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森严的日军看着仅剩的几个中国军人又唱又笑,跪下叩头,顿时一头雾水,感到莫名其妙,还以为中国军人在绝望之下精神奔溃了,但是那位日军大队长却感到不对,他拼着职业军人的敏感,依然能感到这些手无寸铁的中国军人带着一股永不屈服的血性,由于不懂中文,但是又搞不清这些中国士兵究竟在干什么?就一把抓过身边的二狗子翻译,喝问中国军人究竟子在干什么名堂?
“太君,他们的喝酒……下跪的干活。”那名二狗子翻译不是陕西人,也搞不清这些陕西籍士兵在干什么,只好胡乱的翻译着。
日军大队长气得用日语大骂,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喝酒下跪,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君,他们怕死呗,大概吓傻了,疯了……”二狗子翻译说。
“八嘎!”日军大队知道翻译说的不对,一耳光把二狗子翻译打了一个趔趄。
大结巴带着剩下的几位兄弟叩完了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几位伤兵也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大结巴看着几位受伤的士兵说:“兄弟们,我带着你们回家!”
说完从悬崖上纵身一跃,跳进了奔腾的黄河,剩下的几个伤兵也跟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伤残的中国军人全部跳进了黄河,就剩下了一个没有受伤的军人还站在那里,他手里紧紧攥着旗杆,因为他是新兵团的旗手。
旗帜象征着一支军队的灵魂,但是这个旗手却没有跳河,这引起了日军大队长的极大的兴趣,如果能让这个中国军队的旗手投降,具有特殊的意义。
他立即传令不可以对这位中国旗手开枪,一定要活捉他,一个日军见这位中国军队的旗手没有任何武器,就肆无忌惮的向他冲了过去,谁知道就在这名日军扑过来的时候,这名中国军队的旗手也同时向他冲了过去,将手里的旗杆猛然刺进了日军的肚子,由于用力过猛,那名日军被中国军队的旗手抱着一起一起冲下了悬崖……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的日军都大张着嘴吧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俩人已经坠下了悬崖,,掉进了滚滚黄河中,只留下那面残破的军旗露在水面上。
在错愕了几秒钟之后,那位日军大队长面色凝重,面对着滚滚黄河,举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敬了一个严肃的军礼。
“太君,这些顽固之徒死有余辜……”那位二狗子翻译屁颠颠儿的说。
日军大队长一脸鄙夷的看了那位二狗子翻译一样,自言自语的用日语嘀咕着:“别看他们装备落后,甚至没有严格训练过,但是他们是正真的军人,有着令人恐怖的战斗意志,有着永不服输的血性,太可怕了……”
被困在马家崖上的工兵营手里几乎没有武器,士兵们抡着工兵铲和日军肉搏,最后被迫跳进了黄河,全部壮烈殉国……
驻守在终南山的中国守军已经被日军分割包围,只能各自为战,陈硕儒带着177师冲出日军的包围之后,在无路可去的情况下,属下问道:“师长往哪里打?”
师长陈硕儒把手一挥,果断的说:“杀回陌南镇!”
这个决定超出了一般人的魄力,刚从陌难镇撤出来,现在重新杀回陌南镇,体现了陈硕儒精准的判断能力,他料定陌南镇虽然被日军占领,但是要继续追击中国军队,陌南镇内必然空虚,于是超乎寻常的杀了一个回马枪。
陌南镇的日军果然的不多,根本无法抵挡这样一支死里求生的部队,177师的主力在陈硕儒的率领下杀开一条血路,穿过陌南镇进入了中条山腹地,摆脱了日军的围攻。
赵志轩和李文哲在日军的追击中边打边撤,俩被迫躲进了一个山洞里,听着外面日军叽里咕噜的喊杀声,赵志轩压下驳壳枪的鸡头说:“秀才,鬼子进来就打,千万不要把子弹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要留给自己,老子可不想做小鬼子的俘虏!”
李文哲掏出一个手雷说:“团长,既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鬼子要是进来了,就让他们给我们陪葬!”
赵志轩看到李文哲手里的手雷,顿时眼睛一亮:“行啊,你手里还有这玩意,那咱们死的不亏了!”
“手雷是我从鬼子尸体上扒下来的,咱俩枪里至少还有十几发子弹,再干掉五六个鬼子不成问题,最后再给他一炸弹,嘿嘿,够本了!”李文哲笑着说。
赵志轩看了李文哲一眼说:“秀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一个教书先生,一肚子文化干嘛非要当兵呢,跟我一起死在山洞里可惜了!”
“团长,你要这么说还真是小看我了!我当兵可是为了抗日救国,说实话,要不是去延安的路被胡宗南封锁了,我早到延安投奔八路去了!”李文哲一脸认真的说。
若是在平时谈这种敏感话题,赵志轩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现在俩人陷入了绝境,都抱着必死之心,赵志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说:“怎么?是不是觉得投奔咱们三十八军委屈了你?”
“我没有觉得委屈,三十八军是一支令人尊敬的军队,可是处处被老将算计啊!在补给装备上卡我们的脖子不说,这次直接让我们去送死,想借日军的手消灭我们,如果老将把胡宗南监视延安的二十万精锐大军投入抗日战斗,咱们何至于被日军打的这么狼狈?我们不是败在日本人手里,而是败在自己人手里,我们的好多兄弟都白白成了炮灰啊!”李文哲痛心疾首的说。
赵志轩苦笑道:“蒋委员长奉行的是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总认为日军对中国的危害不过是癣疥之痒,延安才是他的心腹之痛,所以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让小鬼子看笑话!”
也许赵志轩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也不再有什么说不得的忌讳了,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俩人越说越投机,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了下来,后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咦……难道鬼子走了?”俩人一脸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决定出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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