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莫老爷在运城做盐商的大儿子早已和RB人有所接触,管家来福连忙拿出莫家珍藏的膏药旗,挂在莫家大院气派的门楼上,一块白森森的布上画着一个斗大的血红圆点,不伦不类的,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但是莫老爷子却捻着胡子十分满意。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什么世面没见过,RB人来了又怎么着?RB人来了咱照样过日子!”
“嘿嘿,老爷高明,啥时候都吃不了亏!”来福屁颠屁颠的跟在傍边摇着扇子讨好道。
那些没有走的村民都暗暗关注着莫老爷,见莫老爷的门楼上挂起了RB旗,有些村民没见过鬼子,自然也没见过鬼子的旗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脸稀奇的打量着,有些村民进城做过小买卖,见过鬼子,知道那是鬼子的膏药旗,心想莫老爷早已和RB人有了联系,门口挂的RB旗就是护身符啊,可是自己没有不免暗暗着急,于是知道是RB旗的也装着不知道。
“莫老爷,你这门口挂的是啥彩头啊?”有村民问道。
莫老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莫府的管家来福趾高气扬的说:“这叫太阳旗,是我家大少爷从城里带回来的,挂在门口RB兵就不会进门骚扰家人了,晓得不?”
“莫老爷,咱家没有这个旗子咋办啊?”
“是啊,RB兵会不会杀人啊?”
“莫老爷,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这些没有RB旗的村民都慌张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央求着莫老爷。
莫老爷从管家手里接过翡翠烟嘴的旱烟枪,来福连忙帮他装上烟叶,伺候着点了上火,莫老爷不慌不忙的吸了一口旱烟,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诸位莫慌,你们留下没走的也都是看得起老朽的,老朽作为一方乡绅,不会坐视不管的。”
“多谢莫老爷!”
“咱一家老小都拜托你了!”
村民们感激不尽,有的村民甚至要跪下叩头,莫老爷干咳了一声说:“咳咳……诸位不必多礼,也不要害怕,听犬子说RB人彬彬有礼,只要不与之为敌,他们也会以礼相待,RB人来了如果要钱要粮,诸位乡亲还得分摊一些,我才好在RB人面前替你们多多担待。”
“那是应该的,那是应该的……”村民们纷纷点头,在他们的眼里,不管是军队还是土匪,来了都是要钱要粮,RB人也不例外,只要能保住家宅平安也就认了。
莫老爷对身边的管家说:“来福,你去把剩下的小旗发给大伙!”
不大一会儿,来福就从莫家抱出了一捆膏药旗,分发给村民,这些膏药旗和莫家门口悬挂的无二,只是小了一圈儿。
莫老爷看着一脸惊喜的村民说:“诸位乡亲,回家把这些旗子挂在门口,RB人就知道你们不会跟他们为敌,老朽可保你们避免血光之灾,家人免受惊吓之苦。”
村民们再次感谢了莫老爷,恭恭敬敬的把膏药旗挂在了自家门口,就像挂上了辟邪的符咒一样心安理得。
很快,鬼子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望乡屯,经过一场恶战之后的日军饥肠辘辘,见村里炊烟袅袅,训练有素的日军咽下了口水,并没有直接闯进村庄,而是左右迂回将望乡屯团团包围了起来。
先进村的是鬼子的一个小队,小队长酒井一郎个子不高,穿着长筒马靴,腰间挂着武士刀,络腮胡子上挂满了灰尘,布满血丝的眼珠带着机警和戒备,扫视着一脸灰白的村民,似乎随时要大开杀戒。
“皇军幸苦了,皇军幸苦了……”莫老爷的管家来福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膏药旗,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他跟莫家的大少爷进城见过RB人,会用“RB式”的汉语跟鬼子对话。
谁知道他刚走了两步,就见两把雪亮的刺刀顶住了他的胸脯,抬头一看,发现两个日军一脸警惕的狼视着他,顿时骇的一哆嗦,连忙陪着笑脸挥舞着手里的膏药旗说:“皇军,我的……良民的……大大的!”
酒井一郎上下扫视了一遍来福,确定此人对他没有威胁之后才冲两名日军挥了一下手,两名日军收回了刺刀,来福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酒井一郎说:“太君,你的幸苦……这是我家老爷。”说着指了指一直抱拳躬身的莫老爷。
莫老爷连忙上前两步,弓腰施礼道:“贵军幸苦了,请移驾寒舍,老朽已经备好了清茶薄酒,为贵军接风洗尘。”
酒井一郎出生在广岛,只是粗通简单的中文,听不懂莫老爷文绉绉的客套话,不仅邹起了眉头一脸迷茫,来福急忙凑到跟前说:“太君,我们老爷请你屋里的喝茶……米西米西。”
酒井一郎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被“米西米西”所诱惑,他用恶狼的眼神扫过每一个村民的脸,再扫向村庄里的每一座民房,然后直着嗓子用生硬的汉语问道:“这里的军队有?有军队的死啦死啦的!”
“太君,你的放心……这里军队的没有……跑了干活!”来福连忙解释道。
酒井一郎转了转眼珠,再次扫视了一眼那些杂乱的民房,摇了摇头说:“不,支那人狡猾狡猾的……”酒井一郎说到这里,忽然一挥手说:“搜,有军队的干活,统统死啦死啦的!”
那些士兵一听,顿时如临大敌,端着三八大盖扑向了那些民房,到了民房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咣当一脚就将民房的大门踹开,在房子里胡乱翻腾了起来,顿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一个中年汉子站在自己门口试图挡住鬼子,立即被一个鬼子用枪指着脑袋,逼着他靠在墙上一动也不敢动,其余鬼子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如狼似虎的鬼子吓坏了一个躲在灶房里的小女孩,她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叫声戛然而止,子弹击穿了她幼小的身体,她倒在了血泊中……
一个端着三八大盖步枪的士兵高度紧张,大口喘息着,看得出他的年龄不大,脏兮兮的头盔无法掩盖他脸上的稚气,也许只有十五六岁,端着三八大盖步枪的手不停的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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