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棒了!”
一道声音,陡然在手机中传出,犹如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更加得响亮。
紧接着,只见到夏雪惊呼了一声,然后抬头激动的说道:
“我通过52关......”
然而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是戛然而止!
看着周围落在她上无数道的目光,夏雪愣了一下。
然后她什么话也没说,俏脸通红的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就算她神经怎么大条,此时也知道发生么事儿了。
而网上的无数网友,看到这一幕皆是笑喷了!
“哎呦我去,搞了半天,原来老靳俩人竟然在一起玩消消乐啊!”
“擦嘞,之前谁说的在交流思想,来来来,站出来,让爸爸看看你这280的智商!”
“我靠!”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靳竟然喜欢玩消消乐!”
“我也喜欢!”
“没想到我和我男神竟然有同一个好!”
“刚才听到那个姑娘喊了么,老靳通过52关了!”
“52关还差得远,小菜鸟一只!”
“举双手赞同!”
“......”
事实上,靳长歌与夏雪还真是一时玩得有些入神了,本来他以为那表演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就算结束了,也还有很多文人走上台去吹牛bī),所以他就没有注意,只管玩游戏了,若不是刚才张彪叫他,他还反应不过来呢!
不过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对周围投视而来的众多古怪目光熟视无睹,然后微微一笑,问道:
“这位先生,刚才你是问我“文学”是什么?”
贾不假心里有些无奈,但嘴上还是笑着说道:
“是的,靳先生,早就听说你在学问一道有很深的造诣,所以我们大家都非常想知道,在您心中的“文学”究竟是怎样的?”
闻言,靳长歌叹道:“虽然我不想说这个话,但是我现在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我的母校若是在众人看来,就是一所三流大学,当然我心里是不这样认为的,所以你们所说的我文化造诣,恐怕与我扯不上太多的关系啊!”
贾不假笑道:“靳先生谦虚了!”
靳长歌摆摆手,“还真不是谦虚。”
贾不假紧追不舍,“你就随便说说呗!”
“我就不在众多行家面前丢脸了吧?”
“怎么会是丢脸呢,就是随便说说,今天是大家之堂,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于文化,咱们就要“百家争鸣,百花起放嘛!”
这时,旁边也有人起哄附和起来,靳长歌看了一眼,现在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而且还是对着镜头,他就更不能退缩了,那样反倒显得他有些矫了!
“那我就简单说说?”
“正该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现在在场的众人也明白了,这次京城文联将这么多人请过来,而且还将媒体请过来现场直播,恐怕也是别有心思啊!
不过不管怎样,这事儿都与他们没有关系,站在旁边看闹就是了!
微微一犹豫,靳长歌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呢,上学时,在我心不好的时候就会滚到书店来泡着。趴在书店里睡觉超级......幸福......虽然没,但是书的味道真的很棒很棒......
我一开始一直在焦虑地抖着腿,读诗完全没有办法沉下去......第一本是阿多尼斯的诗集,有百分之二十的部分重复了我买的;而第二本诗集,是一本看起来纯粹为了形式化的东方想象,把中国的碑文和法国诗歌结合起来的奇怪的超现实主义的实验品......读到后面都想摔书......然后我翻到了米兰昆德拉的,我终于被拯救出来了......尽管我很不喜欢他,但是我依然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小说的欣赏者。”
众人在仔细的听着。
屏幕前的网友们也是仔细听着。
安再华夏雪他们也是仔细听着。
只有旁边的张彪疑惑的皱皱眉头,小声呢喃自语道:“你喜欢看书,我怎么不知道......”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读过,在我看来,这本书开启了一个新的文化世界,在书中,堂吉诃德启程前往一个在他面前敞开着的世界。他可以自由地进入,又可以随时退出。最早的欧洲小说讲的都是一些穿越世界的旅行,而这个世界似乎是无限的,但是之后,人们的世界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巴尔扎克笔下的世界已经没有了遥远的视野,现代建筑构成的图景已经遮住了人们的目光。取而代之的东西,是些社会机构,警察局,法庭与犯罪的世界,军队,国家等等。人们开始领略到了现代文明的基本雏形。人们登上了还有些魅力的现代列车,列车长和他们许诺,在未来,在前方,还有冒险,而冒险中还能得到元帅的指挥棒。”
众人听着满头雾水,谁也不知道靳长歌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出于一种礼貌,他们还是继续听着。
他们继续听,靳长歌也继续说:
“当到了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的时候,她只能憧憬冒险了。她已经溺死在了中产阶级的常生活中,她没有更开阔的视野。冒险是在这种无聊的生活当中可以撑下去的唯一凭仗。梦和梦想变得十分的重要,灵魂的无限取代了世界的无限。个人主义成为了一个唯一的幻觉绽放了出来。”
“再到了卡夫卡的语言中,我们发现自由仅仅是一个笑话。包法利夫人上的灵魂的无限成为了人上无用的附庸。人们既拿不到元帅的指挥棒,也得不到土地测量员的位置。一个可怜的k可以拥有什么?他的行动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被无聊的逻辑支配着。他可以不停地想着对他的审判,也可以想想他的土地测量员的位置。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可以看到,在昆德拉勾勒出这一串小说简史中,是可见的不断扩大,和世界的愈发退缩。昆德拉相信“价值的衰落”构成了胡塞尔那场有关人的衰落的演讲的核心部分。”
终于其中一个年轻人沉不住气了,打断靳长歌,问道:
“你究竟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你怎么还胡扯起来了?”
“胡扯?”
靳长歌微微一愣,然后便是反应过来了,
“看来是我错了,我应该先讲我的中心思想说出来然后在阐述,我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靳长歌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没生气,然后看了看众人,缓缓说道:
“其实我想说什么呢,就是所谓的文学,乃"天童舍利,五色无定,随人见”。”
天童舍利?
五色无道:
“所以,在我看来,文学,词语,世界,意味着种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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