物,此刻却被整个空间弥漫的枪火及液体火药刺鼻味道激的有些难以控制,最关键的让这些恐怖的家伙如此扫射下去,只怕水泥墙体都会被打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仅仅一秒钟之后,西林方面放弃了原定计划,瞪着眼睛开始向屋内开火,刹那间,子弹喷吐之声响彻整座大楼。
…………二十秒钟之后,所有枪声戛然而止,只有达林旋转机炮还在发出嗡嗡低鸣的声音。有一片被弹雨削碎的壁纸缓缓落下,落在极烫的枪管之上,嗤的一声烧成焦片。
双方分头进入自己的房间。
没有任何意外,没有遇到任何阻挡,1301房间里那名来自百慕大的专家,在无数凄惨巨大创口作用下,血都已经流尽,再也觅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
白玉兰看着窗台边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摇了摇头,抹掉唇边的血迹,蹲了下来,将这名专家满是血水的右手拉离电控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割断控制楼下狙击步枪的数据线。
做为半个同行的专业人士,他们都知道一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然而这名来自百慕大的杀人专家,今曰连抠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便以这种窝囊无比的方式死去,却与猪一样的队友无关,纯是因为他的对手拥有一双神目如电。
白玉兰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已然零散的尸体躯块,默然想到,在小老板那种强悍到令人震撼的情报能力之下,你若不死,那才真是见鬼了。
进入1302房间的西林特种兵们面带警惕地走了过来。
进入房间后,西林军人们第一眼便看到七组队员们一边在失拉地下的血肉碎块,一边在抽烟,联想到先前对着此房间那通恐怖的暴射,他们不禁感到浑身发寒,心想这些家伙到底是哪支部队的,崽儿们太凶了……白玉兰与那名西林军官低声快速交谈几句,再次重新认真审看彼此证件,处理后续的相关事宜。
“果壳的七组?”西林军官听到这个名字,终于接受了先前看到的震撼一幕,轻轻吐了口气,带着一丝感慨说道:“许乐中校带出来的队伍,果然生猛的厉害。”
白玉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七组这些年来一直在替联邦政斧做黑活儿,养就了剽悍快速冷静的战斗风格,与许乐的到来并没有太大关系。
不过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强火力暴击,即便对于七组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因为他们非常清楚房间里这名百慕大专家的专业程度,更不会让许乐受到丝毫伤害。
在信息处于绝对优势的局面下,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位专家,让对方所有的手段没有丝毫发挥的余地,七组队员们选择了最不讲道理、却也是在战术推演中最有效的方式,以强火力覆盖,以简单粗暴对细腻谨慎,直接用飞舞的子弹结束一切未知的可能。
在楼梯间里熊临泉问怎么整,白玉兰说往死里整,这……就是往死里整。
…………似乎被七组遗忘了的那位穿花衣的旅行者,早在十分钟之前,已经暗自进入了食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穿上了侍者的黑白制服,成功地瞒过食肆工作人员的眼睛,轻松自如地来自于厨房与街畔之间,无论是他的外表还是他矜持得体的笑容,还是那些规范的服务手法,都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隔着两层玻璃,他能远远地看见目标已经走下了黑色汽车,向着食肆里走来,他在心头暗自一笑,平静至极地走回厨房之中,在撞到领班之间,闪入了酒窖。
酒窖里满是好酒,目标人物并不好酒,但也有喝酒的习惯,尤其是三号。
他的眉头微微一挑,手中出现一根细长的合金针,针上没有闪烁任何诡异的光芒,但上面的毒素足以毒死一头大象,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将这根针插入酒瓶木塞,然后重新整理好漆封。
点酒,进餐,有很多下毒的机会,男子并不着急,闭目靠在墙壁上休息,左手轻轻按着衣服里那把改装短弹匣H21,计算着稍后开枪时的距离。
大楼内的狙击其实只是备用手段,做为百慕大优秀的专家,他和楼中那位伙伴其实更习惯近距离的杀人,下毒然后对准头颅射击,这样才能确保杀死目标。
然而就在此时,几个男人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推开酒窖门走了进来。伪装成侍者的专家微微皱眉,没有隐藏身体,因为对方理直气壮的表现而迎了上去,微笑说道:“客人,很抱歉……”
“不用抱歉。”兰晓龙很自然地将手伸进衣服里,然后掏出一把枪来,微笑对准对方,说道:“你不要动就好。”
兰晓龙伸手的时候,这名百慕大专家没有动,而当兰晓龙抽出手时,他注意到对方衣服下的硬物痕迹,于是很快地动了起来,左手一探,握住枪柄,便准备射击。
在这一刻,他百思不得其解,对方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发现了自己,而且对方凭什么就敢这样理直气壮地走了进来?在这刹那时间里,他阴沉地想着,把面前这几个人杀死,然后尽快离开这座古怪的城市。
很可惜,他没能拨出枪来,虽然明明兰晓龙拨枪的动作比他要慢几个程次,他也没能继续思考,因为右手腕藏着的那根带毒的合金刺刺中了他的腹股沟。
酒窖阴影之中,两名七组队员像幽灵一样闪了出来,一人死死握住他的左手,一人格住他的右手用力地向里一拗,他的背后还有一名队员,狠狠一膝顶在他的睾丸上。
他急促地呼吸着,拼命地挣扎,眼睛瞪的极大,没有出声,只想将忍着双腿间的剧痛,将两边的人推开,然而偷袭他的这三个人力量是那样的大,尤其是在三对一的状况下,挣扎显得是那样的徒劳。
感受着腹股沟处冰冷合金针缓缓一厘米一厘米地刺入,他的心中生起无比绝望的情绪,临死前的刹那,他将最后的力量爆发了出来,抠动了扳机。
迸!……迸!……迸!
一连串密集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幽静的酒窖之内,子弹顺着他的衣服,无力地击打在地面,击穿了他的左脚,也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觉得自己的听力越来越弱,竟觉得枪声还没有自己急促呼吸声大,更不如自己右手腕骨折断的声音响亮。
第二名专家就这样死了,死之前他生生折断了自己的腕骨,却依然没能从对手们手中挣离,瞪着布满血水的眼睛,身体瘫软无力地滑下,摇晃两下,靠在一只橡木酒桶旁再也无法动弹。
七组医疗师侯显东走上前去,接过那枚合金针嗅了嗅,对兰晓龙点头说道:“剧毒,这个人死透了。”
在半路下车,然后莫名其妙跟着兰晓龙折回食肆的达文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早已被震惊的脸色煞白,虽然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搏斗,但总觉得比在前线的任何一次战斗都更加激烈紧张。
那三名负责偷袭的队员也早已浑身是汗,浑身肌肉都有撕裂的感觉,看着地上的尸体,忍不住微讽地摇了摇头。
兰晓龙像拿玩具一样拿着枪,看着死不瞑目的这位专家,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你是专家,不该死的这么没品。不过这和我可没关系,我是新来的。要知道七组里像你这样的专家有十八个,所以……还是闭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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