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过古老茂密的树林,始终没有看见水渠进入大山。漫上的道路消磨着我们的体力和希望。
我唯一的现就是,山这边的山崖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经过人工开凿的。好像有人取走了大量石料,把废弃的部分丢在树林里。
一个多小时以后,温度上升到光膀子的程度。我却还没有看见太阳。
“你们俩有没有注意到太阳不太正常?”
“没太阳。”刘叔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我昨晚看见了。”
“我也瞧见了,在山背后。但今早的朝霞也在山背后。如果那是太阳,不可能可一边儿折腾。”
“可咱能看见天空,怎么可能看不见太阳呢?”
“这天八成也不是普通的天。”
“那咱在哪?”
“我就说是在内蒙。”疯子插话道。
“歇着去吧你!”刘叔骂道,“我也说不准。我总觉着这地方哪哪都不正常。法王和他的信徒们守护的八成不是天宫,而是这个地方的入口。这儿有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疯子问。
“我他妈要是知道就不跟你在这费劲了。”
……
山和树林都比我们想象的要长。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们精疲力竭决定休息一下再走的时候。
前方忽有一条水渠截断了树林。
水迅猛流淌,顺着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大洞流进大山里。洞口内有隆隆的水声传出。
刘叔和疯子立刻到周围寻找做火把的材料。我把衣服裤子多余的布撕下来,增加燃烧量。
十几分钟,我们做好准备,点燃火把,按照老队形走进洞内。
水淹没我的膝盖。化纤材料燃烧产生的蓝色火焰在平整的洞壁上映照出阴森森的影子。不多时,我开始感觉寒冷。
洞穴很大,回荡着水声。我们小心前进,转过一个直角弯后,水声变得更大。
继续走,更加黑暗,火焰下我只能看见他们俩的轮廓。
疯子问:“刘叔,你真确定这地方有宝藏吗?我怎么感觉这么瘆得慌呢!”
我赶忙说:“我也是。”
刘叔训斥道:“你俩别疑神疑鬼的,小心看路。”
话音落下,一支火把熄灭。吓了我一跳。
刘叔点起一支新的,周围亮了不少。
在此转弯,水声越来越大,一阵“嘶嘶”的声音夹在水声中传进我耳朵。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什么都没看见,再仔细听,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快走两步,跟上他们。又听见“嘶嘶”声。
这次刘叔也听见了,停在我前面,转头问:“嘛呢,作家?”
“你也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不是你吗?”
我摇头,“我什么都没动。”
刘叔听了一会儿,声音再次消失。他道:“走吧,可能是幻听了。”
再上路,那声音更大,与此同时,我的后脑勺感觉到一阵冰冷的阴风。
有东西!
我本能地窜前一步,抓住刘叔,转身看。
黑暗铺满视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
疯子操起木棍长矛,轻声说:“你们俩等着,我回去看看。”
刘叔点头,叮嘱道:“别逞能,有危险马上撤回来。”
疯子竖起大拇指,路过我们身边,走进黑暗。
我一直注视着火把的光亮,直到消失在转弯处。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出去,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疯狂跳动。
几个心跳之后,激烈的水花声从转弯处传来,“哥几个快跑,有一条大蛇!”
刘叔没动,我也没动,黑暗中我们撞了个满怀。
刘叔扶起疯子问,“多大的蛇把你丫吓成这样?”
我爬起来,看着后方。一道浪花冲上我的大腿,我凝视着水平的方向,却忽然现头顶飘过来两盏奇怪的绿灯。
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尼玛!这他么还能叫蛇吗?这是火车成精了吧?
刘叔大叫:“别动,哥几个。这里黑,估计它看不着咱们。”
我道:“你丫别逗了,蛇的眼睛只是个摆设,它靠红外感应系统寻找猎物。”
说话间,我注意到那两眼之间足有半米宽,微弱的光芒里,它的鳞片折射着有量的光。
“真的假的?”刘叔问。
“这是常识啊!”
“那你丫还等什么,跑啊!”
说罢,刘叔的脚步声远去。我暗骂一声,撒腿就跑。疯子在我后面紧紧跟着。
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刘叔忽然惨叫一声。紧跟着,我脚下一空,一头朝黑暗里扎进去。
不等我反应过来,双脚接触到什么,冰冷的水灌进口鼻。
我立刻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向上游。
脑袋钻出水面,空气冲进肺里。我大叫:“刘叔,疯子!”
没人回答我。
一股暗流由下向上涌来,接着,脚底接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整个身子也随之向上抬升。
身子离开水面,四周响起猛烈的水花声。
我吃力地稳住身子向旁边移动,随即摸到一块冰冷的金属,与此同时,身旁响起轮轴转动的扭曲声。
还好,不是蛇。
这股力量托着我继续上升,我继续摸索,摸到平滑的金属边缘。
我死死抓着,渐渐搞清楚我好像落在了一个金属凹槽里。
凹槽继续向上,我的身子跟着倾斜。我扒在水槽边缘大喊:“疯子,刘叔,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
声音回荡不绝。
片刻之后,刘叔的声音响起:“我们俩在水槽子里,你呢?”
我道:“我也在水槽里,在你们上边。”
沉默了片刻,我看到水槽下方的什么地方有火光一闪一闪的。
是刘叔的镁棒。
他问:“你看看你在我的什么地方?”
我道:“我看不太清楚,至少隔两个水槽!”
刘叔又问:“那你能看到周围的东西吗?”
我说:“看不到,太远了,镁棒的火花太小!”
又沉默了一会儿,刘叔说:“你看看两边,咱好像是在一个水车里。”
经他提醒,我接着微弱的火星朝两边看。先是看见两面墙壁。它们夹着一个巨大的轮子,不少凹槽随着轮子上升。
真是水车!
我向上看,隐约看见峭壁顶端和水车平齐。
“你看见顶儿了吗?”
“看见了!”
“想办法跳上去,要不水车转过去,说不定把咱冲到哪去了。”
“我知道,你快点削那镁棒。”我一边嘱咐一边观察旁边,两边峭壁距离相同,大概有一米五。
不算太远,但我必须站在水车外沿上才能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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