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内,看朱孝廉正一脸灰白的躺在床上。见马文才进来之后,一声轻哼,“马兄,你害得我好苦!”
马文才只能苦笑着一抱拳,“是在下孟浪了,本想出一口恶气,却连累了朱兄的身体,在下惭愧!”
“却不敢当!”朱孝廉摆了摆手,嘴角抹起一弯邪笑,“不过,你害我吐血,这事却不能算完!”
“孝廉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听朱孝廉说的不客气,宁采臣怕两人起了什么争执,忙在一旁开解道。
“采臣兄,吐血的是我,又不是你!”朱孝廉用胳膊肘支起了身体,半躺在那里,双目烁烁的看着马文才。
“要的便是你这样!”马文才见朱孝廉摆出一幅刁难之态,不怒反喜,故作谦恭道,“还请孝廉兄吩咐!”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文才,我要你在参加此次解试,夺取乡贡之名额,为我书院扬名!”
“啊!”马文才一声惊呼。所谓解试,乃是地方考试。得中者为乡贡,有资格参加长安之省试。如他的父亲马树礼当年中进士时,便是通过解试后,拿到了省试名额。
大唐实行科举制度已有数年,每年都会有一次省试。参与省试的名额分成两种,一种是乡贡,是通过解试考出来的。另一种是生徒,是州学馆里推举出来的。尼子书院非是州学,而是自办学院,这里的学生没有资格成为乡徒,想要获得考试名额便只能参加解试。
“孝廉兄!”马文才原本以为朱孝廉会刁难自己,却未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报着这么大的期望。
“文才,你刚才可说要赔偿我的!”朱孝廉眨了眨眼,面带笑意。
“孝廉兄欺我!”宁采臣在一旁哈哈大笑,便在刚才他还奇怪呢,古道热血的朱孝廉怎么变了一番模样,原来是在套马文才呢。
“尼子书院号称杭州第一书院,但却只能在钱塘县内争雄。照比临安,余杭等处的书院还是差了一截。我院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得到乡贡之名额了。现在有文才兄加入,正是时机。刚才得罪,还请文才兄莫怪!”接着朱孝廉又抱了抱拳。
“固所愿矣,不敢辞尔!”看朱孝廉说的郑重,马文才只得抱拳。反正他考试尽最大的努力便是,若是真的不行,他也没有办法。
“多谢文才兄!”朱孝廉向马文才点了点头,这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看朱孝廉这般样子,两人自然不会再打扰,便悄悄的退出了他的屋子。回首关好门,转头之际,宁采臣却是先笑了起来,“文才,我和梁山泊均会参加此次解试,你要小心了。可莫要失信于孝廉兄,小心他找你的麻烦!”
“采臣兄放心,吾定当全力以付!”马文才回答道。
三月时分,杭州多雨。许仙才刚刚进入家门,外面便下起雨。初时蒙蒙如雾,但是眨眼之间就成了白雨跳珠。
“汉文回来了呀!”
此时,她的姐姐许娇容正在收拾晚饭,看到弟弟回来,连忙迎了出来,挽起的袖口上还沾着不少的面粉。
“是呀!”许仙回答了一句,向墙上看了看,但看那处没有悬挂李公甫的随身腰刀。便问道,“姐夫还未回来吗?”
“他呀,今天晚上当差。中午回来时,还说让给他送饭去呢?”许娇容
回答了一句,才又吩咐道,“你姐夫的饭菜我都弄好了,等雨小一些,你便给他送过去!”
“我现在去吧,顺便给姐夫送饭!”许仙一边回答着,一边进入了厨房,找到了一个饭篮子。他少时父母尽丧,全靠姐姐和姐夫养活他,对他们两位他极为尊重。
“急什么?吃了饭再去!”许娇容嗔怪道。
“再晚些就天黑了,我顺便给姐夫带把伞,谁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呢?”许仙一边说着,一边在屋角拿起了两把油纸伞,撑开一把,另一把夹在腋下,便出了门。
便在此时,就在清波门外的一处小桥之附近,有两个女子正躲在屋檐下。一个身着青衣,一个身着白衣。青衣少女不断的探头张望,雨水从屋檐下掉落,淋湿了她的半边衣裳。张望了一会,青衣少女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没有算错吧!那位许相公,真的会在这里经过!”
“便是这里了!”白衣女子温婉一笑,爱怜的用手拂了一下青衣少女的肩头,“小青,看你弄的,衣服都湿了!”
“我们的皮不怕湿的!”小青调皮的笑了笑,脸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来了!”话音才刚落,白衣女子便叫了一句。向不远处看去,果然见到一个青衣书生正执着一把伞,缓慢的走了过来。
“姐姐,你果然是神机妙算!”小青挑起了大拇指。
若是马文才在此处的话,只看一眼这对女子的打扮,并听到那小青的名字,便知道是他千思万想的白素贞出现了。只是他算错的是,没想到白素贞会来得这么早。他才刚刚认识许仙,原本打算明天晚上去他家拜访,顺便提一嘴帮他找老婆的事情。若是此时,许仙或是许娇容有目标的话,他哪怕花尽手里这一百两银子,也得让许仙赶紧结婚,了不得也得把婚定了。只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白素贞竟然在他的计划还未实行之时,便出现在了许仙之面前。
“这位相公,还请慢些走。如今雨骤风急,我二个弱女子身上又没有带伞。我看你多带了一把伞,能否行个方便,把伞借我们一用!”
看到许仙走了过来,小青连忙叫道。
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许仙的眼睛当时就直了。却看屋檐下站着两个女子。呼唤自己那青衣女子生得娇小可爱。靠里面站的白衣女子则是云鬓花容,肌肤如雪。眼如春水,端娴静雅。
他才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跳不止。有心偷看几眼,又怕唐突佳人。不看吧,却又觉得心里痒的难受。只能强耐着性子,把腋下夹着的油纸伞塞给了小青,“你们用吧!”
“多谢相公!”小青嘻嘻一笑,接过了油纸伞。
此时,她便觉得感觉自己被白素贞轻轻掐了一下,转头之时,一脸的揶揄之色。但看白素贞露出了恼色,这才又笑问向许仙道,“相公,你家住哪里呀!我们好把伞还你呀!”
“过了桥那边,街角第一家便是!”许仙不敢多话,扔下了一句之后,便慌里慌张的向远处走去。
“姐姐,这下总遂了你的愿了吧!”转头时,小青还不忘挖苦白素贞一句。但是却哪得白素贞的回应,她正看着许仙的背影,一时之间竟有些发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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