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晖大步走进来,看是刘二宝,白了他一眼:“能不能给龙卫军老朱争口气,全面压过神武军的那些人?”
刘二宝立即站直身子:“卑职一定能!”
皇甫晖还要说话,却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刘二宝,你敬礼不对!请纠正!”
听着孙涛的话,刘二宝立即反应过来,马上把手掌举平到额角,双脚猛然靠近,“卟”一声,敬的虽然不标准,却让皇甫晖一愣神。
这是大唐的军礼吗?
大唐军礼不是弯腰或者抱拳吗?这个动作难道又是兴唐学院独树一帜?
正当他还要细问之时,外面传来了军号声。孙涛也不管皇甫晖是谁,一抬手:“马上列队集合,刘二宝站在第一个,依次按大小个子排列,个小的站前面,一个月内非教官要求不能自己私下调整!”
一行人跟着前面一米六七左右的小娃娃奔出外面。整个兴唐学院后山谷里,足以容纳万人的宽阔平地上,已经有了十几支队伍。
刘二宝刚要和旁边队伍中的老乡打招呼,就听各个队中,都有严令不许说话的命令。很快,一百二十名童军站在队伍前面。一个黑脸大汉背着双锏,来回巡视着。
好久,他轻声道:“两件事情。一是让大家认识我呼延朔。一个月内,我负责大家的初步训练。下一个月,将有武术、负重、骑术、横刀、重盾、方阵、侦骑等科目的行家来教导大家!”
“第二件事情,就是由童军演示队列。一个月后,谁达不到这个标准,立即滚蛋!”
说到这儿,他一挥手:“一等兵李煜入列!”
站在人群外面的李煜一个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准军礼:“第三队一等兵李煜请求归列!”
第三队童兵中立即跑出一人,也是一个敬礼:“请入列!”
一百二十一人,站在中间指挥的正是柳雷。
他声音清脆,透着少年特有的嘹亮,内容却极为严肃连贯:“兴唐军童子军队列分演式现在开始!立正,脱帽,唱军歌!”
一,二,三!刘二宝在心中查了三个数,整齐划一,嘹亮的军歌激荡而起。中间不时有人跑了调,或者嘶哑了嗓子,却无一人不大声唱!
刘二宝心中有所感动:这才像一个军队的样子吗!
队伍很快散开,由十一列变五列,再变一列,再化成方阵……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只听得见手臂甩动声音和脚下的整齐步伐声。
远远围观的百姓不少,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眼看队伍渐近接触,一个童兵忽然绊了一个跟头,正撞在前面的童兵身上。那童兵正在前进,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前进。而那个童兵后面的人,根本没有躲,直接踩在他腿上通过!
惨叫声中,十多个人从他身上踏过,步伐如一,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悯,更无人包扎和抢救。
当队伍演练结束,听到“解散”的命令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向中间的那童兵处跑去,有人问情况,有人马上叫太夫,有人去营房中取担架……
李丛嘉盯着已经有些昏迷的童兵,长叹一声:“什么原因摔倒的?”
那童兵脸色惨白,颤抖道:“鞋带开了,踩在别人脚下,带倒我的!”
李丛嘉让人将他抬下去救治——腿上应该无骨折,却满是红印子。那踏上去的动作尽管一再放轻,但毕竟是承受一百多斤的重量,幸好踩的不是同一个位置,要不然……
刘二宝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种军纪是不是不太近人情?
李丛嘉站在围观的一千多军卒面前:“战场上,因为一人失误,大家如果去救他,会死多少人?万箭漫天之时,一人盾倒,恐怕就会伤亡一大片!没有铁的纪律,就没有胜利!”
远远的,贾崇暗暗点头,盯着皇甫晖:“我真希望六殿下训练出一批有用的将尉,咱们俩这幅老骨头也能省点心!”
“不容易啊!这些老兵油子们,不太容易对付,希望那柳一凡、呼延朔能镇得住!还有,我听说过一阵子,三殿下来教骑马?他是那块料吗?”
贾崇摇头,盯着皇宫方向:“恐怕是陛下的意思吧?三皇子在塞外有点关系,能了解一些九江王李景封的情况!以蛮制蛮,说不定有奇效呢?别瞎操没用的心了,你们神卫军的军粮缺的数额调查清楚了吗?”
皇甫晖脸色一紫:“都烧了,让我怎么调查?把死的那十几个军官家里操捡一番,找到不一样的账本十几册,怎么也对不上!哎!不行的话,就让所有营指挥使以上的官员平摊!算我倒霉,也拿一份吧!”
贾崇微微一乐:“你还算捡个便宜!神卫军的事情,估计得老霍背锅了!他被砍了也不冤枉,据我所知,他就吞过十几车粮食,值万贯钱!我神武军虽然缺粮不多,可其他事情也不太好处理!”
说着,他策马向京城方向奔去,边走边道:“龙卫军哪儿,问题最大!欧阳权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算他命好啊!恐怕是陛下想保全他!要不是他老子立的功太大,估计这次他也悬!”
皇甫晖叹气道:“我已经通知了皇甫军那个混蛋,无论多少钱,都要立即掏钱去补窟窿!这家伙居然还想办法推脱责任……真是愚不可及!难道死几个小虾米就能骗过文臣的眼睛?”
贾崇听到此处,仰天大笑:“他们恐怕没心思管我们的事情了!你没听说前几天晚上的事情吗?不少老贼进了城,文官家被洗劫一空,不少人正哭得死去活来呢!多少年的家底啊,一夜成空……”
他说这话的时候,皇太弟李景遂和大皇子李弘冀都在发着火:一个是因为家中丢的“飞钱凭证”太多,都不敢张扬;一个是因为手中无钱购粮,各处去借都推脱说没有!
怎么会没钱?我就不相信你宋齐丘、冯延鲁家没钱?我不就相信你户部员外郎范仲敏家会没真金白银?
李弘冀正暴跳如雷呢,外面急步走进一老者,须发皆白:“大殿下,情况不妙!城中大臣们的家前日被盗,要不是因为补粮仓亏空,一些人家实在没钱开始卖房子和地,恐怕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什么?那些混蛋家的钱被偷了?太好了!
一面拍着巴掌,李弘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顿时全身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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