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伊万后面,我忽然感同身受地体会到长久以来他心中那种莫大的孤独。
一个人完成如此艰难的使命,该经受多大的痛苦。
我吐了口气,快赶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伊万。有我、刘叔和疯子,还有疯子的兄弟们,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继续上路。
我注意到我们脚下的楼梯回转半径小了很多,某一点开始,我的两侧都变成画满符文的高墙,左边的墙壁顶上有一条缝隙,红色光芒透过缝隙照射进来。
缝隙太窄,墙太厚,我看不到另一边。只能从光的强度来看我们就快靠近这个巨大穹顶的顶部了。
我忽然想起我对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还一无所知,便问:“苯教的人是怎么活在这雪山上的?他们有武装吗?”
伊万诺夫道:“他们没有武器,但不知通过什么方法,他们的身体拥有一些越人体的能力。抓走我的人是原始苯教末代法王,也是佛苯之争中的刽子手,地下虫窟中的杀人魔窟就是他的杰作。”
“佛苯之争时代?他活了多少年了?”
“天知道,我和他交手时现他是一个半金属半肉体的怪物,好像这里的可再生金属赐予了他某种力量,使他刀枪不入。”
“我看到他身上有弹孔。”
“是我弟弟的佣兵干的,他难以想象的强大。我们必须赶在他现我们逃走之前启动地球轴心。”
“我们不是应该先救人吗?”
“他们人数众多,强敌不过。只能启动地球轴心,把所有人送到极乐净土。”
“等等!”我停步,“这里不是极乐净土?”
“不是,地球轴心兼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稳定地球运转轨道,另外一个,它是一条时空隧道。”
“通往极乐净土的时空隧道?”我彻底蒙了。
“我弟弟的探索比我更深入,而且他似乎有某种方式能够阻挡我分享他的记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是见到他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先找到李金珠,拿到天珠,在找到迈克尔拿到另一颗天珠,开启地球轴心?”
“没错。”
“可我们到了极乐净土之后怎么办?”
“天宫没有出口,我们只能在极乐净土中寻找回归正常世界的道路。”
“你确定那里有吗?”我问,“我们不会困在另外的时空吗?”
“你很聪明,”他露出赞许的目光,继续上路,“你还记得德国人现的沙姆巴拉山洞吗?”
“你跟我说的。”
“对,那个山洞被我弟弟的人找到了,就在冈仁波齐峰下。”
“他既然现了为什么不直接去那里?”我感觉逻辑上有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搞不清楚。
“他来这里是为了完成本该属于我的使命。”
话音未落,峰回路转,一扇金属大门突然出现在面前。我们俩停在门前,古老低沉的诵经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这扇门古老而沉重,门缝中间有个“卍”字符号,符号连接着类似于天眼石图案的玉质花纹。绿色玉质和金属浑然天成,“眼”中空。
我凑到门前,透过玉环向内看。门后面是一个转弯过道,我只能看见繁盛的红光从通道**进来。
恰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伊万诺夫迅拉住我,退到楼梯下,“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努力点了点头,“什么计划?”
他看了看向下的台阶,说:“你向下走五级台阶,背对这里坐着,不管生什么都不要回头,直到我喊你。明白吗?”
我再次点头,想要问他干什么去,但我现他正全神贯注地仰望着两侧的墙壁,没打算跟我说。
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口,有人在推金属门。我迅向下跑五级台阶,一屁股坐下去。
门开了,出古旧悠长的叫声。
脚步声同时停住。很显然,他们看见背对着坐在这里的我肯定会大吃一惊。
片刻之后,有人朝我低吼一声。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没有回头。
脚步声朝我靠近,缓慢沉重,是两个人。
我紧张极了,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能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伊万诺夫身上。
脚步声很快来到我背后,脚步掀起的凉风吹在我后颈,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忽然想到,妈的!伊万诺夫不是应该在我身后吗?怎么这两个人直接奔着我来了呢!他还会隐身?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被骗了,也许跟我来的是弟弟。
犹豫之际,冰冷的刀锋抵住我的脖子。
我身体僵硬,举起手。
这时,一阵劲风从天而降,脖子上的寒意随即消失,有衣服迅抽过我的后背旋转过去。紧跟着,有个沉重的东西倒在我的背上,我赶忙起身,把他丢下。
转过头,伊万诺夫气喘吁吁地站着。在我们俩之间,两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脸笑面面具的家伙四仰八叉地躺着。看样子已经死了。
他们身材矮壮,十分剽悍,手里提着刀。不知道伊万是用什么方法杀死的他们。
伊万没打算向我解释,开始脱他们的外套。
十分钟以后,我俩穿着黑色长袍,带着面具,拖着穿我们衣服的敌人出现在金属门门前。
伊万诺夫朝我点点头,用后背撞开了门。
门后的过道里弥漫着诵经声和腐臭味,红光把这里照耀得好似一个尸体处理厂。
我俩大步而入,转过过道,前面豁然开朗。
我第一眼就认出这个空间是坛城天井的顶端。中间没了那根柱子,感觉大了十好几倍。
天井对面坐着一排和我们穿着同样衣服戴面具的人,正在手舞足蹈地唱着什么。天井边缘突出一环两米左右宽的架台,架台上出现更多的教徒,用几乎癫狂的肢体语言仰望着我们头顶上方。
如果这是一个祭祀仪式的话,那么这个祭祀的主持者应该就在我们头顶。
我们继续向前走,来到环架上。红光光源现出真身,它倒悬在天井上方,是一种红色的液体,表面泛着不规律的微波,万丈红光倾泻下来,仿佛是一个太阳。
红光下,一排衣着与周围景物极不协调的人被吊在天井环架右侧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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