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眼神忽然变的有些闪烁，用一种近乎于嘲弄的语气问道：“大师，您真的感觉那就是破碎虚空？”
鹰缘的语调再次有些上扬：“难道不是？”
李重沉吟道：“大师您说的是不是这样？”
说着话，李重轻轻向上走去，走向半悬空而立的鹰缘。和刚才的鹰缘一样，李重一只脚轻轻踏出踩在虚空上，一抹肉眼可见的光轮出现在李重脚下，在空气中荡起一圈圈淡红色的涟漪，看上去异常美丽，温热的气息再次出现在厅堂内。
和鹰缘不同，李重一脚悬停在虚空，微微停顿一下，这才迈出另外一只脚，一步跨出荡起另外一圈涟漪。这样一来李重两只脚都悬踏在虚空中，悬停虚空这种能力出类拔萃的大宗师都能做到，但时间极为短暂，却没一个人能做到像李重这样动静相间，李重真好像能在虚空中借力一样。
两轮淡红色的涟漪碰撞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片不断震荡的波纹，这片波纹逐渐清晰起来，看上去整个虚空都在震荡。
然后众人就看到灵魂都颤抖的一幕，李重小心翼翼的迈出一步，走进这片震荡的虚空中，然后李重的身影也随之震荡扭曲，最后融入到这片震荡空间中，半空中只剩下两轮淡红色的涟漪还在不停的向外扩散着力量。
“破碎虚空！这就是破……碎虚空？”至少有一大半人都被惊的咬到舌头，语无伦次的叫道。
秦梦瑶娇躯颤抖，美目迷离，红日法王眼睛的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范良极和韩柏也看的龇牙咧嘴。
鹰缘最为镇静，他毕竟有过半步破碎的经历，略一观察，鹰缘指着两轮涟漪沉声道：“不是破碎虚空，真正的破碎虚空之后不会留下任何东西。”
红日法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点，急声问道：“活佛，您半步破碎的时候身边也有……留下这种东西了吗？”
虽然红日法王话问的有点不清楚，但众人都能明白他问的是什么？鹰缘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形容我看到的东西，也不知道别人看到的景象和我自己看到的景象有没有区别。”
大家一想也是，大侠传鹰破碎虚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出现，但谁知道传鹰自己看没看到九幽地府，看没看到缥缈天庭。
鹰缘接着说道：“白云城主留下的力量还在，我们等……一下看看。”
众人当然会等一下，别说等一下就算等三天三夜这些人也不会离开半步的，不过不需要太多的耐心，大约过了一根烟时间，两轮淡红色涟漪散发的光晕逐渐清晰，空间再次震荡起来，李重模糊的身影也出现在虚空中。
“他回来了！”饶是心里早有准备，鹰缘也忍不住轻嘘一声，收回悬停在半空的脚。
仿佛时间倒流一般，李重慢慢退回地面，涟漪消散，虚空也再次恢复平静，李重抬头看向鹰缘，轻声道：“这就是你说的破碎虚空，这一步确实很容易，但这不是破碎虚空，真不是破碎虚空。”
鹰缘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李重笑道：“你不应该问我看到了什么？那完全超越了任何人世的经验，没有话可以形容其万一，但我知道我还在人间，我知道虚空对面是什么？”
鹰缘也想起确实不该问李重看到了什么，他自己也没办法用语言形容半步破碎所看到的东西，所以鹰缘问起另外一个问题：“虚空对面是什么？”
李重沉吟道：“虚空对面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嗯，对于你我来说是奇异的世界，那里的人能做到深游海底，九天揽月，嗯……至少有人做到过九天揽月。”
“仙！”鹰缘颤声道。
李重心中冷笑，成仙？大光头你还真敢想，你一个隐藏文件夹还想成仙？
李重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也许是吧。”
鹰缘深深的吸了口气，凝声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家父破碎虚空之后却渺无音信，不能传递回半点破碎世界的信息。”
“因为天人永隔！”李重毫不犹豫的答道：“不光你父亲，无上宗师令东来不也一去不返。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你就当我师门强大，有能力做到盗取天机好了，无论在仙界还是在人间，都有。”
鹰缘忽然问道：“佛祖呢？佛祖是否在破碎之后的世界。”
红日法王、秦梦瑶、不舍等人也竖起耳朵，他们也是佛教信徒。
李重眉头一皱，支吾道：“这个，就要等大师您破碎之后自己去寻找答案了，师门……不太清楚佛祖的事情。”
鹰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挺拔入云的身躯都有些颤抖，但随即又坚挺起来，听话听音，鹰缘等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李重的意思，佛祖要真像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在仙界肯定也是人……仙尽皆知的大仙物，李重说师门没听说过那就是没有，李重的原意就是仙界也没有佛祖，没好直接说出来而已。
当然鹰缘等人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李重的话，李重也没打算让他们信，信与不信对李重来说无所谓。
李重的本意就是破掉鹰缘的道心，就像庞斑一句话破掉筏可大师的禅心一样。
鹰缘自付福缘深厚，资质通天，十八岁就能堪破破碎之谜，惊而退步，后又借风行烈之身与庞斑交手，致使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束缚在天人之境，不能全功。最后又携鹰刀入世，一手策划韩府风云，致使八派联盟心生间隙。可以这么说，鹰缘自现在为止，还一手操控着武林局势，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在李重眼中鹰缘可没站在中原武林这面，鹰缘是把庞斑和八派联盟一起坑，换句话说就是鹰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青藏武林。
这就是李重对付鹰缘的原因。
现在李重就要告诉鹰缘，你所认为的破碎虚空是假的，你只是个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傻子而已，还说什么忘掉武功转修佛法，你醒醒吧，你连武功还没修炼到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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